“琼英,”锦夫人侧首朝琼英望了过去,吩咐道,“把那三幅画拿来给小姐瞧瞧。 ”
“是,夫人,”琼英应声而去,随后拿了三幅画出来,叫了三个小丫鬟一一展开,很直观地摆在了沈如玉的面前。
沈如玉正喝着茶,发现锦夫人急切的眼神,便朝三幅画望了过去。
“噗!”沈如玉一个不小心将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这是什么鬼?
“哎,我知道你会有这样的反应,”锦夫人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自嘲道,“圣肯定是觉得我修儿太难看了,所以才找了这般姑娘过来。”
沈如玉连忙把茶盏搁下,擦拭了嘴巴之后去好好看了几眼。
第一个姑娘是左丞相的嫡长女,芳龄二十有三,虎背熊腰,鬼魁得不像个女子。
第二个姑娘是京都第一首富的幺女,芳龄十五,可惜一块红斑占据了左脸庞,如不用头发遮住,简直是令人不敢正视相望。
而第三个,沈如玉第一眼便认出来了,“沈佩玲?”
“你也认出来了?”锦夫人虽然是在挑选儿媳妇,可脸毫无笑意,还愁眉苦脸道,“这是沈家认的闺女,我看着样貌也好,年龄相当,又是沈家的,所以劝修儿选她好,可是修儿他……”
这分明是圣故意为之的,正常一点儿的男人,谁会去前头两个女人,放在门口辟邪也嫌多余,更别说是枕边人了,所以估摸着是让锦修选择沈诗意,也是现在的沈佩玲。
可是,锦修不仅认识沈诗意而且还熟识她的为人,怎么可能会娶她呢?
也是说,这三个女人,锦修一个都看不。
而一个都不选的后果,是违抗圣旨,罪名可不小,这也难怪了锦夫人会这般忧郁和担心。
沈如玉重新落了座,寻思着身这么安排的原因是什么?
“玉娘,不然,你帮我劝劝修儿,不然沈佩玲也好,也算是全了我多年来的愿意。”
听了锦夫人的话,沈如玉可以看出,锦夫人意沈诗意,除了她的容貌之外,还有她的身份。
锦夫人和锦王爷原来的女儿是过继给了沈家的,虽然人已经死了,可沈诗意顶了这个名分,算起来,也是了了锦夫人的心事,这样看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沈诗意运气不好,锦修根本不待见她。
“好,”沈如玉思忖后答应下来了,“我帮您和大哥说说看,若是大哥不愿意的话,我也……”
“好,好,”锦夫人欣喜地笑开了,“那我可指望你了,我啊现在没什么心愿,是希望尽快抱大孙子,多生几个,到时候王府里不会这么冷冷清清的了。”
沈如玉听了,忍不住扬唇轻笑。
“娘,你和玉娘说什么呢,看把她给乐的……”锦修正和杨天生并肩而来,一身锦衣便服看去十分清爽,摇着那把玉骨折扇,格外悠闲。
这模样,让沈如玉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与那时候的风流不羁相较,这个时候的他多了几分成熟。
“你们小年轻聊,我陪陪你爹去,”锦夫人朝沈如玉眨了眨眼睛,然后起身去了前头的亭子。
“坐,”锦修邀请杨天生坐下,这边发现小丫鬟手里的画,便嗤之以鼻道,“娘也真是的,把这些都拿出来给你看了,也不怕污了你的眼睛。”
杨天生望了过去,看到那画的姑娘,一个没忍住便大声笑了出来,“锦修啊,我刚刚还觉得你这家伙艳福不浅,原来是这样……”
“你还笑?”锦修一脚踢飞了一条圆凳,“哐”地一声砸在了墙,破碎落地了。
“你这个人,我笑笑还不行啊?”杨天生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不和锦修一般见识,“我可告诉你啊,你若是娶了玉娘那大姐,那可麻烦了,别的不说,起码她嫁给南疆王子闻人昊过,名声不好听了,你要是娶了回来,那别人肯定说你拣破鞋。”
杨天生话粗理不粗,沈如玉倒是觉得很在理,不过锦修既然已经表态过,那不需要太担心,现在是锦夫人那边自己要放弃才行,不然的话,这事儿肯定在她心里化不去。
“大哥,夫人衣沈佩玲,你是知道的……”
“玉娘,你别劝我了,”锦修把玩这手里的折扇,看似心不在焉,实际很清楚沈如玉的意思,“我娘是想我和沈家的姑娘成亲,之前是没机会了,现在突然冒出个沈佩玲,她可是欢喜,是人家是什么样的女人也不问问清楚,你说说看,这沈诗意顶了佩林的位置,顶多是个鸠占鹊巢而已。”
“可是沈家姑娘的是在夫人的心里是个遗憾,那是她的血脉之亲,你若是能理解一二,她心里也会好受一点,”沈如玉没有直接劝锦修,而是提议道,“不如这样,你先叫了这三个姑娘过来瞧瞧,回头好与不好,夫人自己会看,你说呢?”
“这样啊……”锦修被沈如玉说动了,但还是有些顾虑,“我怕她死缠烂打。”
“这个简单,”沈如玉心里有了分寸了,“你先和夫人说吧,回头我帮你。”
“那好,反正是躲不过去的,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了,”锦修‘哎’了一声,仰躺在了摇椅,点着脚尖让自己一下下地摇了起来,烦恼什么的,都写在了脸。
吃了饭之后,沈如玉和杨天生回家,路过药铺的时候又下来转了转,顺便带了点东西回去。
到了家,杨天生陪着杨元宝玩闹,而沈如玉叫了李香莲去厨房。
少开锅之后,一把草药落入锅里,又大火熬住了一盏茶的功夫。
“嫂子,这是什么?”李香莲勺起来闻了一下,发现一点儿药味都没有。
等稍微凉了一点,沈如玉将一块布丢了下去,然后拧了个半干擦在了李香莲的脸,擦完之后还看了下效果,连连点头说道,“不错,挺好的,你先别洗脸,我让你洗你在洗。”
“什么东西?”李香莲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儿,但是沈如玉这般凝重的神情,她还是知道这其是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