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素芬一开门,看到是沈如玉,便惊叫了起来,“小姐,姑爷,你们快看谁回来了……”
沈如玉进了门,问到熟悉的药香,不禁欣喜,看样子,青山将这药铺打理得很好。
素芬叫声到了后屋了还很清晰地传出来,算死猪也能被她吵醒。
“大嫂,”杨天余连衣裳都没有穿赶过来了,看到沈如玉便扑到她怀里,激动得差点哭了,“我听到素芬的声音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原来是真的。”
“好了,好了,”沈如玉发现杨天余的肚子微微隆起,惊喜道,“天余,你有了?”
“大嫂,”青山衣裳不齐地走了来,朝沈如玉深深做了一个揖。
“都别多礼,让我看看你们,”沈如玉亦是激动得不行,尤其是得知杨天余有了身孕后,居然热泪盈眶,“这下子好了,你大哥终于可以放心了。”
“嫂子,大哥怎么没来?”杨天余不见杨天生,便急了,“是不是大哥出了事情?”
“瞎担心,你大哥没事,”沈如玉见夜已经深了,便劝青山带杨天余回去睡觉,回头天亮再聊天。
杨天余不肯,又陪了一会儿,听说太晚睡对胎儿不好,这才回去。
沈如玉休整了一下才去后屋,原来的院子因为每天都有洒扫,干净得一尘不染,这一夜,沈如玉睡得舒坦。
醒来时,居然日三竿了。
“怎么不叫我?”沈如玉听到响声,便坐了起来,看到李香莲正在摆早饭,笑道,“瞧我,居然像个孩子般的贪觉了。”
“你是该好好休息休息,看你这几天累得……”
“还不是天生给闹的,”沈如玉搓了一下脸,起床了,草草地吃了早饭,和杨天余打了招呼是王沈家村去了。
沈永泉和周春丽还有李月娥的三人墓在祖坟的最东边,是个难找的地方,但是地好像有人踩过,倒是不怕有陷阱之类的东西。
“嫂子,你看,那里有烟,”李香莲指着远处的烟火给沈如玉看。
沈如玉看那个方向,估摸是李月娥的墓地了,“走,过去看看。”
走了半盏茶的功夫才到了墓地,边穿白衣的女人着实令沈如玉吃了一惊,“你怎么来了?”
是沈诗意。
“我给你写的信,我怎么不能来了,”沈诗意站了起来,满脸别有深意的笑,“看来你还挺孝顺的嘛,还是没有质疑地走来了。”
沈诗意不识字更不会写字,所以沈如玉根本没有猜到这封信是她叫人写了送给自己的。
“这话你应该和自己说才是,”沈如玉接过李香莲手里的竹篮,将里头祭拜用的香烛和吃食摆了出来,然后点香烛,烧纸钱,一一做足了礼数,无论李月娥之前是怎么对待沈如玉的,人死如灯灭,她也不好再计较什么了。
沈诗意在祭拜的时候倒是安分,没有对沈如玉冷言冷语。
祭拜完之后,沈诗意说道,“不知道我是否可以搭一下你的马车回去一趟?”
“回去?那座屋宅许久没有人住了,你回去作甚?”
“拿点儿东西,很快,不会耽误你什么事情,”沈诗意说着不等沈如玉是否同意,便爬了马车。
“小姐?”李继和李续没有动,等着沈如玉的嘱咐。
沈如玉点了一下头,马车便动了。
一路,沈诗意直直地看着外头,一言不发。
沈如玉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是个人看到故乡的景致都会有一番感叹。
到了沈家村,沈诗意下了马车,回头朝沈如玉说道,“要不要进去看看?好歹你也生活了这么多年。”
“你自己去吧,”沈如玉没有这个心情,进去都是些不好的记忆,不想给自己添堵。
沈诗意不削地扁了扁嘴,便推门进去了。
“嫂子,你干嘛还搭理这种人?”李香莲想不通了,“按我来说,应该把她放在半路。”
“今时不同往日了,香莲,她现在算是锦家和沈家的人,若是我怼她的话,让沈家的人怎么看锦家?”沈如玉无奈地摇头,真是命运作怪,兜来兜去,居然会是这样的情形。
“小姐,那边好像出事儿了,”李继从马车跳了下来,撩开帘子给沈如玉看,“屋子塌了。”
“什么?”沈如玉惊了一下,也跳下了马车,看到沈家屋子果然塌了一个角。
“救命啊,救命啊,”沈诗意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听去,人是没有事情。
“李继,李续,救人,”沈如玉边走边吩咐,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事情。
“嫂子,这屋子不是我们弄塌的,为啥要我们去救,我们干脆……”
沈诗意停了下来,见周边没有人,便语重心长对李香莲说道,“这话以后莫要说了,算我们不救,还是会有人来救她的,到时候传到武定城和京都去,我们会更加难堪,知道吗?”
“哎……”李香莲叹了一口气,说道,“大户人家也不好做人啊。”
在李继和李续的帮助下,沈诗意灰头土脸地爬了出来,手里抱着盒子,紧紧地不撒手。
安全到了马车边之后,她打开了盒子,将一只玉质的东西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衣襟之内,看到沈如玉在看她,急忙捂住了,“看什么看!”
沈如玉撇开眼睛,不削一顾。
“嘭!”沈诗意将盒子扔了出去,然后爬了马车。
沈如玉看到盒子的夹层里有东西掉出来,便过去捡了起来,因为头沾了不少灰,她顾不看,用自己的帕子包了起来,送入了袖子之内。
马车到了镇子,沈诗意便下来,自个儿走掉了。
“没良心的东西,”李香莲朝她的背影啐了一口,这才舒坦一些。
沈如玉在永安药铺又住了一夜,让李香莲有时间回去陪李母一天,然后又一起回了趟杨家村,给了杨富贵一些银子,也算是全了杨天生的一片孝心。
午后,四人简单用了饭,往武定城赶,沈如玉真没有想到这一趟回去,接着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