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话音落下,门打开了,里头探出一个头来,盯着沈如玉猛瞧,“你找谁?”
“大嫂子,我妹妹要生产了,所以……”
“进来吧,”二十多岁模样的女人打着哈欠打开了门,迎了沈如玉进去后带了门,双眼打量了一下沈如玉,将人迎到椅子,“令妹是头胎吗?头胎是五两银子,二胎三胎是三两银子,拒不还价。”
沈如玉听闻该女子说话如此有模样,心里有多了几分把握,“头胎。”
“五两,”妇人伸出一只手,大有不见银子不给接生的意思。
沈如玉摸出一张银票,将头的金额直接了然地给妇人看,“五十两,都是你的。”
妇人的眼睛一亮,露出了殷勤的笑容,“夫人好阔气,我不客气了,一定给你接生出一个漂漂亮亮的大胖小子。”
若是真的要找接生婆,听了这话肯定是高兴的,可沈如玉的本意却不在此,她伸手压住了银票,不然妇人拿走。
“我找嫂子问一件事情,这些银子都是你的。”
“问事情?”妇人开始警惕沈如玉了,“我是一个接生婆,什么都不会做,更不会泄露那些产妇的事情……”
夫人说着,眼睛便瞪得更大了,因为沈如玉又拿出了一张银票。
“你这是干啥?我都说了我不会说出那些产妇的消息的,不过嘛……”
沈如玉把银票放在了桌子,推到了妇人的面前,“这点儿心意,希望嫂子笑纳。”
“这怎么好意思啊,”看着四十两银票,妇人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嘴巴更是裂到了耳后根子,“好吧,恭敬不如从命啊,夫人有什么要问的,只管问吧。”
说完,喜滋滋地收拾银票了。
“二十年前……”沈如玉刚出了两个字便发现夫人折银票的手顿住了,“嫂子,有什么不方便吗?”
“二十年前的事情,我怎得记得,我今年不过二十出头呢,”妇人舍不得银票,又不想说以前的事情,“不然你问问最近的吧,我都记得清楚。”
沈如玉笑了笑,示意妇人不要太紧张,“嫂子坐下说话。”
“嗳,好嘞,”妇人把银票放在了桌,一只手压着紧紧的,看笑着沈如玉,“夫人长得真好看,生几胎了?”
察觉妇人要岔开话题,沈如玉缓缓勾唇,露出了一抹好看的弧度,“嫂子,明人不说暗话,我只打听二十年前的事情,若是嫂子能记得,说一些的,这银子也够嫂子歇几天了。”
说完,沈如玉趁机打量了这座屋子。
小小的宅院里,居然一丝人气儿都没有,到处飘着难闻的气味,野草长得快到墙头高了,也没人个拾掇拾掇。
看来,这屋子只有妇人一个人住了。
“拿了这银子,嫂子还可以买个丫鬟,帮您收拾收拾院子,烧一口热饭和热水,是不是?”沈如玉挑眉一笑,继续劝道,“二十年前的事情都还是您长辈的事儿吧,那么久的事情,您当是故事说。”
“其实,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你不妨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情?”妇人拉着银票,利落地揣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沈如玉起身站了起来,走到妇人面前,浅淡问道,“二十年前,宫黛妃……”
妇人脸色一变,紧张地站了起来,打算将银票还给沈如玉。
“嫂子慢着,”沈如玉按住了她的手,笑道,“我只想知道,当初那孩子被你们卖到哪里去了?”
“卖……”妇人打着哆嗦,眼神有些恍惚。
“欺君罔,拐卖当朝大皇子,罪至株连九族……”
“我一个人,没什么九族……”
“那是你自己也不想要命喽,”沈如玉的笑容一消而散,淡淡地挑眉,直视着妇人。
“夫人,这银子我不要了,我求求你不要逼我说了好嘛,当年的事情过去那么久了……”
“你一定记得,对不对?”
“我……”在沈如玉的逼问之下,夫人慌得不知道眼神游移不定,“我那是后才几岁,为了贪图新鲜跟着母亲去了一趟皇宫,可是出来之后没多久,我被我母亲送走了,家里的人也离地一个个地离开了。”
那错不了了。
不然的话,口碑这么好的接生婆怎么满门出事。
这没有其它理由解释。
“玉儿,”这时候,杨天生从墙头飞跃了下来,拉着沈如玉往后边去,“赶紧走,外头有人。”
人?
沈如玉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只只带火苗的箭从围墙围头射了进来,很快,围墙四周全是这种火箭。
“天生,带她走,”沈如玉将裙摆裹进了腰带,不让累赘绊住自己,这边也方便杨天生带走那个妇人。
“顾不她了,”杨天生眼里只有沈如玉,完全顾不别人的性命了。
“没事,我会跟来的,”沈如玉撤下帘子,往水缸里浸了浸,直接盖在了妇人的头,这边沉住气地对杨天生说道,“我在你身后,我们一定要出去。”
妇人吓得哇哇大叫,徒增了几分聒噪。
杨天生扬手朝她的脖颈劈了下去,妇人便软在了地,这才方便扛在肩头离开。
沈如玉用湿帕子捂住了口鼻,跟着杨天生冲出火海。
刚跨出门槛,杨天生便把妇人丢在了地,这边朝着正在往后院猛射的黑衣人走去。
很快,两个黑衣人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
沈如玉急得满头大汗,这边又不敢大叫,不过看到杨天生将两个黑衣人拖进院子的时候,便明白过来了。
“走,”杨天生扛起妇人,一手还不忘拉着沈如玉的手,悄悄往暗处走去。
很快,火苗吞噬了整座宅子,瞬间工夫,火光冲天。
很快,附近的民众被惊动了,黑衣人分散而跑。
杨天生和沈如玉将那妇人带回了锦王府。
“这人……”锦王爷和锦夫人面面相觑,有些不解,“怎得把人带回来了?”
“她动手了,”杨天生脸一沉,十分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