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东飞松开了黄楚九,在他脑袋上又狠狠拍了一巴掌,这才走到门前。看着梅姐和白小宁安然归来,他本有很多高兴的话要说,但到了嘴边就变了味道,低沉着声音说:“早就告诉你们别跑开,就是不听!该!”
白小宁觉得冤枉,毕竟是梅姐要拉她去的。而梅姐则瞪了瞪眼,虽然心里知道错了,但还是嘴上不认输,扯着周东飞的耳朵大声问:“你是老板我是老板?!不去帮我的忙,跑到这里来了,还好意思说!”
“呃……您是老板!您是老板!……哎呦,姐,轻点儿……”
汗!一群大混子满头大汗,他们没见过周东飞这样的实力强大但性格妖孽的“混子”,更没见过梅姐这样跟下属胡闹、一点不顾领导者身份的大姐大。这几个人,全都是他娘的妖孽!
当然,最关键的原因在于,周东飞真不是混子,梅姐也真不是大姐。
周东飞逃脱了梅姐的魔爪,又仔细看了看白家林。从他的一身气度,以及和白小宁那种亲密无间的亲情关系,周东飞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猜出白家林的身份。他点了点头,笑道:“今天没照顾好白小姐,对不住了。”
“是我该谢谢你。”白家林说着,把目光定格在了里面那个瑟瑟发抖的黄楚九身上。“东飞兄保护梅姐她们先走,我还有点事情想办一办。”
白小宁觉得哥哥自己留在这里会有危险,不料周东飞却笑着把她拉走了。开玩笑,要是堂堂的白家林在这种小地方还有危险,那他直接拿块豆腐撞死算了。
出了门,上了车。三个女人当即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刚说了被劫持的时候多么凶险,又说到乌鸦是多么的可恶,一会儿又说白家林是多么的威猛。李清芳忽然拍了拍脑袋,好奇地问:“你又是怎么弄的?我看你一个人在这里面,反倒是他们都怕你似的。还有那黄楚九,都成了那种猪头模样了,被你打的?”
“你觉得呢?难道是他自己打的?”
李清芳眨了眨眼睛,说:“老实交代,你到底有多能打?跟小宁的哥哥比,究竟怎么样?告诉你,小宁的哥哥很猛的!”
“知道他猛,回头请他当浣溪沙的保安。”周东飞淡淡的笑了笑,点了根红塔山。梅姐刚要给他掐了烟,李清芳却说:“让他抽一根吧。别看这货装得轻松,估计他都快尿裤子了。”
噗!周东飞下面没尿,上面却喷了。
……
而在999房间里,白家林径直走到了黄楚九的身边。现在的黄楚九已经站不直身体了,趴在沙发上咳嗽,甚至在咳血。而张大年、郑涛那些混子碍于白家林还在,也不敢去扶。
看着眼前这个险些祸害了自己妹妹的罪魁祸首,白家林的那股杀气再度腾腾而出。刹那间,所有的混子、所有的小姐都觉得,眼前这个家伙似乎在一瞬间完成了人格转遍。从一个貌似人畜无害的青年,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地狱修罗。
白家林没有说话,也懒得说。他一脚踩在黄楚九身上,使得黄楚九上半身趴在沙发上,双腿却跪在了沙发底下的地板上。
黄楚九的心冰凉,已经不知道怎么收场了。他后悔答应了雇主去夺浣溪沙,也后悔把梅姐得罪得太死了。同时他也想挣扎,但哪里能挣扎得动?
这时候,白家林随手在茶几上拿来一样东西——唱歌用的无线话筒。在手中晃了晃,然后紧紧握住了前段的圆头儿。而它的底部,是一个呈斜坡状的尖底儿。
白家林看了看脚下那撅着屁股的黄楚九,又看了看一群噤若寒蝉的大混子,说:“今天都记住了,他就是例子!”
说着,那一尺长的话筒猛然刺落,于是黄楚九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痛苦吼叫。只见那一尺长、鸡蛋般粗细的话筒,在黄楚九的屁股上尽根而入!
所有人都吓傻了,没见过这么暴力的家伙。
黄楚九的嘴再叫,屁|眼在流血。刚才那一下子实在太猛太快,不可能完全沿着直肠的肠道进入。只要遇到了阻拦,那肯定会将直肠壁捣破。当然,菊花四周更是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按说该削了你的括约肌,不过今天没心情了。”白家林一脚踢开了他,拍了拍手。
啊?!一群混子脑袋更大了!削了菊花周围的括约肌?日哦,这种手段都想得出?!要是把那一圈收缩性能最好的肉削下来,肯定一辈子大便失禁。想到这里,一群人个个浑身直冒冷汗。
这时候,乌鸦和尚无咎也已经醒了,只不过还没有力气动弹。两个曾经威震海阳的大混子,现在有点哆嗦地靠在一起。他们知道,哪怕是自己没有受伤,也不是白家林这个混蛋的对手。
白家林走到他们两人面前,问:“身手还凑合,黄楚九的得力干将?”
乌鸦和尚无咎没敢说什么,但眼神中不认输的光芒却还在闪烁。特别是尚无咎,虽然他确信身手不如白家林,但只要今后拿了枪,还是绝对能击倒白家林!
白家林如何看不出他的不服?但不会给他机会。白家林笑了笑,“看你这手上虎口处的茧子,玩儿枪的?想报仇?”
尚无咎尚未回答,就看见白家林一脚踩落。
“啊!”尚无咎凄厉的叫声响起。只见白家林军靴落下之处,一片血肉模糊。尚无咎的右手掌的骨头,粉碎!
随后,是左手!
这个玩枪的高手,注定这辈子不能再拿枪。而膝盖上被周东飞打了两枪,又注定他今后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余生。接连遇到周东飞和白家林,尚无咎算是倒霉到家了。
但是,白家林似乎依旧没有结束自己的恐怖行径。他抬起了自己的第三脚,再度落下!于是,乌鸦也咆哮了起来。因为乌鸦左脚的脚骨,也被白家林踩成了粉碎性的骨折。
“看得出,你的腿脚功夫不赖。”白家林说。
不过,再不赖的腿脚功夫,也注定不能用了。
所有混子们的心情起伏不定,紧张刺激的感觉一波接着一波,胆子弱一些的险些要晕过去。他们见过太多的打斗,但是手段这么狠辣、这么血腥的家伙,确实第一次见到。哪怕上次弄断了郑涛胳膊的郭梦莎,似乎也没有这么暴力。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白家林看了看黄楚九和尚无咎、乌鸦,说,“你们风光的时候踩人,早晚也有人踩你们。这不是报应,是‘道’。”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在这一点上,没有人比经受了三年牢狱之灾的白家林更有发言权,更有感触。
不过,他随后的一句真正发自肺腑的感触之语,却更让众混子喷鼻血——
“其实,我现在很向往和平。”
一群大混子终于傻吊了。这句说真是这个魔王说的?这些大混子觉得,不是白家林疯了,就是他们疯了……
出了脸谱会所,白家林自然跟妹妹坐一辆车。好几年不见了,想得很。于是李清芳把车钥匙扔给白小宁,让他们兄妹开着宝马,单独相处。
而李清芳则亲自驾驶着宝来,带着周东飞和梅姐。梅姐没有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而是和周东飞一同挤在了后排。车上放着淡淡悠扬的古曲,梅姐听得有点入醉。她看了看周东飞,说:“真的生气了?下次不单独出去了还不行?来,给姐笑一个。”
“……”
“不笑啊……那姐给你笑一个……”
周东飞揉了揉脑门儿,斜着脑袋说:“让我陪你睡一觉,就不生你的气。”
梅姐红了脸,把矛盾焦点引向前面的李清芳,“清芳,你吃醋不?”
谁知道李清芳并不中计,根本连头都不回。“吃!回头我让他也陪我睡一觉补过来就行了。但是今天晚上,你们爱怎么搞就怎么搞。东飞,用我替你买套套去不?”
梅姐有点崩溃。
当五个人一同回到浣溪沙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夜里十一点了。所有新聘用的员工都已经在后面的宿舍睡下,只有芸芸和陈薇还在焦急地等待。当看到周东飞他们安然无恙,芸芸双腿一软就几乎倒了下去。陈薇也大出了一口气,扶住了芸芸。
“大家都歇着去吧,明天开张,事情多着呢。”梅姐笑了笑说,“瞧把芸芸这丫头都吓成什么样子了,去睡吧。”
周东飞则招呼大学城派出所的三个警察,笑道:“三位警察兄弟也辛苦,就不要回家了。跟嫂子们打个电话,就说在浣溪沙睡觉呢。”
噗!这理由要是告诉家里的女人,还不闹翻了天。三个警察也知道周东飞在开玩笑,其中一个顽浮一点的年轻警察打趣的看了看李清芳,笑道:“跟女领导一起逛洗浴中心,心里头不踏实,呵呵!”
“扯淡,皮痒了你!”李清芳笑骂。
一个老成点的警察笑道:“家住的都不远,不麻烦的。明天你们开业,我们是不方便来祝贺了,局里规定不能在工作时间涉足营业性娱乐场所。所以,今天先道喜了。”
其实几个警察心里也乐呵,今天这件事听起来风险不小,但却安然无恙。不过,今后李清芳肯定会更加倚重他们,更把他们当成自己人。就凭这一点,折腾半晚上也是值得的。
但周东飞不让他们空着手,取了三个纯银打造的水杯,送到了三个警察手中。“这是明天开业给贵宾准备的纪念品。三位兄弟来不了,就提前带走。”
三个警察很兴奋,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李清芳。李清芳骂了句:“假惺惺的,心里想要还装不好意思!拿着就是了,以前就没脸没皮地蹭了我多少顿饭了,现在倒腼腆了。”
这才是人性化的领导嘛!三个警察大喜。
店里终于清静了,周东飞把目光投向了白家林,似乎有种怪叔叔诱拐小萝莉的味道——
“家林兄,浣溪沙的安全部经理这个位置还空着呢,你有兴趣不?”
“行。”白家林的爽快,让周东飞都有点意想不到。曾经威震一省的草原鹰王白家林,竟然痛快的答应做一个洗浴中心的保安头子?!
“我妹妹也是这里的股东,帮她看着点店面没啥不妥的。”白家林笑了笑,又意味深长地对周东飞说:“再说,连你都能窝憋在这里,我为啥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