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阮兴初只说了一个“嗯”,但已经证明是他指使的马三儿。阮兴初连军事法院的门都迈不出去了,直接被拷上。
阮兴初已经吓瘫了,如一团烂泥缩在椅子里,动也不动。他这是蓄意谋杀,天大的背景也救不了他,一颗枪子儿打进脑袋的命运正等着他。
周东飞哈哈大笑着起身,在阮兴初那没有血色的脸上“啪啪”的拍了拍,就像是打一片死猪肉,“孙子,还想阴我,让我背上过失杀人的罪名,然后在监狱里任你摆布?就凭你这猪脑子,还跟老子玩儿,王八蛋!”
而军事法院那些人也进一步认识到,跟周东飞玩儿手段,会把自己玩儿进去,而且会相当凄惨。
周东飞说完,又转过头对沈希武说:“沈院长,案子似乎很明朗,我也可以回去了吧?”
“啊,当然当然,这案子太清楚了,没啥疑问。”沈希武恨不能马上送走这尊瘟神,当即让人把周东飞直接送回军事监狱。但阮兴初就免了,呆在这里就是了。
至于焦广义,冷冰冰撂下一句话,转身离去:“我要看你们军事法院怎么秉公执法!阮兴初,得死!”
证据确凿,沈希武也敢放出硬话:“他活不成。”
阮兴初彻底懵了。
但是在焦广义的眼中,一个阮兴初怎能抵得上虞策的一条命!焦广义没有动用军方力量,而是将事情的经过全都转告给了家族。数天后,阮兴初的老婆儿子不幸遭遇了一场车祸。这是坏了地下世界的规矩的,但虞家却顾不得了,疯狂报复。而且,阮兴初所有的爪牙都遭殃了。有的挨打,有的家里被砸,而那些关系密切的也相继遭遇车祸。没有死人,但动作很吓人。
这是周东飞所希望的,也是周东飞刻意挑拨虞家和阮兴初之间矛盾的初衷。借刀杀人,手不沾血。唯独让周东飞觉得不太爽的,是虞家报复了阮兴初的老婆孩子。女人也好,孩子也罢,本不该牵连进来的。
与此同时,龙一在周东飞的授意下,让那些罪犯主动揭发,说是被阮兴初勒索了多少钱,被马三儿等那批爪牙勒索了多少。所有阮兴初的手下,一个都没有逃脱的。那批只是勒索钱财的那些爪牙,也都一个个被清除出了军事法院。情节严重的,还要被判刑。本来那些罪犯不敢揭发,但是当看清楚大形势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揭发的英勇。一来是为了向新势力表示效忠,二来也是出一口恶气。一直以来,他们被阮兴初欺负得太惨了,只不过以前是敢怒不敢言而已。
至此,阮兴初在监狱里的势力顷刻间土崩瓦解。现在,军事监狱终于不姓“阮”了。作为军事监狱的二把手,董士伟顺利的成为了“代理监狱长”。而在周东飞的活动下,正式的任命终于下来,董士伟也将“代理”的帽子摘掉了,成了军事监狱名副其实的一把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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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阮兴初被送回了军事监狱。当然不是官复原职,而是成为了众多罪犯中的一员。而且是死刑犯,只等着被枪决。
和他一起被关押的,还有马三儿。这两个人都是死刑,没有异议。包括阮兴初和马三儿以前暗中黑掉别人的案子,也都一件件的爆发了,引发了极大的众怒。
此外,军事监狱里阮兴初的那些爪牙,也都因为不同的问题给抓了起来。大家都是秘密部队范畴的,于是全都关进了这座秘密部队军事监狱。可笑前段时间他们还高高在上,管理着这群犯人。现在一转眼,他们就成为了犯人中的一员。
要说在监狱里什么人最倒霉,大体就两类人。在地方普通监狱里最倒霉的,是以前曾经干过公检法的,因为犯人极其仇视那些人。而在军事监狱里,犯人们最仇视的就是监狱管理人员,以及军事法院的人。所以,阮兴初和他以前那帮爪牙,已经是生不如死了。在这暗无天日的监狱里面,他们终于体会到了被管理者生存的艰辛。
“哈哈,你特妈也进来了啊!老天爷开眼!”
“揍这小子,前阵子他还用枪托子砸了老子呢,草他姥姥的!”
“来,给老子捏捏脚,哈哈!想不到啊,你这曾经当队长的,现在竟然给老子捏脚!”
更有彻底沉沦的无耻败类,直接吆喝着:“把裤子脱下来,撅起屁股,老子要尝尝鲜,哈哈哈!”
总之,阮兴初和他那十几个最铁杆的爪牙,已经成为这个军事监狱的最底层,不得翻身!
至于阮兴初,当然比他们更惨。现在,他和马三儿被关在同一间牢房里——乙一牢房。死刑犯的关押,和别的罪犯不一样。他们没有资格自由行动,即便在牢房里都不行。他们的双手被反铐住,用一条短短的粗铁链,锁在地面上露出的铁环中。链子太短了,只能日复一日、夜复一夜的蹲在那里,站都站不起来。至于屎尿,就地解决,也不会有人为他们打扫。他们即将被枪决,而且已经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从法律意义上来讲,他们已经不是个“人”了。那么,自然没有人管他们的死活。
“鬼嚎有个鸟用,哎!”看到马三儿又哭的死去活来,阮兴初听得心烦。
而马三儿似乎终于“醒悟”了,恶狠狠的盯着阮兴初:“都是你!是你把老子拉下水的,让老子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呜呜……”
“难道你以前没得好处?老子亏待你了?!”
“少他妈拿以前那架子压老子了,你现在跟老子一样,也是一条等着被宰的猪狗!”
相互之间的诅咒恶骂,几乎成了这两个死刑犯唯一可以打发无聊的事情。
咣当!门开了!阮兴初和马三儿本以为是监狱方面来人,要执行枪决,不由得心情猛然一哆嗦。而看清楚对方的样子的时候,心情就更哆嗦了——白家林!
经历了一个多星期的休养,强悍的白家林终于大体养好了伤势。他的伤势比火龙轻得多,那个蛋碎哥至少还要休养接近一个月。而当白家林养好病、重新回到乙三牢房的时候,就知道了这座监狱已经变了天了。
现在,董士伟对于周东飞和白家林简直是大开绿灯。只要是他们两个要求的一些事情,董士伟都会允许。如果说这座监狱的管理方变了天,由姓“阮”变成了姓“董”,那么犯人方面也变了天,真正的霸主由火龙变成了白家林。
对于这样的变化,白家林当然感到兴奋。而当他听说阮兴初和马三儿就关押在和他相隔一个牢房的地方的时候,白家林更兴奋。于是悄悄告诉了董士伟,他想到乙一牢房里去一趟,会一会两个“老朋友”。
董士伟千叮万嘱,说是一定不要出人命。阮兴初和马三儿都是将死的人了,犯不着为了一时之快而惹麻烦。白家林笑了笑,他才不傻呢。他去乙一牢房,只是为了捞点本儿。
此时,看到了白家林出现在牢房门口儿,阮兴初和马三儿都傻眼了。还是马三儿反应的快,当即嚎啕大哭,边哭边说:“白哥……不,白爷,您老人家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当时都是他指使我干的,都是他!”
阮兴初无话可说,只是冷冷的瞪了马三儿一眼。
白家林笑了笑:“他指使你的,那老子一会儿也不会放过他。但是那天晚上,你打老子的时候可是真欢快啊!你放心,老子做事一向公道——你那天打老子几棍子,老子今天就踢你几脚;你用了多大的力气,老子也不会多用半分。相信我,我对力道的判断是极为准确的,保证绝对公道。”
随后,乙一牢房里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吼叫。白家林的脚连续踢出去,生猛无比。而且白家林确实“公道”,说到做到,绝不多打一次,绝不多用力气。
但是,当初马三儿用那样的力道,险些将白家林的腿打残。而同样的力道作用到马三儿身上的时候,就绝对不是“险些”的问题了。能让白家林险些残废的打击力度,放在马三儿身上是必须致残的。
果然,当白家林踢完之后,马三儿已经昏了过去。他的两条腿的腿骨,被白家林生生踢断了。现在的他,连蹲着都做不到。不过由这样的力道也可以看出,当初马三儿是怎么折磨白家林的,下手有多狠。
“是你指使的马三儿,你才是主谋啊!”白家林放了马三儿,冷笑着盯住了阮兴初。“按说,对你的处罚,应该更重一点,对不对?”
“少废话,别以为老子会跟马三儿这货色一样没出息!”阮兴初恶狠狠的说。现在他是将死之人,一切都豁出去了。甚至,他反而隐隐希望白家林能把自己打死,那倒落得一个爽快。不像现在,生不如死的。单是每天半跪在这里,就能把人折磨的死去活来。
当然,阮兴初也可以选择咬舌自尽之类的方式。但人都有求生本能的,让自己咬掉舌头的事情,并非那么简单做到。但是,要是假借别人的手的话,或许就更容易下定决心。而且,要是白家林真的把自己打死了,那么白家林多少也要受到处罚的。这,已经是他唯一能够陷害白家林的方式了。
但是,白家林却让他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