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表姐,你来了!”原本被宁伊人震慑到的孙月茹一见宁若雪过来,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忙凑了上去。
“三表姐的儿子死了,我想替她安葬,她不仅不感恩,还动手打人!你说我冤不冤!”
孙月茹其实不确定宁伊人的小野种到底死了没,但就像宁若雪想的那样,昨天那个小野种就奄奄一息了,加上没有血元丹的缓解,身中寒毒多年的小野种肯定熬不过昨天晚上。所以在宁若雪去叫姨母过来时,她没有插嘴。
在她眼里,那小野种宁宸已经死了,只不过宁伊人不舍得将人安葬。既然已经死了,那就想办法趁宁伊人不注意将小野种丢到乱葬岗,让其死无葬身之地,让宁伊人连尸体都找不着,连坟头都没有,让宁伊人自己哭去!
“三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宁宸是没有父亲的人,进了不了咱们宁家的陵园不说,按习俗是要放进义庄的,这放进义庄,就是孤魂野鬼了,月茹好心替你安葬你儿子,设立墓碑,你应该磕头感恩啊!”
宁若雪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配合她脸上善意的表情,在别人看来那是好心替宁伊人着想。
宁伊人懒得理会宁若雪的惺惺作态,只是多看了一眼冷淡的刘供奉一眼。
见刘供奉并没有维护自己儿子的意思,宁伊人面无表情,心底却越发心疼起宁宸来。就是刘供奉这个站在自己这边的父亲老友都不喜欢宁宸,可见五岁的宁宸这些年遭受了多少闲言冷眼,现在棺材都抬上门了,指不定以前在暗地里怎么欺负他,查都不用去查,儿子身上的寒毒肯定是宁府中人下的!
没多久,孙氏就在几个婆子的搀扶下,走进了院子。孙氏妆容精致,丝毫不显老态,但面相刻薄,有种咄咄逼人之势。
她一进来就寒着一张脸,冷声喝道:
“宁府死了人,为何不上报?现在是不是不将我这个主母放在眼里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径直看向台阶上的宁伊人,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与讥讽,还带有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主母?呵呵,我记得我的母亲才是宁家真正的主母,你一个暂时代权者就想成为真正的主母,那也得等我父母回来再说!”宁伊人道,她记得宁家的规矩是家主失踪满十年才彻底除去职位,现在才第六年,不管怎么说,她这个大伯一家都不算是真正的家主。现在,倒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孙氏被这句话噎住,握紧拳头,道:“但现在宁府后院是我说的算!你与人私通生下孩子,我看在二弟的面子上没有将你们赶出宁府,如今既然你儿子死了,就给我丢到义庄去!这个野种,只要我们宁府不承认,他就只有当孤魂野鬼的命!”
“你说谁野种?你们谁敢再说一句野种,我就让谁睡这个棺材里!”这些人一口一个野种,宁伊人怒了,手指着一旁的棺材,眼神冰冷,居然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上位者气息。
“我再说一句,我儿子好端端的,不劳烦诸位操心,我劝你们尽快将棺材弄走,不然就要承受我接下来的怒火!”
“呵,宁伊人,你说你儿子没死就没死?昨天大家亲眼看到你儿子快断气了,你昨天在灵丹堂的所作所为早就传遍了整个帝都,你识不清形态,不知好歹偏要去惹怒孙老,活该连累你儿子毒发身亡!”宁若雪身边的一名女子高声嗤笑,她是宁安侯府的大小姐长孙兰,从小与宁若雪交好,这时自然帮着那边说话。更何况刚刚宁伊人这番话,可将全部人都得罪了。
“宁伊人你胆子越来越肥了啊,昨天不仅敢公然鞭打月茹妹妹,今天还敢挑衅我们在场的各位,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有本事你朝小爷来,小爷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一个粉面公子哥冷哼了一声,站了出来,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一副牛气冲天,狗眼看人低的模样。
“哈哈,许三哥,你可别让这种丑女碰到你高贵的身体,免得脏了手。”有几个女人捂嘴轻笑,眼底满是对宁伊人的鄙夷嫌弃之色。
宁伊人扫了一眼在场嘲讽她的人,心头冷笑,再看一眼刘供奉,见他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她心中也明白为何这些人敢明面上如此待她。这刘供奉压根不会管这些人怎么侮辱她,他应该只是为了保住她的命,等她的父母回来之后好交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