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九一叹,知道自己此刻说什么也没用了,只得寻了一处地方坐下,心中憋闷难受,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喝下,见苏少言又不说话了,于是抿嘴道:“少言,我给你讲个故事可好?”
苏少言不说话,她便当他是默认了。
“我认识一个人,她从一生下来就被父母遗弃了,只因为她是个女孩子,而且她的手还有缺陷,她右手少了一根手指头,若不是一对夫妇的收养,只怕这孩子不是冻死就是饿死。谁知道那夫妇不是出于善心的收养,而是为了钱,为了这孩子长大之后带来的利益收入。在女孩子满十五岁的时候,她终于知道自己的养父母是一家操纵未成年人接客的老板,而她则是他们精心培养的招牌,女孩子在震惊之余不堪受辱,终于逃了出来。”
她说到这里,心里头仍是隐隐作痛,这么多年过去了,伤痛居然还会在忆起的时候存在。
苏少言不知不觉听的入迷:“那后来呢?”
她微微一笑,眼内隐有回忆:“后来,女孩子做了街头乞丐,每天受尽白眼,尝尽各种辛酸苦辣,可她还是很高兴,毕竟做乞丐远远好过被人家控制,结果好景不长,亲生父母寻来,百般疼爱呵护,她还以为是父母良心发现,谁知道竟是为了她那素未谋面的弟弟,弟弟得了肾衰竭,需要换肾,而全世界,只有她的型号与弟弟匹配,女孩子一度绝望想死,却又被养父母寻到,四个人居然不经过她的同意,擅自决定取了她的肾之后,由养父母带回去,继续去做她该做的事,他们的说法,是要她报答养育之恩。”
“女孩子当时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养父母家里财势雄厚,她也不敢报警,她只是不懂,为什么苟且的活着,也要这样的难。也许是老天都看不得她受苦吧,取肾手术的那一天,因为医生的一个疏忽,她感染了病毒死掉了,死的很快,没有一点儿痛苦。”
她说完,看着苏少言微微的笑:“少言,相比起她来,你要幸福的多,你有爹,有家,有真心关怀你的很多人,即便是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情,那初衷也都是为了你好,你这样聪明,难道不懂吗?……她一生坎坷孤苦,从没有人真心疼爱过她,尚且都要苟且活着,而你不过是腿有宿疾,身边这么多人真心待你,你还要质疑别人的真心吗?你还要问,在我心里,你算什么吗?”
“相比起她来,你根本用不着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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