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带着她慢慢的回大殿去,两个人边走边说话,她已经很久没有在宫里这样走路了,看着周围的那些熟悉宫墙,心里才发现,不管怎样喜欢往外跑,心里终究是放不下这个地方的。
“小九,你重新回来,四哥高兴,今天晚上为你准备了一个家宴,你待会儿就在宫里休息一会儿直接等着晚上的家宴,好么?当然了,四哥没说这事为你接风洗尘,只说你大病初愈,而宫里这么多天办丧事,也该有点喜气来冲下了。”
苏九九望着苏秦笑:“她们都瞒着我,都不肯告诉我晚上究竟要做什么!原来这家宴就是给我准备的惊喜么?”
苏秦哈哈大笑:“不单单只是家宴而已,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四哥也不能告诉你!”
苏九九瞪了他一眼,眸中带笑道:“那你们就瞒着好了,若是到时候我看着不惊喜了,看你们怎么收场!好了,我睡觉去,这些天累死我了,都没有好好的睡一觉!”
“你从前在宫里的那院子我已经命人打扫好了,陈设都是和你从前一样的,你让小月带你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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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她伸了个懒腰,鼻端闻见的都是她爱吃的点心的味道,心中一阵温暖。
“怎么点灯了,外面天黑了么?”小月在外间忙碌着,她撩起帘幕抬头出来看,果然看见雕花木窗外的天色昏暗了。
小月见她醒了,忙进来服侍:“公主睡了两个时辰,奴婢知道公主劳累,所以没叫公主起来,想必现在很饿了,这都是奴婢刚刚去取来的点心,公主吃一点儿,一会儿家宴就要开始了。”
她挑了两块桂花糕放进嘴里,觉得好吃,便又吃了好几块,听见小月的话,于是问道:“这宴会还有谁参加啊?”
小月从外间拿了一套衣裙进来,笑道:“皇族的人都要参加,虽说国丧期间不能饮酒作乐,可是这是先帝临去之时准许的,所以谁敢不来呀!”
她不懂,纳闷问道:“什么意思?”
小月一笑,解释道:“先帝去时,不想让大家太过伤心,便嘱咐皇上可效法当时公主在长公主丧礼之后所举办的宴会,可以适当行乐,所以皇上就借着这个机会给公主接风洗尘的。”
苏九九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呢!国丧期间,都是禁止鼓乐喧腾的,她就纳闷皇四哥胆子怎么这么大,原来是先帝授意的呀!
她现在明白了原委,注意力就全在小月拿进来的衣裙上面了,娥眉微蹙,把那衣裙翻来覆去的看:“小月,这衣裙怎么这样熟悉啊?这——这不是我去年做KT宫廷服嘛!”
小月嘻嘻笑道:“是呀,奴婢刚才去衣柜中找到的,没想到还留着呢!公主这么喜欢,不如今晚还穿这个呀!”
“不要,我都长高好多了,这衣服都小了!”苏九九摆手拒绝,指着边上放着的素淡宫装道,“我还是穿这个好了,这个低调些!”
小月也不逼她,又重新把那衣裳叠好,笑道:“那奴婢等一会儿回府就带回去,留作纪念也是好的!”
苏九九也不管她,只是盼着时辰等着那宴会开始,回了京城见到了亲人便觉得十分高兴,现在的心情简直可以用快乐的飞上了天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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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们怎么都穿成这样啊?”在小月有意无意的磨蹭下,苏九九最后一个才到达大殿中。却看见满殿的人都穿着宫廷衣裙,就像一年前她在长公主丧礼之后为大家设计的皇家宴会一样,时过境迁,今日又看见他们这样穿,喜悦之后,她心中的滋味一时难以言明。
宴会尚未开席,众人也都是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小声交谈,苏九九走到苏秦身边,看着他笑:“皇四哥说的惊喜,是这些么?”
苏秦微微一笑:“是啊,去年你的宴会我未及参加,后来听先帝说起,朕很想也尝试一番,命人把去年的衣裳拿出来,叫人照着做了好多新的,你看,朕身上的虽不伦不类,但是朕还是很欢喜,小九,皇四哥只是想让你开心,以前的那些事都过去了,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了。小九,你喜欢么?”
苏九九眼底隐有水色,不住点头:“我很喜欢,也很开心。”
苏秦淡淡一笑:“那就好,你开心就好。”
“小九,这是皇上特地为你准备的,你看,连我都穿了这衣裳呢!”恭王妃走过来,跟苏秦行了一个礼,才笑道。
苏九九回头一看,登时愣在那里,回头瞅了一眼苏秦,见他在跟别人说话,忙将恭王妃扯过来,低声道:“妈妈,你有没有搞错啊?你怎么把宋啴带来了?”
恭王妃不懂她为什么这样紧张,于是笑道:“这有什么?小九,既然你说他要跟着你,总不至于一天到晚的跟在你身边吧?你迟早是要嫁人的呀!现在王府里正缺一个管家,平儿平日里服侍我已经很累了,总不好让她一个丫鬟抛头露面的,我看这宋啴不错,温和细心又不多话,比席玉要内敛的多了,是个可造之材,所以这次妈妈才把他带出见见世面,也好日后让他上手呀!”
苏九九想了想,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毕竟宋啴做了王府的管家总比跟在她身后要好得多,再说做了王府的管家也是可以跟着她的,两者也不会冲突。
“妈妈问过宋啴么,他可说他愿意么?”如果他想,那就去做,如果他不想,她也不会让恭王妃强迫了他。
恭王妃答道:“我还没问他呢!这次带着他来就是要看看他遇事处事的能力,现在看来还不错,就是不太爱说话,日后调教一番就好了。”
苏九九转眸去看宋啴,那人一袭浅淡长袍站在那里,和华彩绚丽的背景比起来几乎都淡的没有影子了,盏盏宫灯重重灯影摇曳之中,她总有一种错觉,仿若站在那里的人就是席玉一样。只是,他没有席玉那般清冷孤绝的气质,他是内敛温和的宋啴,再细细的看,始终觉得他在人群里是局促紧张不安的样子,跟平常一点都不一样,不太爱说话?平常也不是这样的啊。
宋啴与她视线相交,竟先垂了眼眸,明摆着就是在躲闪她的注视,想起云雪歌在外城时候说过的话,她眉头微微皱起,难道宋啴真的有事瞒着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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