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就得混
“康...”电话那头的王行的声音骤然提高了,紧跟着又迅速压低“等我一分钟”,我停到他一阵急促的跑步声,借着“咣...”的一下关上了房门,王行焦急的问道我“康子,你在哪?是不是在上海?”
“晚点再说这个,栾国徽倒台了是么?鬼门关现在怎么样了?”我抑制住心里的激动赶忙问道。
“栾国徽让抓起来了,王倩她爸举报和提供证据的,现在整个县城都在歌颂王倩他爸是个大清官,不过鬼门关没用倒台,证据不足...”王行深吸了几口气后,跟我缓缓解释道。
原来我走了以后,王倩他爸结合谢泽勇提供的一些证据和自己手头上还掌握的一些材料,连夜跑到省里举报了栾国徽,至于烟鬼没用被抓,是因为栾国徽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而且还有小梅的临阵倒戈。
我安排小梅到公安局去揭发烟鬼杀人、贩毒,进了公安局以后,小梅并没有按照我的吩咐说假话,而是将杜老板被杀的消息实话实的汇报给了警察,不幸中的万幸,警察到工地去挖尸体的时候,并没有找到杜老板,也就是说王倩她爸又帮了我们一次。
至于县城现在的道上势力,总共分三伙,一伙是烟鬼的鬼门关,虽然近期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开发区仍然有一半的地盘握在鬼门关手里,一伙是这段时间的后起之秀,林残、张浩建立的天门,整个县城区牢牢的控制在天门手里,跟鬼门关的人分庭抗礼。
最后一伙就是王行他们,势力最弱只是占据了开发区几条商业街和给一些夜场输送小姐,成员也大部分都是学生,兄弟们给帮派起名叫“狼群”。
“我走前交代过张梦魂,让他转告你,成立帮派就叫天门的!他没告诉你?”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告诉了,可是文锦说咱们主动叫天门,有点拿热脸贴人屁股的意思,不如自己先成立帮派,等着天门来收编,那样更有价值!”王行如实跟我说道。
“也对,只要兄弟们都过得好,那就比啥都重要!”我舔了舔嘴皮欣慰的笑了。
“王倩...她现在怎么样?”家里的大概情况都弄清楚以后,我忍不住询问起王倩了。
王行叹了口气,好半天才出声道:“最近没有她的消息了,你刚走那几天,她跟疯了似得到处找你,哭着、跪着求我们每个人打听你的消息,去你们家、去咱们学校,
县城里的所有网吧和旅馆都找遍了...”
“后来呢?”我的心几乎纠结在了一起,脑海中想象着王倩满脸是泪水的穿梭在县城的大街小巷,呼唤我的名字时候的模样,眼泪止不住的掉了出来。
“后来,她跟着一群女混混整天泡酒吧、甚至还吸麻古,不知道从哪听说你哥在上海,再然后就再也没有过她的消息,前几天她爸还给我打电话,让我帮忙找找王倩...”王行惋惜的吸了口气“你跟倩倩不应该是这样的,都他妈怪王倩他爸和柳飘飘,这两个人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你身上了。”
“没什么,那也是命!”我嘴里说着无所谓,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淌,我心疼自己,更加心疼王倩,心疼这个倔强的女孩子会不会孤身一人闯进大上海。
“康子,你在哪?哥几个现在就买票去找你!”王行激动的问道我。
我强压住冲动,轻声道:“暂时还不能说,你别总想着来找我,付出那么多,就算做不到独占鳌头,也得让兄弟们过得扬眉吐气,还有别因为的事迁怒王倩她爸,多走动走动,没有保护伞,咱们也就是一群游手好闲的低级小混混。”
“前段时间大勇子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帮他转了点钱,说是你们在上海走散了,现在你们碰上没?”王行的这句话对我来说,无异于最大的好消息,起码证明谢泽勇和陈御天安全。
“还没有,不过应该快见面了。”我安慰着王行。
“都是一群倔驴,我问傻逼大勇子,他也不告诉我!你身上还有钱没?我给你打点过去?”王行笑骂了一声。
“不用,我打电话的事儿谁也别告诉,等我稳定下来,会通知你们,行哥带着兄弟们好好混,指不定我过些日子真需要兄弟们全部出动,男人就得混!”跟王行又闲扯了几句后,我就挂断了电话。
我和王倩手拉牵着手的那张照片被我设置成了背景桌面,望着照片里王倩那双爱笑的眼睛,我忍不住按下了王倩的电话号码,不过刚刚按下,我又快速挂断了。
我害怕,害怕王倩的电话会打通,到时候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更害怕她的电话打不通,那样我或许永远都失去了她,还不如像现在自欺欺人的骗自己。
坐在屋里正发着呆,小屋门猛的被人推开了,瘦巴巴的老板一阵风似得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冲我喊道“小宋,有人来咱们饭店捣乱,老王被打了,快来帮忙...”
“啥
?”我一个箭步蹿了出去,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在公园跟和尚干仗的那群人找上门了,毕竟打不过和尚,找他朋友报仇这样的念头也很正常。
冲进餐馆里看到的是一副剑拔弩张的画面,老王捂着鲜血直流的脑门蹲在地上“哎哟、哎哟...”的直哼哼,两张四方桌被人掀翻了,满地的饭菜狼藉和盘子碎片,七八个年青人正操着一口湖北口音的普通话在骂娘。
把我喊到饭馆以后,老板就“刺溜...”一下缩到了厨房里,可见不是每个东北男人都是那么爷们,至于平常在我和老王两位员工面前嗓门都快赶上国家领导人的老板娘正脸色刷白的冲着几个“客人”道歉讲道理。
吃“霸王餐”?这种事情以前在饭馆里也发生过两三次,不过动手却是第一次,以前也有那种坏胚子想要吃免费饭,故意弄几只苍蝇、头发啥的放进菜里面,通常老板都会装傻充愣的帮着重新炒盘菜或者免一半单打发走。
而且老王在这片的人缘也挺好,一般小混混多多少少都给他点面子,现在看到都动手打人了,对方肯定不止是吃霸王餐那么简单,我沉思了片刻后,陪着笑脸朝几个青年走了过去。
“大哥...抽根烟,消消火、别生气!”我点头哈腰的掏出自己五块钱一包的“上海”烟跟几个青年发了一圈,这一带天南地北什么地方打工的人都有,不过最多的还是东北人和湖北人。
其中湖北人最团结,谈不上组织庞大,但绝对能够一呼百应,只要一个湖北人被揍了,其他人立马不分青红皂白的操家伙上去,俗话说的好“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可见湖北人的彪悍程度。
一个看起来很像头目的精瘦汉子,走到我身边戳了戳我的胸脯道“你是管事的人对吧?我不想跟你说什么道理,刚才我在这里吃饭,吃到了一根头发,你说这件事请怎么解决?”
我看到他的手臂上纹了一条张牙舞爪的恶龙,青色的纹身、红色的眼睛,看起来分外的狰狞,我干咳两声,掏出打火机替他把香烟点燃,小声道“这顿饭算我请了,就当孝敬各位大哥,以后还请大哥们多关照。”
“是啊,是啊...这顿饭算我们请客,几位大哥消消火。”老板娘也从旁边忙不迭的点了点脑袋。
“那我兄弟刚才被他拿酒瓶砸头的事情怎么算?”精瘦汉子指了指蹲在地上满脸是血的老王,又点了点旁边一个烫着卷毛的青年,冷笑的问道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