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白非儿吃过晚膳后,便独自到小道场边上散步,这小道场她较少来,自那次莫名掉湖里,更是来得少。
夏日夜晚,浩月当空,这周边的空气清新,湖面在月色下波光粼粼,闪着点点银光,白非儿一时有些出神,转瞬一年过去,在这里,酸甜苦辣,都与那个男人离不开关系,这也许就是命中注定吧。
微风徐徐拂面,夹着水气及花草的混合香味,她立在一棵杨柳树下,萤萤虫鸣,柳条随风轻扬,四下清新怡人,沁人心霏。
“郡主。”
一声轻喊,白非儿心里咯噔一下心头大震,这声音
她瞬的转头,脸上顿时惊喜交加。
“冷雨,冷雨真是你吗?”她上前抓了来人双臂,上上下下的打量,“你真的没死,太好了走,我们告诉四爷去。”
冷雨洁白的脸上淡淡一笑,突然猛的把白非儿搂住。
白非儿心底一凛,吓得脸色顿白,“冷雨放开我,你这是干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远远的一声大喝。
冷雨瞬的放开白非儿,转头看来人,手一扬,一抹细细的毒药便散开,刷刷两下,便不见了人影。
白非儿软软的靠在柳树下,眸光暗陈,这是软骨散。
巫惊魂和马蓝本欲追去,无奈吸入了软骨散,无力的坐下运功逼毒。
水无心远远的走来,见了几人大吃一惊,快步上前,“爷,这是怎么了?”
“我们中了软骨散。”巫惊魂沉声道:“是冷雨,他回来了。”眸光射向柳树下的白非儿,一阵怒意夹杂着心痛涌上,剑眉紧蹙。
“冷雨没有死?”水无心拧紧了眉,从怀中取出解药,扶着巫惊魂给他服下,等他服下之后顺手把解药给了马蓝。
服了解药,巫惊魂运功吐纳一下,身上力气才恢复正常,冷然道:“他没死,本督亲眼所见,你该高兴,你的徒弟没有死。”言语间带着几分涩楚与痛心。
水无心眸光微闪,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说道:“没死就好,那他怎么不回来?”巫惊魂没有应她,起身一步步走到那靠在柳树下之人,一动不动的看白非儿,沉厉狂暗夹杂着深切的撕痛在眼中,咬牙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这次又有什么样的借口?说来听听。”
白非儿捂着胸口,心如坠入无底深渊,她摇头道:“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相信我。”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会儿任何语言都是空白无力,让他亲眼看到了,在这封建的古代,这是任谁都接受不了的,她能怎么说?
她不明白,冷雨为什么会这样?她如坠在云里雾中,思索了一百遍都想不通,他为何会这样?向来他待她只是兄妹情谊,并无男女之情,她可以很肯定,冷雨只是视她为妹妹,她分辨得出。
“这是我想的吗?你告诉我,刚才那一幕是我想出来的吗?冷雨在五虎当中是唯一一个不是太监的男人,你认为还要我怎么想?嗯?”一字一句,错错落落而下,敲在人心头。
“不是,四哥,你得相信我,我们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面对着这张受伤而又愤怒的脸,白非儿一时慌了神,大脑如棉絮般杂乱,无力的靠在柳树上。
巫惊魂大手瞬地擒了她下巴,眼底锋棱暗肆,怒海狂涌,手上的力度在不断的加,疼痛让白非儿眼角渗了浅泪。
“这样还叫做没
有见不得人的事?来,你告诉我,什么才叫做见不得人的事?你想让我怎么对你?凡事都依着你,不许怀疑你,要相信你,不许吵嘴,这是你提出的,我哪样没有依着你?而你,会做的事就是这样的事吗?”
巫惊魂的话如一把利剑,直逼心底,让白非儿喘不过气来。
“不你放开我,疼。”白非儿无力去扒他的手,眼光氤氲的看他,“四哥,相信我,我和冷雨是清白的,他只是把我当成妹妹看待,你一直都知道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看到你们那龌龊的事。”巫惊魂兀的甩开她,转身拂袖而去,再没有看她一眼。
龌龊?
白非儿感到心底一阵撕心裂肺的疼,脸色发白,唇瓣轻抖,再发不出任何言语来。
不远处的水无心轻喊一声“爷”便快步追了上去,末了转头冷淡的扫一眼白非儿,眸底是一丝轻蔑的冷讽。
一切归于安静,风还是那样的轻柔,带着淡淡的凉意,但白非儿却如置于三九严寒,双肩轻轻的抖,酸楚的泪扑扑落下。
“郡主,先把毒解了吧。”马蓝走近她身侧,把那解药递给她。
白非儿摇了摇头,任凭那泪滑下,如断了线的雨帘,梨花带泪,当真让人看了心疼。
马蓝轻叹,把小瓶子塞到她手中,道:“郡主,保重身子要紧,有什么,改日再与四爷慢慢解释,这节骨眼,四爷自是听不进去的。”
这样的事,任谁都没有办法再听得进去什么,他也着实被吓到了,冷雨真的还活着吗?
“你信吗?马大哥,你相信冷雨是那样的人吗?我是那样的人吗?”白非儿喃喃而语。
马蓝侧了侧头,眸子淡闪,轻声道:“我相信。这是真话,冷雨的为人我知道,他不会做对不起四爷的事。”他确实相信,可是他相信有个屁用,要四爷信才行啊。
可刚才那一幕又是怎么回事?冷雨为什么要抱着她?这又不知如何说得通了。
“谢谢你,马大哥,你去侍候他吧,我没事,我一会儿便回落月阁,你不用担心。”白非儿轻轻抹了抹眼泪,淡声道。
马蓝看了看四周,皱了皱眉,“这里是湖边,我送你回落月阁吧,四爷那儿,自然有夫人在,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这三人的关系,他越来越看不明白,这次回来,他觉得四爷不如之前那么排斥水无心,倒是和白非儿淡了些,看来整日的吵嘴,真会伤感情。
白非儿眸光凝滞了一下,是呵,水无心才是他的夫人,她算什么?如今更是什么都不是。
心里不由得阵阵刺疼,幽声道:“马大哥,我没事,不会寻短见的,让我静静待一会儿。”
马蓝见她如此说,也不再坚持,道了声别待太长时间,便快步离开。
白非儿手握着那解药,抬头望那遥远的星空,一轮明月高挂,清冷无比。
老天爷,你到底要把我的归宿放到哪里?
溪鱼阁中,马蓝远远的看那屋中二人,默默的思索一会儿,转身便向冷雨阁而去。
冷雨阁并没有改,四爷终是顺了白非儿的意,留下冷雨所有东西,屋子也保留着,其实四爷对白非儿,当真是很宠爱了,可两人为什么总好不长久呢。
巫惊魂看着眼前水无心那清丽的容颜,淡声道:“你走吧,这儿不用你侍候。”
他的心情糟透了,为
什么留一个女人的心会那么难?他待她不好吗?不依着她吗?
还是她的心太大了,要容下那么多男人?
水无心轻轻给他倒了杯酒,展开笑颜道:“无心陪惊魂喝一杯。”
巫惊魂一口把酒干了,凤眸瞥她一眼,没有言语。
“惊魂哥,我相信郡主不会是那样的人,你别想多,是误会改天说明白就好了。”水无心举壶给他再倒了一杯,话中言语轻柔,落落大方。
“不是陪本督喝酒吗?怎地话那么多?”巫惊魂冷冷的扫她一眼。
水无心嫣然一笑,“好好,不说不说,喝酒。”举杯便饮了。
巫惊魂眼波未兴,举杯便喝。
一壶酒喝完,他便觉得眼前的人影重叠,白非儿那绝滟的脸在晃动,她朝他爱意绵绵的笑,直笑得他心儿都酥了。
“非儿!”
女人柔软的唇贴向他,粉舌轻轻的撬开他火热的唇,直缠住他的火舌
“非儿”
他毫不犹豫的把眼前的人儿抱起,大步走向寝室。
跳跃的烛火下,室内一片漪旎
翌日。
天微亮,鸟鸣声把巫惊魂惊醒,大手抚了抚额头,转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黑瞳微微一收,一股怒意涌上头,大手用力掐住身旁的女人。
“你居然敢对本督用药?”
水无心早已醒,睁开秋水似的眼眸,淡冷的轻哼,示意他放手。
巫惊魂眸中似火烧,恼怒不已,大手微微用力,水无心那小脸儿顿时憋了通红,两手用力拉扯他。
瞬的,巫惊魂放开了手,大手一扯,把她抖落地上,一身洁白衮衣的水无心脸色五颜六色复杂的变化着,眸子掠上一丝恼羞。
“爷,我是您名门正娶的夫人,何苦这般对我?我默默的等您这许久,万般的冷落我,您与别的女人如何我也不管,您还想要我怎样?”
“本督已娶你,该有的也给你了,这还不够吗?”巫惊魂冷冷道。
水无心嘲讽的笑笑,笑中带着几分隐现的涩楚,“你我自小有婚约,父母之命,您就打算娶我摆放着看就了事了吗?这不是我想要的,我的是您,而不是这夫人称号。相处这许久,你可有正眼看过我吗?有事需要我的时候您就找我,当真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这对我公平吗?”
巫惊魂暗沉着脸,眸光锐利的扫向她,冷道:“公平?这天下的事有多少是公平的?”
“爷,无心要的不多,只求在您身边,时时的看着您,只要您还记得无心,我不会苛求您心里只有我一个。试想,郡主有过这般体谅您吗?”水无心闭了闭眸子,复又睁开,柔软的看他。
巫惊魂心中一道灼热的火划过,灼得五脏欲焚,他那剑眉紧蹙,像是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你走吧,此事若有第三人知情,本督断然不留你,还有,你是医者知道如何处理,别给本督留祸根,既然有心帮本督,你该知道事情的轻重。”
事已至此,杀了她也无用,何况,目前确实需要她的存在。
水无心脸色松了下来,眉色轻柔的看他,轻轻闪一下,似乎在下决心,片刻,终道:“爷,你看。”说完缓缓转身,脱下那衮衣,光洁的身子便展现在巫惊魂眼前。
巫惊魂正想怒喝,可着眼处呼吸凝滞了,在他眼前的是一副女子侗体,但也是一副地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