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海逸一改往常态度,一直守着严君银,严君银醒了之后,他也一直陪在*前,降下高贵的身份,亲自动手,端茶喂药,实在做不了的事,才让严府的下人帮忙。他有这份心,没有人会阻止他,至少,让他这么做,他会觉得心里好过一些。
博海逸的近侍与石家兄弟一起着手调查黑衣人的下落,他们能时刻盯着博海逸的一举一动,必定是不会离得太远。
这是大容王朝,清瞳拿着公主令牌直接到官府,要求官府协助,秘密寻找黑衣人的下落,前提是不能扰民,否则,会让百姓产生不安,可就让对方乘乱有机可乘。
“博海逸,你在大容王朝的安全问题,我们是会好好保护的,若有人想在大容王朝的土地上对你动手,那也得问问大容王朝的当家同不同意。”皇帝哥哥是不会同意有人在他的国土上任意妄为的。
若是让皇帝哥哥知道,后果可是更严重。
回城之后,这事也瞒不住,看来,博海诚想要没有后顾之忧的坐上皇位怕是不容易了,皇帝哥哥一定会想方设法阻止博海诚继续博海国皇位。这么说起来,博海逸这一次遇袭并是不坏事一件,博海诚不能坐上皇位,最有希望登位的就是他二皇子了。
博海逸苦笑,原本以为能轰轰烈烈的追求今生最爱,现在倒好,变成轰轰烈烈的经历生死,经历兄弟阅墙。
老天爷到底跟他跟了多大的玩笑。
“清瞳,有劳你们费心了。”
“说什么话呢,”清瞳挪坐到他身边,“博海逸,人生就是这样,什么事都可能经历过,你别沉溺其中,感慨一下就够了,若是拔不出来,可就不像你了。”
这话,让博海逸哭笑不得。
“看来,我是必须拔出来才好,”他睨了严君常一眼,必要之时,严君常的确是个能靠得住的人,怪不得清瞳能看上他,“其实,我要拔出来也不是那么难,只希望君常兄能应我一件事。”
“请说。”严君常道。
“只要君常兄把清瞳让给我,与清瞳解除婚约,如此一来,我心里纵使有再多的事,也能看开。”
此话一出,严君常脸色当场变了,此时此刻,他还记挂着这件事,一直不曾放弃对清瞳的执着。
“清瞳已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怎能相让,她是人非物,她有自己的选择,而非你或是我为她做选择,除了这件事,别的事只要严家能帮,君常必定不会说个不字。”
“真的不能让?”
“自然。”
博海逸大大的叹了口气,想也知道严君常是不会让的,以他这种性子,能上七王府提亲就够不容易的,他必定打定十万分的决心,如今更是不可能轻而易举的为了成全别人而毁婚,有些事,是要在经历过一些事之后才能看得更清,想得更白。
“若没有经历这件事,我必定与你争夺清瞳到底,哪怕有一日清瞳已经嫁进严家,我也不会死心的。”他苦涩一笑,一夕之间被迫过份成长是件很痛苦的事,原来生命之中还有许多其他的事,何其惨也。“现在我也不与你争清瞳,清瞳对我没有男女情份,于其等到日后撕破了脸,还不如现在放下一切,守着这份得来不易的友谊。”
他的话,让严君常的眸中渐暖,“你能这样想,我和瞳儿,都得谢谢你。”拿得起,放得下,才是好男儿。
“就是啊,”清瞳笑开了,本来就不用争来争去,她有多好啊,哪用得着人家费尽心思的争来夺去的。
他们不累,她都觉得累呢。
“博海逸,你是个不错的朋友,比严君常更适合当朋友。”她豪爽的拍拍博海逸的肩。
博海逸哭笑不得,“行了,我知道你是在拐着弯的告诉我,严君常才是最适合成为你丈夫的人,我不会与他争,也知道争不过,谁看不出来,你一颗心全挂在他身上了。”
“那你之前还——。”
“之前是故意眼瞎,不是没看到,是当做没有看到。”
“算你有种。”这种话也说得出来,“接下来你真的不需要再露面了,君银那边现在气弱体虚的很,你没事逗逗他吧。”
“逗他?万一伤口蹦了,他又得在*上多躺几天。”现在得事事顺着严君银,可不能再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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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药,就是苦。
正所谓,良药苦口嘛。
大夫开的药可不少,一天三顿还加夜宵,严君银平时哪受过这样的苦啊,受了伤,也就包扎包扎伤口,过几日好了也就罢了。
现在这样要死不活的,不要说他自己不习惯,他的家人更不习惯。
严三夫人知情之后,日日面对着儿子就是落泪,她可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后半辈子的依靠就全指着儿子了。
要是儿子有个三长两段的,她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娘,你就不要再哭了。”严君银自己都想哭了,他现在连坐都不敢用力坐,一动弹就扯动伤口,要多惨就有多惨,娘倒好,一天照三顿来他*前哭,若不是还有痛觉在,他当真要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我还没死呢。”
“呸呸呸——,”一脸泪痕的严三夫人直呸着,“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嘴里直念叨着上天诸多神佛,孩子是有口无心的,“你还得长命百岁,不要动不动的就把这个不吉利的字挂在嘴上。”
“是是是,”严君银直翻白眼,“娘,你都哭了好几天,也哭不累啊,太夫都说了,我没事。”
“没事,”严三夫人尖叫,“你这样算没事吗?躺在*上动都不能动,换了以前,包扎一下伤口,你又四处乱跑,这一次伤得这么重,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病根,你可是连妻室都没有,万一留下病根,往后你可怎么办呐。”
“娘,”严君银想要大吼,“大夫不是说了嘛,只要好好养着,什么病根也不会落下,”
“他又不是神医,”严三夫人还不是太相信,第一次看见儿子伤得这么重,她怎么也不会放心的。
“你就这么希望我留下病根啊。”
“当然不是,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严三夫人瞪着儿子,“娘这是关心你,是心疼你,你不但不识好,还处处与娘做对,娘这颗心被你伤得透透的了,你做事前怎么就不为娘想想,要是有个万一的,娘要怎么办?你这混小子,你说啊。”
说?
说什么啊。
他要早有个万一的,严家不是还有一大家子嘛,爹难道会舍了她这个,大哥和二哥也会好好的照顾她的,他一点也不担心严家没了他,娘就会在严家受委屈。
大哥当家,可不会容这种事情发生。
严家也没有像博海逸他们家那种兄弟阅墙的事情发生,他们严家三兄弟感情不知道有多好,互帮互助的只为了让严家越来越强大。
“是是是,娘,儿子错了,儿子认错好不好,我累了,想睡,娘先回去吧。”
“你想睡就睡,娘在这儿陪着你。”
“不用,我睡着了你陪着做什么?”被娘亲大人这样盯着,他会睡得着才有鬼。
这时,博海逸出现,非常体贴的把严三夫人给亲自送回房,说了些安抚严三夫人的话,严三夫人才暂时打消继续盯着严君银的主意,让博海逸代替她,留在房里陪着严君银。
“总算是走了,”严君银松了口气,“我娘这几天哭哭啼啼的还真是让人受不了,你也走吧,我睡一会。”
“走什么走,”博海逸扫了他一眼,坐在刚才严三夫人所坐的位置上,“你娘走了,我来陪着你。”
“不用你陪。”
“你是因我而伤,我已经答应过你的家人,直到你康复之前,一直都陪着你,你想睡就睡,该吃药时我会叫醒你的。”博海逸不动如山,摆明了严君银说什么,他也不会走的。
前几日不都是这样嘛,严君银翻了翻白眼,算了,懒得跟他再争执什么,累。
一天到晚的还要赶人,到底有没有人能体谅体谅他是个病人啊。
睡了一会,严君银醒来时,博海逸依旧呆在他的房里,手上拿着一本大容王朝的书籍在看,房里除了他之外,连一直侍候他的仆佣也不在房里。
看来,这博海逸是打定主意要代替其他人的工作,一直照顾直到他的伤好为止。
何必呢——
他又不是真的全为了他。
“你醒了,”他一醒,博海逸就发现了,放下手中书,“饿了还是渴了?药还没有煎好,过一会可以喝,你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吧。”
“那些清粥小菜的我才不稀得吃,真要填我的肚子,弄些鱼肉来吧,”这病人不是人当的,只能吃些清汤寡水,日日喝苦药,哪是人过的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