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丘建开始还有些郁闷,京师大学的牌子在法国高等科学研究院面前就这么不响亮么?后来想想也就释然了,巴黎高等师范的人连哈佛都看不上,恐怕在他们这批人眼里也只有普林斯顿等寥寥几所大学了。
“拉佛阁先生的办公室就在这里!”这位老先生笑着帮他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喔!吕!你真是给带来了一个大惊喜!”戴着老式眼镜、顶着一头短短的蓬松卷发的洛朗-拉佛阁在开门时明显吃了一惊,随即送上一个热情的拥抱。
“我接下来两年时间要在欧洲攻读物理,再去学校报道之前在法国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吕丘建一边跟着他往里走一边说道,“等我到了巴黎之后,觉得应该来这里看看,上次在京城的时间太短了,我还有很多问题想和你进行交流!”
“哈哈,非常欢迎!我听说你最近投稿了一篇关于朗兰兹纲领的文章?可惜新一期的杂志还没有到,我都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现在既然你到了这里,想必我不用等到邮递员先生把杂志送到之后才能知晓你的最新研究进展了吧?”说起各自领域的问题,拉佛阁和普林斯顿的那些教授几乎是一般模样。
“这也是我来这里的目的!”吕丘建眼睛的余光瞅见哪位老先生也跟着走了进来。
“哦,对了,吕,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内伊教授,他在这里的工作时间已经超过三十年了!”拉佛阁向他们介绍道,“内伊教授,吕的话想必不用我介绍了吧?”
哥,不是!你们研究院已经**到这个程度了么?连看大门的都要教授职称?!吕丘建感到一阵儿荒谬。
“吕,你误会了!”拉佛阁看出了吕丘建的表情变化,“内伊教授之前在研究院礼负责研究工作,只三年前他退休了,但回到马赛的家中休养了一段时间之后他的身体出现了各种不适状况;回到这里之后却立刻恢复了健康,显然三十多年的时光让内伊教授已经离不开这里了;刚好我们的门卫先生又辞职了。所以内伊先生就自告奋勇接替了他的职务!”
早点说清楚啊,不带这么调戏人的!吕丘建回头向内伊教授点头致意,“刚才我观察到内伊教授正在看《数学学报》,从您的表情上看那些最前沿的论文丝毫难不倒您!”
“哈。我刚才只是在研究这一期杂志所用的纸张,我感觉它和前几期好像有些不一样!”内伊教授俏皮的眨眨眼睛,随即用食指在太阳穴的位置画了个圆圈,“我的年纪现在大了,脑子的反应也越来越慢。那些过于复杂的论文已经不怎么看的明白了。”
几句玩笑下去,三人之间的气氛变得轻松愉快起来,吕丘建进门时的那点郁闷也就随之烟消云散;拉佛阁给他们倒上咖啡,然后问道,“吕,你选了那所学校?为什么不来巴黎高等师范?”巴黎高师是他的母校,每年招生的数量极少,仅有两百多人,吕丘建如果申请了这所学校想必消息早就传到他这里来了。
“我想去CERN看看,慕尼黑大学的胥夫特教授哪里要更方便些!”吕丘建如实回答。
“胥夫特教授的确是位优秀的导师。”法国高等科学研究院也有物理方面的研究。所以拉佛阁也知道胥夫特教授的名字,“既然是慕尼黑的话,你为什么先来了法国?恐怕不会是专门来找我交流朗兰兹纲领的吧?”
“这当然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不过不是最重要的罢了,“另外我想去见见格罗滕迪克先生,上次送他离开京城的时候,我已经和他说好了要来拜访他!”
这才是吕丘建先到法国最主要的原因,如果仅仅是想和拉佛阁进行交流,完全可以等去胥夫特教授哪里报道后再抽时间前来法国。
“教皇陛下已经抛弃了高等研究院!不然的话我都想和你一起去拜访他!”格罗滕迪克也在这里工作过一段时间,后来因为高等研究院的某部分资金来源于法国国防部,而惹得这位和平主义者大怒。最终选择了离开。
因为考虑到格罗滕迪克的身体状况,自己如果和吕丘建一起去,要是引起他这段不愉快的回忆从而影响身体就不好了,所以拉佛阁才有这番解释。
又回忆了一会儿去年在京城的时间。然后拉佛阁发出邀请,“吕,既然你来了法国,无论如何也要为你办一次欢迎晚宴才是!刚好塞尔教授、维拉尼教授......阿罗什教授等人都有时间,我们刚好可以聚一聚!”
“对了,还有我的学弟吴宝珠。他现在也在法国!他对朗兰兹纲领同样有很深入的研究!”拉佛阁一连数出好几位数学、物理方面的权威。
塞尔教授是如今仍健在的唯一一位全部获得过菲尔兹奖、沃尔夫奖和阿贝尔奖的数学家,当然后来德利涅也达成了这一成就。
维拉尼是玻尔兹曼方程方面的专家,年仅二十七岁就成为巴黎高等师范的教授。
阿罗什是量子物理协会的主席,主要研究领域是量子光学和量子信息学,在实验量子力学方面具有强大的影响力,据说他现在已经在诺贝尔物理奖的领奖台前排队了,只有时机一到就可以获奖。
至于吴宝珠,他来自越南,曾经和陶哲轩同时在88年获得世界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金牌,哪一年他16岁;在他来到巴黎高等师范就读后,很快被法国数学界当时对朗兰兹纲领的热情所感染,开始向这一领域进军,到现在已经取得了丰硕的成就。
能够和欧洲大陆的这些顶尖数学家、物理学家交流,吕丘建当然十分乐意,随即答应了下来。
到了晚上,拉佛阁将吕丘建带向聚会的舞台上,拿着麦克风大声说道,“女士们,先生们,很荣幸能像你们介绍一位新伙伴——来自华国的吕丘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