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叶逸辰开始睁开眼来,嘴里下意识地轻吟出声,迷蒙了良久,洛安的笑颜才清晰地映入他的眸底,他也跟着笑了笑,软软地唤了声,“洛洛……”
想起刚才的事情,他只觉得心里甜滋滋的。抱着洛安,他发现自己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
此时的叶逸辰面颊微红,一双眸子迷迷蒙蒙的,尤其,那抹紫红的唇,也泛着水润的光泽,十分容易勾引女人兽性大发,这不,洛安看得口水咽了咽,直接将脸凑上前,一口擒住了叶逸辰的唇,狠狠地吻了一口,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
“你!”
叶逸辰怎么也没想到洛安这个时候会来占他便宜,顿时有些惊愕,随即就羞红了脸,一双眸子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辰,起来吧,你娘亲刚才过来找你了,现在正在外室。”
洛安看着叶逸辰怔愣的模样笑了笑,伸手推了推他,让他先下床去。
叶逸辰依言下了床,随即,他才反应过来,惊叫出声:“什么?我娘亲刚才进来了?!”
完了!娘亲刚才不会看到自己跟洛安抱在一起睡觉的画面了吧?!羞死他了!早知娘亲会过来,他打死也不会依了洛安的话,睡到她床上去。
“嗯,我刚才请她先在外室先坐会,我再跟你出去。”
洛安见叶逸辰下了床,自己也欲下床。
“洛洛,你还伤着!怎么能下床?!”
叶逸辰见洛安欲下床,被吓到了,连忙想阻止她。
“成,扶我下床吧,待会,我总不能躺着和你娘亲说话吧。”
洛安看向叶逸辰恳求道,还将手伸给了他,即使身上传来的疼痛让她白了面色,但她仍坚持起来。
叶逸辰心疼地看着洛安,也拗不过她,只好拉了她一把,见她赤着身子,他的心跳忍不住又快了起来,不知所措地将眼睛转向了别处,只觉得面颊有些热。
“怎么?看都看过了,摸都摸过了,还这般害羞?”
洛安看着叶逸辰脸红的模样,忍不住就想调倪他一番,一边咬牙走去了衣柜边,拿了套干净的衣裙出来。
“你才害羞!”
叶逸辰被激得又转眸瞪向洛安,嘴里逞强道,见洛安从衣柜拿了衣服出来,欲穿,他眼睛一亮,连忙疾步走了过去,从洛安手里抢过了衣服,道:“洛洛,我想帮你穿衣服。”
她以后将是自己的妻主,侍候她穿衣是自己的本分,所以,他想提前做着先练练手。
“乐意之至!只是没想到我的夫郎越来越贤惠了。”
洛安挑眉一笑,一双水眸温柔地看着叶逸辰,夸赞道。她的手已经抬起,一副快来伺候我的架势。
“难道我原来不贤惠?”
叶逸辰一边动作生疏地给洛安穿着衣服,一边质问道,还气呼呼地瞪了洛安一眼。
心想,她要是敢说自己不贤惠试试,自己铁定不饶她!
“原来也贤惠,现在更贤惠。”
洛安一看叶逸辰的脸色,连忙一激灵,一脸赔笑地说着好话,一双眸子十二分真诚地看着叶逸辰。
“这还差不多!”
叶逸辰一听,便弯了眉眼,松了口。心里泛起一股甜蜜。
他手上动作虽生疏,不过最终还是帮洛安穿戴整齐了,只是花的时间有些长。也幸好洛安十分有耐心,任由叶逸辰实验性地摆弄自己。
洛安穿戴整齐后,又吃力地来到梳妆镜前梳理自己的头发,刚拿起梳子,却又被叶逸辰一把抢了过去,他嘴里无赖道:“既然承认我贤惠,为何不给我表现的机会?!”
说罢,也不等洛安的反映,他就为洛安梳起了头发,十分地小心细致,生怕自己伤了洛安。
其实,他心里却十分心酸,甚至有些后悔自己跟娘亲过来看望她,她本该在床上好好休息的,可是因为自己和娘亲过来看望他,反而打扰了她的休息,还让她带伤起床。
叶逸辰毕竟是大家公子,只刺绣是他的硬伤,其他的,该学的都学了个大概,比如为女子挽发。他手法十分娴熟,两三下,他给洛安挽了个简单的云髻,并斜插一只银制流苏簪,显得大方婉约,洛安满意地点点头,只看向叶逸辰,微微一笑,表达了自己的喜爱。
叶逸辰的脸上有些羞涩,这是他第一次为自己心爱的女子挽发,心里自然是无比激动和紧张的,就连手上也有些发颤,当看到洛安欢喜的神情,他只觉得无比满足与幸福,仿佛世间的任何珍宝都不及洛安此时为他展现的笑颜。
洛安将手伸向了叶逸辰,“辰,扶我出去吧。”
“好。”
叶逸辰轻轻应了一声,就来到洛安身侧,扶着她慢慢地往外走去,想到她今日受的苦,他眼里又蓄满了泪。
他真的,很心疼她。
他也在心里已经暗自下了个决定。
走至外室,洛安看见叶珍已经坐在了桌边,便立刻笑意盈盈地走了过去,打招呼道:“伯母好。”
叶珍则一脸惊疑地看着洛安,想看一个怪物一般,问道:“贤侄你,你今日中午不是受了两百的杖责?怎么还能下床走动?”
即使陛下命人放了水,可那两百杖责打下去,人躺在床上休养几日是必须的,可贤侄,怎么会…这未免也太逆天了吧!
“伯母,你别忘了,我自己也会医术的。只是,我现在也只能站着,不能坐着。”
洛安只在桌边站着,解释道,一双桃花眸意味不明地看着叶珍。
她已猜到叶珍此次前来看望自己的目的,是想向众人宣告她已经站在自己的阵营吧。这在她意料之外,也在她意料之内。
之所以在自己意料之外,是因为小刺猬已在风口浪尖上,她身为他的母亲,应该谨慎低调,却不想,她亲自带着小刺猬过来看望自己,难免会惹人猜测纷纷,尤其对小刺猬,会形成一种伤害。
之所以在自己意料之内,是因为,她已经没有选择,小刺猬已经成为自己的人,即使凤沐轩不弃他,也难免会被人说闲话,认为这不洁的男子配不上凤沐轩。所以,叶珍她只能向自己靠拢。因为,以后,若自己娶了小刺猬,才能让一切变得名正言顺,即使仍有人说闲话,但底气肯定是不如原先足的。
“你能没事就好。”
毕竟贤侄是皇女殿下,叶珍总觉得她站着,自己坐着,实在有违礼数,便站起了身,见叶逸辰在贤侄身侧扶着她,眼眸闪了闪,也没说什么,毕竟贤侄现在还伤着。
叶逸辰想到自己刚才心中下的决定,连忙一脸恳求地看向娘亲,道:“娘亲,我有件事想求你。”
“辰儿,有什么事就尽管提出来吧!”
叶珍蹙了蹙眉,心里有些慌,辰儿他又想做什么?!
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以免自己又被自己这个儿子刺激到。
“我想留下来照顾洛安。”
叶逸辰坚定地看向叶珍,吐出了自己心中所下的决定。
“不行!”
叶珍立马否决道,眉间的褶皱愈深。
她就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尽说些荒谬的事来!
且不说,他现在名义上已是轩皇女的皇夫,就算不是,他也还未嫁给贤侄,一个未嫁的男子怎能长时间逗留在其他女子的府里?!
“辰,还是算了吧。”
洛安拍了拍叶逸辰的手,拒道,虽然她很想将他留下来,但她也理解叶珍的心情。
“我不!洛安,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身为你未来的夫,怎能不留下来照顾你?!你若将我赶回去了,我只会整日为你担心,还不如就让我每日都能看到你,并为你做些事情,我才能真正地宽心。”
叶逸辰连忙反驳洛安,一副你不将我留下来就是害了我的模样,他又转眸执拗地看向叶珍,继续道:“娘亲,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同意?不就是为了我的名声嘛!只是,我的名声早已经毁了,所以,我无所谓了,只要以后我能嫁给洛安,那些很多难听的流言蜚语自然能不攻自破,所以,娘亲,请你不用担心,很多事情,我已经心知肚明,我不会被那些流言蜚语打垮的。”
洛安被叶逸辰堵了无了话,叶珍也被他堵得无了话。而洛安是满心感动,而叶珍是满心苦涩和愧疚。
良久,叶珍才叹了口气,松口道:“辰儿,你若真的执意留下来照顾贤侄,娘亲也不是不能同意,只是,娘亲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儿子真的长大了,即使她将一些事情掩盖得很好,可他还是将事情看得通透。只是,儿子愈懂事,她心里就愈难受,总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他,才让他醒悟得这般现实,这般直白。
“什么条件?”
叶逸辰眼眸亮了亮,急忙问道,语气透着兴奋。
“晚上,你必须和贤侄分房睡。”
叶珍踌躇却也坚定道,还看了看洛安的脸色。
“娘亲,你想什么呢!洛安她现在还伤着,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叶逸辰听着叶珍的话想到了什么,立马红了脸,嘴里嘀咕道,一双眼也不自觉地瞟了瞟身侧的洛安。
洛安看向了别处,脸上有些尴尬,她的确有那个心,只是,条件不允许,哎!
“你答应娘亲!”
叶珍语气强硬了几分。
即使贤侄现在的身子伤着,她还是不放心。对贤侄,自己没有资格让她对自己许下保证,但对自己的儿子,她想,还是可以的。
“我知道了!娘亲。”
叶逸辰不情不愿地应道。
他心里却打着小九九,反正娘亲晚上不呆在这里,他睡哪里,她根本管不着。
“伯母,你放心,我不会轻待辰的。”
洛安认真地看向叶珍,郑重道。
这时,娄瑞儿端着茶水糕点走了进来,放在了桌上,看见洛安已经起来,一双眸子立马迸发出惊喜,欣喜地唤了声,“主子!”
只是,他才出声,就感觉不妥,一脸惶恐,连忙低了头,退至一边,忽视叶逸辰跟叶珍的怪异眼神。
手里紧紧地握着,指尖嵌入了手心,他刚才真的是情不自禁才唤出的声,可是,意识到叶珍和叶逸辰也在场,他只觉得难堪,无地自容。
他的内心,已有些痛楚。
叶逸辰总觉得洛安的这个贴身小厮有些奇怪,如今,经此事,他更觉得奇怪,谁家的小厮是这样的?!就连自己的小厮祈乐,也从未如此放肆过!
叶珍蹙了蹙眉,也没放在心上,贴身小厮一般都跟主子关系亲密,所以,如今这小厮的行为倒也无可厚非。
而且,就算这小厮真的是贤侄的人,她也无话可说,毕竟,这世间能有哪个女人能够做到一生只有一个男子的?估计没有。当然,那些沧澜国的女子除外,竟然被男子压迫,真是丢了女人的脸!
洛安见娄瑞儿将自己缩在角落里,心里有些不悦,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只能忽略,想起自己还有正事要与叶珍谈,她便看向叶珍,面色几分严肃,道:“伯母,我有事想与你谈。”
“何事?”
叶珍看着洛安的神色,心里已有丝警觉,面上也严肃了几分。
“伯母,去一趟书房吧。”
洛安对叶珍使了个眼色,之后转眸看向叶逸辰,交代道:“辰,我有要事想与你的母亲相谈,你在屋内坐会吧,要是觉得闷,也可以出去走走。”
叶逸辰乖巧地应了声,还催促道:“知道了,你去吧。”
他一直都知道,洛安身为皇女殿下,必然是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可能一天到晚都陪在自己身边,毕竟,这是她的责任。
所以,他也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即使心里失落,但他不能在面上表现出来,因为这样,只会让洛安为难和分心。而她为难,只会让她厌恶、远离自己,她分心,也只会让她无法专心做事,这可不是自己希望预见的。
所以,他必须懂事,必须学会成为洛安最好的贤内助,让她念着自己的好,离不开自己。
洛安眸光柔和地看着叶逸辰,点点头,便往外走去,经过娄瑞儿的时候,她顿了顿,只留了一句,“好好侍候叶公子。”就继续往外走去。
叶珍复杂地看了眼叶逸辰,也径自往外走去。
洛安和叶珍离开后,整个屋内是剩下叶逸辰和娄瑞儿两人,娄瑞儿尽量地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面上些许伤感,主子临走前说的那句话,已将他彻底激醒,让他认知到,自己和她,亦或是与叶公子之间,终究存着一道自己永远也无法跨越过去的鸿沟。
她们,永远是在自己之上的主子,而自己,永远是在她们之下的奴。
想到自己此生侍候主子,也得侍候主子身边的男子,他心里就泛起了一股不甘,虽只一点点,却不容他忽视。
他有些慌乱,不知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他甚至害怕,这份不甘,以后会害了主子,也害了自己。
而叶逸辰坐到了桌边,随手拿过茶壶,斟起了茶,安静的屋内响起“咕噜咕噜”的水流声,一股难言的怪异气氛在屋内散开,娄瑞儿的心里已有些紧张。
叶逸辰斟好茶,便放下了茶壶,看到桌上两杯斟好茶的茶盏的时候,他愣了愣,似乎并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斟两杯茶,良久,他才抬眸看向站在一边神色有些紧张的娄瑞儿,招呼道:“你也过来坐吧。”
娄瑞儿被惊到了,抬眸,想确认这位叶公子是不是真的在与自己说话,结果,见他果然在看自己,娄瑞儿立马惶恐地低了头,拒绝道:“叶公子的好意奴心领了,只是,奴不配与您同座的。”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位叶公子对他有敌意,似乎,也不算敌意,而是一种排斥。
对!就是排斥!只是,他为何对自己产生排斥?难道,他已看出自己对主子有意?
想到此,娄瑞儿的面色更白了几分,他不是怕这位叶公子知道自己对主子有意后耍手段对付自己,而是怕,这位叶公子会在主子耳边吹枕边风,让主子将自己弃了。
若追随主子这份最卑微的心愿,上天都无法满足自己,那自己以后,还有何活着的意义?
“既然你认清了自己的身份,那本公子告诉你,你说的不配,在本公子这里,不算数。所以,过来坐吧!”
叶逸辰恢复了高傲的大家公子模样,一双眸子冷冷地看着娄瑞儿,语气凉凉道,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娄瑞儿心里认知到眼前的男子不是一个好相处的男子,心里更是一阵凉意,只好应了一声,“是,叶公子。”便走上前去,僵硬地坐到了他的对面。
自己现在必须顺着眼前男子的意,绝不能惹他不快。因为,自己真的怕,怕有朝一日,他看自己不顺眼,就让主子弃了自己。
即使还没有发生,他已经预见,若真的到了那时,自己一定会绝望。
叶逸辰拿起茶盏悠闲地呷了口茶,才看向对面不动的娄瑞儿,问道:“本公子斟的茶不好喝吗?”
真不明白,这个小厮面对自己的时候干嘛那么紧张惶恐?!自己又不会吃了他!
“公子泡的茶自然好喝。”
娄瑞儿连忙笑着应承道,只是笑意有些僵硬。
他心里直犯嘀咕,这叶公子到底想做什么?
“那你为何不喝?”
叶逸辰毫不留情地质问道,面上已有些不悦。
他若不想笑,就不要笑!干嘛硬挤出笑来,难看死了!好像是自己在逼他一样!
“我这就喝。”
娄瑞儿连忙端起茶盏,小心翼翼地啜了一口,怕自己喝得太鲁莽,眼前的男子又要说自己怠慢了他亲手斟的茶。
见娄瑞儿将茶盏放下,叶逸辰想继续与他说话,才发现自己还未知晓他的名字,当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名唤瑞儿。”
得知娄瑞儿的名字,叶逸辰便做出一本正经的模样,继续道:“瑞儿,你也知道,本公子已经成了殿下的人,以后自然要嫁她的。嫁她以后,本公子定会跟她身边的人接触,所以,本公子想提前对她身边的人做个了解,其中,自然就包括你。瑞儿,本公子的话,你可懂?”
叶逸辰面上高傲,心里却一阵哀叹。累死了!自己说这么一大段话其实就是为了想了解了解这个洛安的贴身小厮,看看他对洛安到底是什么想法,但又怕他对自己有所防备,不给自己讲真话,自己便只好说这些拐弯抹角的话语来引他自己上钩。
“公子想问什么,就尽管问吧。”
娄瑞儿也是个机灵的人,一听就听出了叶逸辰的话中之意,不自觉地蹙起了眉,问道。只是语气中有丝不情愿,被他掩饰得很好。
这个叶公子竟然想试探自己,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想想也对,右相家也算是名门,名门调教出来的大家公子怎会没有几把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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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耐哒们
常来冒泡吧
跪求
看看偶恳求的小眼神
乃忍心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