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仇,她记下了!
想起和亦非尘交手的三个回合,第一次在绝望森林,算是基本打平。第二次在拍卖会上,她大获全胜。而这第三次,却输得这么惨。那么,今后这笔账一定要好好讨回来!
子桑菱正往前走,前方突然一阵风袭来,接着,冰涯骑着银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阿菱,怎么样了?连易容也去掉了,这么久没有去找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冰涯一脸关切道。
“没事!”子桑菱有些疲惫,跳到了银驴背上,道:“有些曲折,不过好在东西到手了,我们走吧!”
“好!”反正此地不宜久留,还是立即离开的好。冰涯控制着银驴往前疾奔,才跑出没多久,冰涯便感觉后背一沉,子桑菱似乎靠着他已经睡熟。
不同于过去练功时候的状态,此时子桑菱呼吸绵长,似乎疲惫至极。冰涯令银驴停下,将身后的子桑菱抱到了前方。
月光下娇小的脸蛋宛若美瓷,眉头微微蹙起,满是倦色。冰涯让子桑菱靠在自己胸口,却在低下头时突然看见子桑菱脖颈上的一抹红痕。
瞳孔猛地一缩,冰涯借着月光将红痕细细打量,眸中的蓝光好似要溢出一般,手指在袖中紧握成拳。还是他太弱了,所以她才会被人欺负。从小他们一起长大,小时候他被人欺负,她帮他打回来。他自卑,是她给了他生活下去的尊严和力量。可是,如今即使知道她受伤,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不,他是北海至尊之子,即使他的神兽之力还很弱,但是他却有强大的召唤天赋,他一定要好好修炼,为她打造一支铁血的魔兽兵团。到时候,看谁还敢动她一根手指头!
冰涯的眸色又蓝又转黑,渐渐终于平静沉寂下来,搂紧子桑菱的腰,又命令银驴在树林中狂奔起来。
如今他最缺少的是什么?便是时间。他和她都需要时间,他们荒废的太久,今后必须抓紧一切时间了……
而此时,未城最大的一家客栈前,濯焰送姬如嫣和万俟子辰到了客栈门口,收起兽车,便飞身骑上道:“我现在回宫炼制驻颜丹,如嫣,两月后我会如期参加四国会试的,这些天让万俟兄陪你先过去。”
姬如嫣显然没料到濯焰会突然回去,连忙相劝道:“三哥,我不着急的,你这样来回赶很辛苦,何不与我们大家一起早些过去,路上也可以看看风景呢?”
“不用了。万俟兄,好好照顾小公主。”说着,濯焰轻拍青峰兽,绝尘而去。
姬如嫣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眸色黯然。
半月后,子桑菱二人总算回到了子桑府。
子桑无得知子桑菱回来,一路匆匆来到府门口,眸中已有星光点点。
这一刻,子桑菱突然觉得,血脉中属于原本灵魂的东西突然占据上风,是那个逝去灵魂一直渴望的东西,连带着她也不禁感到温暖,继而产生浓浓的归属感。好似此刻,她不再是那个沧海神岛的小公主,而只是一个归家的子桑五小姐,面对父亲担心中带着愧疚的眼,泪盈于睫。
“菱儿,是爹没有照顾好你,所以七年前你受到伤害却不知,如今却又再次……”子桑无疼爱地揉了揉子桑菱的头发:“先前爹一直觉得府中有人针对你和衍儿,因此不敢太过亲近,如今我子桑府内患已清,今后,只要爹爹在的一天,必然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们兄妹了!”
说着,子桑无又低头看了看子桑菱,笑道:“几月不见,菱儿越发漂亮了!”
“阿菱!”冰涯在一边唤道:“阿菱,既然家里有子桑会长照料,我就放心了。我必须离开一段时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冰涯,你去哪里?”子桑菱讶然道。一直以来,冰涯同她都是不离左右,除了上次受伤,还真的没有分开过。
“我要去绝望森林好好修炼,阿菱,等我回来!”冰涯的眸色满是坚定和决心。
子桑菱瞬间明白过来,于是点头道:“好啊,期待你王者归来!”
当日,子桑无自然是替子桑菱在府中举办了接风宴,其乐融融地吃完,子桑菱便来到了子桑衍的小院。其实,在子桑夫人露处原形之后,子桑无曾让他搬进别的宅院,可他都拒绝了,因此,还是一直住在原处。
“菱儿!”远远地听见脚步声,子桑衍便知道是子桑菱来了。
“大哥!”子桑菱一路欢快地跑进了院中。
“等等!”子桑衍上下打量子桑菱,笑道:“我的妹妹怎么漂亮了这么多!”
“喂,好像人家原来好丑似的!”子桑菱不依。
“原来就很漂亮,现在更逆天了!”子桑衍长叹一声,故作忧虑道:“太美了看来我以后得看紧了,我的妹妹可不能随便交给别人!”
“好啦,你就别开玩笑啦!”子桑菱在子桑衍面前一向都比较活泼自在:“大哥你知道吗,我修炼到了五级顶峰了哦!可厉害了!”
“菱儿好聪明,这样的速度,简直就是天才中的天才!”子桑衍毫不吝啬地夸奖。
“哥哥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子桑菱咬了咬唇,笑道:“人家说太宠一个人,会把她宠得任性的!”
“无妨!”子桑衍拉过子桑菱的手道:“在大哥这里,你可以任性一些的。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有人欺负你,大哥帮你教训他。你想要什么都告诉大哥,只要大陆上有的,都尽力为你达到……可惜大哥不懂阵法,你先前被困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你,让你在冰火阵中受苦了!”
为什么鼻子有些酸酸的呢?眼前的哥哥,虽然都还不能站起来,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真诚宠溺的眼神,却是那样真实动人,令她毫不怀疑地相信,他只要说出了,便一定能做到!
“大哥……”子桑菱扑进子桑衍的怀中,只觉得时间倏然回望,她好像又回到了沧海神岛,在族中兄长的怀中尽情撒娇,却从不用操心抹脏他们的衣衫。
“菱儿哭得这么难过,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子桑衍底下头,水墨般的眸子望着子桑菱,修长的手指划过她顺滑的黑发。
“没有,就是想哭哭。”原谅她还是如此向往温暖,本是这个身体原本主人该有的宠溺,她偷偷地替她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