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朱铿寒就不在带着杨若嫣出‘门’了,告诉她外面有点危险,还是呆在家里好点。固原城杨若嫣也逛了几天了,这两天有点风,风沙也大了起来,她也不愿意出‘门’了,因此就在家里呆着。
上一次逛街,她倒是转了几个‘药’材铺子,买了几种本地特有的‘药’材,有几种对于心脏病是个好‘药’,在别的地方都没有,她买回来自己试验‘药’‘性’,看看适合朱铿寒用不。
另外还有一些适合其他病的‘药’,杨若嫣也买了不少,不过这些都是基本的‘药’材,想要治病还得和别的‘药’一起试试‘药’‘性’,有些已经是在常用的‘药’方中的,‘药’‘性’已经是前人经过试验的,便不用试,带回去行了。她这几天忙着收拾‘药’草,反倒还不愿意出‘门’了。
朱铿寒带着两个长随从家里出来,依然是目不斜视的往前走,一个长随还在说着:“小的昨天是打听清楚了的,确实有个馆子糊辣鱼做得好!爷,您不是吃过一次一直都想着吗?小的一听了,就赶紧给您禀报。”
朱铿寒就点点头,简单的说了一句:“好。”
他们来到的这个馆子,是个固原城比较大的馆子,三楼的一个雅间,这雅间的窗户对着的正是那片骡马市!朱铿寒进去坐下了,店小二跟着进来,那长随就熟练的点了一大堆的菜品,店小二高兴的答应着,去吩咐厨房去了。
在等待的时候,屋里没有了别人,‘侍’卫才悄声的禀:“昨天属下在这里打听的时候,被几个人盯上了,属下觉着这一次有点不同……好几个人,比以前盯得人多了很多,而且这两天盯咱们院子的人也多了一些身手好的,倒是前一阵子那几个喽啰撤了,换了厉害点的……属下便顺势问掌柜的什么拿手的菜,顺势表‘露’出今天要过来……”
朱铿寒正听着点着头,就听见隔壁突然传来了一阵‘吟’诗的声音,‘侍’卫和他互相看了一眼,来了!
“天山有雪常不开,千峰万岭雪崔嵬。北风夜卷赤亭口,一夜天山雪更厚。能兼汉月照银山,复逐胡风过铁关。‘交’河城边飞鸟绝,轮台路上马蹄滑。暗霭寒氛万里凝,阑干‘阴’崖千丈冰。将军狐裘卧不暖,都护宝刀冻‘欲’断。正是天山雪下时,送君走马归京师。雪中何以赠君别,惟有青青松树皮。”
一个人铿锵的将一首天山雪歌送萧治归京的诗念完了,然后很大声的道:“王兄,你这一次虽然不是回京,但是去了松江府,咱们兄弟真的是今生再难见到了!”
另一个声音轻一点的道:“简兄何必如此?人生在世,离别也是常有的,大丈夫不需如此,咱们西北人天生豪迈,便是离别,也豪迈的走!”
“哈哈!正是,不错!”
朱铿寒略微的顿了顿,突然的也扬声道:“隔壁的兄台,要去松江府?”那隔壁的人,说话声音那么大,又单单的说出去松江府来。按照正常的情况,朱铿寒是松江府来的富商,在这里遇到了要去自己家乡的人,应该是会有好奇心,会问一问的。
他一出声,那边说话的人声就停住了,似乎还有点吃惊。而这边‘侍’卫已经打开了房‘门’,笑着站在‘门’口说了一句:“二爷请。”
朱铿寒背着手慢悠悠的踱步出来站在‘门’口。
那边的房‘门’旋即也打开了,走出来了两个四十来岁的男子,看到他便笑着拱手:“我们两人说话声音太大,不小心搅扰了兄台的雅兴,不要意思,不要意思,兄台原谅多多原谅,我们西北人就是这样,说话声音太大,不顾别人。”
朱铿寒便笑着摆摆手:“无妨,我也是听见了这位兄台要去松江府,因此便问一问。”
其中有一个穿着殷红底五幅‘棒’寿团‘花’的‘玉’绸袍子的白面中年人,笑着奇怪的道:“兄台问这个,难道是……”
朱铿寒心中冷笑,这个人分明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的,不然也不会说那句‘我们西北人就是这样,说话声音太大,不顾别人’这话了,这话分明是知道自己不是西北人,就算是自己长得不像,但也不能如此肯定啊。
他就笑着解释道:“我就是松江府本地的人,因此听了这位兄台要去松江府,忍不住出声询问。”
那两个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个劲的说着:巧了巧了!太巧了!
朱铿寒便邀请他们一同做,那两人便也不客气,一同进了这边的雅间坐下了,三人互相介绍自己,朱铿寒自然就依然是松江府做马匹生意的邵家少东家,而这两人,一个就是本地乡绅简儒年,一个叫王兄的。
菜来了之后,三人便吃着喝着聊起来,朱铿寒只推说自己这几天感染了风寒身体不适不宜饮酒,那两人也不勉强,只是简儒年在状似闲聊中,不停的询问松江府的人情世故,都有些什么人,甚或者街道铺子名都问到了。
朱铿寒自然是知道他是在试探自己,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就是松江府的人,松江府他很熟悉的,把地名什么的说的很清楚,那简儒年试探问了一番,倒也看样子不像是有什么怀疑的地方。
这顿饭吃了,朱铿寒倒和两人熟悉的很多,成了忘年‘交’,只‘可惜’王兄过两天要去松江府了,他不能一路同行,还要在这里买马匹呢!
简儒年趁机就问道:“邵兄弟是想买多少马匹?松江府那边的马市还兴旺?”
朱铿寒就笑着道:“这一批马并不是运往松江府的,是家父……”他故意的顿了顿,装成是犹豫了一下,接着道:“家父接了比大买卖,是北边要买马,这匹马送往北边的。”
他故意的含含糊糊,把‘北边’这么敏感的地方说的糊里糊涂的。简儒年眼珠子转着,笑着不在询问了。
倒是王兄又问了一句:“那大概是多少匹?”又笑着指了指简儒年:“简兄是本地乡绅,无论是官场还是生意场上的人,都给他几份薄面呢!小邵兄弟若是大生意,请他出面说和说和,一来不会被人骗了买了劣等马,二来价格上也能便宜一些!”
朱铿寒便和惊讶的笑着道:“真的吗?那敢情是最好!”
简儒年假装的摆手谦虚。
朱铿寒便又奇怪的问:“这里还有劣等马以次充好的事情吗?”说到了这里又担心的说着:“我也是因为这次生意太大,固原城的骡马市全大明朝都有名,这才初次来这里,不太懂这里的规矩,真有这样的?”
那王兄就打着哈啊哈道:“哪里都有这样下等的人啊!为了银子爹娘都不认,何况骗你一个外地人……”
朱铿寒沉‘吟’着点头:“说的也是啊!不过这里还真的是有绝世的好马!我前几天的时候在骡马市就买了一匹好马,真真的好马!”说到了这里,他似乎都忍不住心中的‘激’动,拍了拍桌子道:“我在中原腹地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好马!纯种的汗血宝马,真是想不到,一百多两银子,就被我买来了!”
他说这个纯粹是为了试探,看看简儒年的反应,谁知道一说到这个,那简儒年竟然脸‘色’变了,一下子就掩饰的转开了头去。而那个王兄更是面‘色’大变,很不自然的干咳着。
朱铿寒看两人的反应,心中就是一动!这两人这么不在然,自己显然是说到了他们的不自在之处,是那匹马?!
这两人的不自在很快就收了起来,王兄继续的叫吃,吃!于是继续吃着,后面的话,简儒年就刻意的避开了生意的事情,那‘马’字更是一句都不提了。朱铿寒便也不提,只说着松江府的事情。
吃过了饭三人互相的告别,朱铿寒还做出很热心的样子来,热心的留下了自己在松江府的住处,还热心的一再邀请那个王兄到了松江府千万别忘了去他们府上做客!等等等等的。
终于走了,朱铿寒才吃饱喝足,一副很满意的样子慢慢的往家走,跟在身边的长随轻声道:“跟着咱们的人还在后面……二爷,这些人难道是冲着那匹马来的?”他们说话的时候,两个‘侍’卫就在旁边听着,也听出了一点的名堂。
朱铿寒微微的点点头:“看样子是,这个简儒年背后应该还有人,他只是个明面上的人跑‘腿’打杂的,背地里那个才是真的大鱼。”
“反正这些人和军马绝对有关系,而且真的很谨慎,您就买了一匹好马,就引起这些人这么大的动静,这几天咱们府‘门’口的人多了不少。”
“未必就不是为了那匹马……”朱铿寒觉着,这些人可能是看中那匹马了,用了什么手段胁迫那个匈奴人卖马,可是想不到的是,又出了什么差错,那马被自己买来了,这也是为什么,自己买了马匹之后,盯着自己的人多了很多,而且从小喽啰变成了一些会武的练家子。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药香娘子:夫君,别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