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当年天机子的对手不是玉玑子,而是另有其人,是一位比他还大上几岁的玄宗大师兄。
奈何命短,还未争起来,他便早早的去了。
不得已,当年那位玄宗的掌门人才从普通的年轻弟子中重新提拔一位做了玄宗大师兄,那人便是玉玑子。
大家都以为这位初升的大师兄必定是天机子的手下败将,谁也没想到他赢了,还逼得天机子回了道宗老巢。
如今见这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众人皆是唏嘘不已。
天机子摆手,让乾元殿从人都退了下去。
然后他半眯着眼瞧玉玑子,半晌没有说一个字。
玉玑子就着行礼的姿势有些呆,最后还是尴尬的自己放下了抬起的胳膊,站直了身子。
“师兄多年不下山,如今怎么来了三清观?”
天机子上下打量着玉玑子,仍旧没有说一句话。
玉玑子越发尴尬,却摸不清天机子是个什么意思。
天机子将岐山治理得犹如铜墙铁壁,他花了五十年时间,也无法渗透半分。
岐山,也是这普天之下唯一不在他掌控之中的地方。
所以他并不知道天机子这些都干了些什么,如今怎么又是这样一幅奇怪的模样。
“师兄,多年不见,你的身子骨还如年轻时一般康健。要不,咱们先坐下喝杯茶?”玉玑子越来越尴尬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天机子盯着玉玑子瞧,若有所思的样子,根本没有理他。
玉玑子尴尬得实在端不住了,要说,这五十年前也见过天机子几面,明里暗里的,也交锋多次,他将天机子的性子摸得透彻,但眼下这形容,他却有些看不透。
这老家伙想干什么?
盯得人毛骨悚然。
玉玑子甩了甩衣袖,向天机子拱了拱手,率先坐了下去。
天机子终于盯够了,看着玉玑子颇为好奇的道:“你是谁?为何别人都是白衣黑毛,你是白毛黑衣?”
“噗……”玉玑子刚喝进嘴边的茶喷了出来。
他不敢置信的盯着天机子瞧,就像方才天机子瞧自己那样。
向来公正不阿一本正经的天机子怎么会这样?
这样的话怎么会从他的嘴巴里说出来?
彼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一位白衣道童端着新上的茶站在门口。
敲门后,他竖立在门口看了一瞬,见着天机子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也难得等他应允了,自个先将茶水端了进来。
将茶放在茶几上,一夕分别向天机子与玉玑子行了礼,恭敬的道:“师父,师叔,请用茶。”
天机子在玉玑子的对面坐下,对一夕道:“子衿啊,你也坐,陪师父说说话。”
一夕:“……”得嘞,反正这几天他也习惯了,只是在玉玑子面前……他还是得解释一下。
“师父,我不是大师兄,我是一夕啊!”
“瞎说。”天机子摇头,道:“一夕还在岐山呢,我没带他来。”
“可我跟来了,一夕跟来了啊。”一夕解释道。
“我没带一夕来,一夕怎么可能跟来?子衿,有客人在,不许胡闹啊。”
一夕:“……”好吧,他无言以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