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耶律卿的确是跟你提起过我。”上官思睿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浅笑。
笑过的上官思睿又张开了口打算说什么,但还未来得及出声音就只听见季琉璃一脸欣喜的笑着。
“原来你就是他时常挂在嘴边念叨的那个失踪的哥哥呀!”季琉璃忍不住热泪盈眶的抓住了上官思睿还摆在桌案上的右手。“真是太好了,你还活着,他若是知道了你还活着定是会开心的。”
上官思睿愣愣的看着突然间泪如雨下的季琉璃,耳畔还一直回荡着季琉璃语气欣喜的话语,不知为何心中会格外的混乱,但未曾多想便自季琉璃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微沉下脸道。“六梨大夫,男女授受不清。”
“抱歉,抱歉,我一时太激动了。”季六梨连声向上官思睿道歉,还抬起手用衣袖胡乱的擦掉满脸的泪水,只是哽咽的声音无论如何却是收不住。“呜,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不对,不好,一点儿也不好,你可就只剩下没多少日子了,若是他现在见到你,不久的将来肯定又会因为你的逝去而备受打击的,呜,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
上官思睿再次因为季琉璃的话而愣住,可眼见着季琉璃哭得越来越厉害,上官思睿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季琉璃,想要安慰季琉璃却现自从父亲上官锦鹤逝世之后他就再也未曾安慰过任何人,因此压根儿就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此时此刻声泪俱下的季琉璃。
突然间,上官思睿听到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正朝着他与季琉璃所在的接诊室而来,紧接着‘嘣’的一声,接诊室的单薄木门被一脚踹开。
“璃儿!你没事儿吧?!!”秀儿小跑着冲进了接诊室,挡在了季琉璃身前张开了双臂,紧皱着眉头怒瞪着上官思睿。“你做什么欺负我家璃儿!”
上官思睿见秀儿误会了是他将季琉璃给欺负哭了,便想要解释着。“我没……”
“秀儿。”季琉璃自秀儿的身后扯了扯秀儿后背的衣物想要告诉秀儿事情的前因后果,但却不知为何腹中会突然一痛,季琉璃不由得缩回手捧着腹部弯下腰呼痛。“唔,痛!”
听到季琉璃呼痛,秀儿大惊失色的转过身面朝着季琉璃蹲下。“璃儿,哪里痛?这个人是不是伤着你了?”
“不是。”季琉璃缓缓摇了摇头,脸色略显苍白的说道。“肚子痛。”
“肚子……”秀儿被吓得赶紧伸出手号住季琉璃的命脉,季琉璃怀有身孕,肚子疼很可能就表示着……秀儿不敢去想,便只有静心为季琉璃号脉,不过却也没有忘记身后有个不之客,便头也没回的下了逐客令。“请你立刻离开,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上官思睿见状也不好再留在此地,本想跟季琉璃告别,但考虑到眼前突然出现的女子正在为季琉璃号脉,接诊室内需要绝对的安静,于是只能是闷不吭声的离开。
待探知季琉璃的脉象之后,秀儿不由得怒火中烧。“璃儿,你明显是动了胎气,肯定是那个上官思睿将你气成这样的,我现在就去……”
“不关他的事。”季琉璃腾出一只手扯住秀儿的手腕阻止秀儿的莽撞,并且神色凝重的警告着秀儿。“秀儿,无论如何,千万别意气用事去招惹上官思睿,他……你惹不起。”
季琉璃犹豫了一小会儿,在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仍是决定要将上官思睿的真实身份告知给秀儿,便是先询问着秀儿。“你虽是才来到东临没多久,但应该也听说过鬼见愁的存在吧?”
“的确是听说过。”秀儿缓缓点了点头,却搞不懂季琉璃怎么一下子将有关上官思睿的话题突然间换成了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东临杀手组织之一的鬼见愁上,莫非……“莫非上官思睿与鬼见愁有关联?”
“上官思睿便是鬼见愁的领,鬼帝。”季琉璃揭晓了上官思睿的真实身份,然后又是警告着秀儿。“所以,绝对绝对不要去招惹上官思睿,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秀儿略显艰难的吞了口唾沫,不禁心生恐惧。“我知道了,我不会去招惹他的。”
是,她的确是武功不俗,但她可没笨到会认为仅凭一己之力就能与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鬼帝相抗衡,因为那样的举动无疑是在以卵击石、自取灭亡罢了。
“秀儿。”季琉璃又是唤了一声秀儿,原本柔嫩的小脸儿都快皱成了一坨。“我看我还是暂时先回屋子静躺片刻吧,实在是有些疼。”
“你没事儿吧?”秀儿一脸担心的询问着季琉璃的情况,虽然她为季琉璃号出的脉象显示季琉璃只是稍稍动了胎气。
“没事儿。”季琉璃勉强扬起笑容摇了摇头。“你既然替我号了脉,应该也知道我只是稍稍动了胎气而已,并无大碍,所以只要回屋子躺躺便可。”
秀儿仍是放不下心的叮嘱着季琉璃。“那你可得好好躺着哦,肚子不疼之前千万别随意走动,在此之前若是有求医者上门就由我来接诊,你就放心吧。”
医馆后院,季琉璃的屋子内
为了防止髻变乱及妆容被蹭掉,季琉璃合衣平躺在了床榻之上,并单手扯过了一旁的锦被盖住全身,闭上了双眼,强迫着自己静下心来什么也不去想。
可越是想要静下心,季琉璃的思绪也就越混乱,因为她现在脑海中只是回荡着上官思睿说近日隔三差五就出现在她身边的‘黄芪’便是耶律卿身边的青凰那句话。
“唉。”季琉璃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睁开了双眼愣愣的看着灰白一片的床帐顶部,出神的呢喃道。“是巧合吗?还是刻意?若是刻意,那青凰前几日无缘无故主动借给我的一万两银票给我的事情也就说得通了,这也就证明着卿哥哥绝对早就已经是知道了我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