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吻过后我们都变得很尴尬,不是一般的尴尬,似乎都不见面,我反复告诉自己七哥只是听错了、我不应该不见他,可是见与不见之间都变得说不清道不明,个人觉得我们的关系变得很微妙,直到我发现了七哥的动机。
那日一早我便看见四个鬼丧推着两车石头,阿夏说是七哥作雕刻之用送给阿内雅,糊弄糊弄别人还行,我怎会不知,七哥擅长奇门遁甲,四块石头就能布出一个阵。他果然有目的,看来他的行动就在这几天了,我只要勤于观察定能抓他个显形,看他还敢不告诉我他的动机!
……
我干脆厚着无耻的颜,准备将那个吻的事全然当不知道,对着七哥的门一脚,却发现阿内雅也在,我打量着阿内雅这次要干嘛,她也打量着我,七哥撑着腮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他不说我说:“我找我哥有事,麻烦你出去。”阿内雅从一开始就以为我们是亲兄妹,她又没法力,就是怀疑也看不出。
阿内雅声音温柔的吓人:“妹妹有事就说,我出去便是。”
我打了个寒颤,对着阿内雅的背影小声嘀咕道:“都几千岁了,还吸人怨气保持年轻、我可不敢叫你姐姐。”
“你有什么话说吧。”七哥提高音量才遏制住我的小声嘀咕。
怎么好像吃亏的那个人是他!
我私下里左右看看,确定方圆十丈内没有人,才用不容拒绝的口气道:“你的目的到底什么,打死我都不信你会喜欢阿内雅这种女人?还有你说的话逻辑不通、肯定是骗我了对不对?”既然是公平交易七哥何苦去引诱阿内雅。
七哥把玩的杯子,漫不经心道:“什么都瞒不过你。”七哥顿了顿,看着我的眼睛说道:“但我希望你不要管。”
“你先告诉我,我再决定管不管。”我打定主意要知道。
“这么想知道?”
“是。”
“我才是想要镇邪的那个人。”
“这么说阿内雅根本不要镇邪,而镇邪有可能藏在向达部落?”这么说就通了,七哥接近阿内雅的目的是因为镇邪藏在向达部落。
“差不多,不过她真的有帮我们去对付地狱兽,呵,她可真傻,跟你一样。”
我没有注意七哥的神情,暗暗低下头,反倒有些同情阿内雅了,眼看着她步步走入七哥的迷魂阵中,唉,等等!我好像忽略了两个问题,七哥要镇邪干嘛?还有他什么时候变得心机颇深了。
“很奇怪吗?”七哥无辜的望着我,语气带着轻浮意味。
我定眼一瞧,嘴角深不可测的一勾,虽然就是装装样子但气势还是要有的,我学着他轻浮的语气道:“当然奇怪了,戡普大爷,一大把年纪了还装我七哥。”
戡普更是一副大有深意的样子:“你确定我不是你七哥?”
“不是!”我坚定道。大言不惭的说句实话,宇宙洪荒以来,只要是妖、我看不出真身的目前还没出现,但是魔是仙我却分辨不清。
戡普的眼神变得高深莫测,玩味十足:“猜错了要受惩罚。”
“秋宸在哪?”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道。
“看仔细了。”戡普坐着没动,手臂一阵大力把我拽倒他腿上,面孔贴近到眼晕,没等我思考,戡普邪魅一笑,一股带着温热的气轻扑到我脸上,声音淡淡随至:“你猜错了。”
这不可能,他怎会是我七哥!我只觉得他眼睛似有魔力,让人心底沉睡,更忍不住发昏。
戡普眉梢轻抬,温柔的在我耳边道:“准备好要受罚了。”还是极近的距离,极轻浮的语气,真身若隐若现,这…
… … …
翼州境内只有西河县有一家乾钺阁,专门卖佩剑,也可定制剑鞘配饰之类。
乾钺阁的生意是出了名的火,官府不让老百姓私底下购买武器,但在乾钺阁却可以,据说乾钺阁的老板大有来头且交了重税,不过也只能卖佩剑一类。
“凌曜,出来待一下这位买剑鞘的客人。”临到晚上了还有几个没挑选完的顾客,另个打工的小伙计忙不过来,便朝屋内的凌曜喊道。
“来啦。”凌曜边走边答应道,拍拍身上的木屑,手上的漆就往腰腹一抹,笑着脸出来迎客道:“客官,需要什么样的剑鞘?如果这里没有我可以请师傅帮你现做一个。”
凌曜见这位客官半响都没动,又笑了笑,以为自己不够热情。声情并茂地道:“客官,材质雕纹花样这些都可以按您的要求来,如果你住在西河镇且在本店定制剑鞘,我们还可以给你亲自送过去,客官,方便我看一下你的剑吗?”
男子单手将剑递给凌曜,凌曜接过客官的剑,好沉,她差点砸到了地上,加了把劲才把剑抬起来仔细端详:“真是把好剑,用黑檀木、蟒皮、白银等材质,再淬上软玉或宝珠皆可做剑室。雕纹花样不知客官有没有什么想法?”
男子还是不说话,凌曜以为他哑巴了,细心说道:“客官您的宝剑叫什么名字?根据名字师傅们可以选出更适合它的雕纹。”
男子淡淡开了口:“她叫星恨。”
凌曜暗暗打量起男子来,瞄到他身后的九玄天罡剑,眼神稍稍一滞却又恢复自然,嘴上反而轻松道:“真巧呢,客官,我的剑也叫星恨,不过它的剑鞘是我自己打的,不怕您笑话,我攒了半年积蓄才给它镀了三层银,您瞧,您若喜欢这类的也不必劳烦师傅,我就能做。”说着把星恨拿了出来,剑鞘是镂空的玄铁,外面果然镀了厚厚的银,整体看起来白光耀眼。
思儒自然的接过星恨瞧了瞧,星恨像是沉睡中的猛兽突然苏醒,白光炸的刺目,晃的整个乾钺阁如白昼一般,咻的弹出剑鞘,围着思儒身边一圈一圈的转。
凌曜干巴巴的解释道:“星恨…它平时不这样的。”
“是吗。”思儒微微一抬手星恨便乖巧地落在他手中,他将星恨递还给花瑶,星恨像长了爪子、恋恋不舍的黏在思儒手心,一副不愿意走的样子。思儒眼神无辜,语气更无奈道:“它好像还是喜欢多我一些。”
……
我对着戡普拳打脚踢一番,才惹来戡普一句:“没劲,走了。“
我暗暗松气,看过你眼睛的人都会被控心,上了一次的当还能再上第二次?
我还没搞明白这个‘走了。’是怎么回事,一阵仿佛故意做给我看的黑烟从七哥背后散出,幻化干净之后七哥趴在桌面睡着了,我总觉得震惊太大已经不能让我感受到震惊了。
我说服自己一番,又推敲一遍未果,七哥就醒了过来,还抻了个舒爽的懒腰,自然而然看到他身边还有个人,自然而然的一愣,问道:“你怎么在这?“
一个头两个大之余,我终于道出无奈:“你跟戡普什么关系。”我觉得我表情一定非常自然,因为我自己先接受了一万种匪夷所思的可能。
七哥全盘托出,也不知是真是假,笑的甚甜:“他只是帮我做了我不愿意做的事,就这样。”
“真的?”
“当然,我们是哥们,而且这些事他擅长。”
我为什么觉得是戡普背了黑锅呢。
……
或许是戡普的引诱下,我们终于探听到镇邪所在的石窟位置,并偷到了的钥匙,夜深人静之时,我死缠烂打求着七哥要来,万事俱备后…
“你布了多少个阵?“
“不多,二十四个。”
喝!
“可为什么都在石窟外呢。”
“你看没见这座山有二十四个入口?”
“我以为你知道哪个是入口…”
“知道个鬼,戡普都没探听到,我如何得知。”
……
这座山很大,我们开始分头找,如果我先找到就破坏掉入口的阵法七哥自然能得知,如果七哥先找到就没我什么事了。根据七哥描述,镇邪就被镇压在这座山下,而世代的鬼丧首领都把魂魄附在镇邪上以此永生,虽然目前只有一代。我猜镇邪必定在中央处的山底,所以对着那些行有偏差的洞口根本不屑一顾。
每个石窟的石壁上都刻着画,无非是各种鬼丧的模样,然后歌颂阿内雅的神圣不可侵,真不容易,连石壁上的阿内雅都不穿衣服。
我运气不错,走到第四个石窟内时就发现这扇厚重的门居然藏于石壁之中,要不是我看到四边都有细微的缝,根本不知道这是个石门,出奇了、门上刻着的竟是海?我的力气推不开,飞快跑回洞口,说实话有些舍不得破坏七哥辛苦布的阵,但还是无情的踢破了。
无情的一脚过后片刻,背后出现一个颀长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还没等我回过头称赞他一番,结实的手臂就已经撑在石门上,然后石门就开始松动了。
石门里还有一道门,铁矿石打造,盘绕着粗壮的链条和一把大锁,七哥掏出钥匙轻轻一拧,仿佛推开了另一个空间,阴暗无比,四周都是凹凸不平的石壁,密不透风,空空如也的地室中唯有一把闪着微弱霞光的玄色巨剑插在厚实的地面,剑柄处果然被六道灵锁牵制,上面所接的链条通往地下。
镇邪四周有一个天然剑阵使得人无法靠近,七哥说剑阵不难,但是需要用法术破除,我们商定一人破阵一人拔剑,七哥说他来破阵,我义不容辞的拒绝了,就我这个力气拔完了剑,七哥早被自己反噬死了。不成功便成仁,经七哥指点一番,由我来破阵,所以七哥必须快刀斩乱麻、压力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