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总是充满各种巧合!
当秦一那嚣张可恶的身影消失在岸边码头那艘船上的时候,魔门众高手与查海等人的冲突似乎发生的就理所当然。
一阵混乱骤然展开,荣姣姣愤怒的娇叱声此时亦清晰可闻,赫然可见一个娇艳的身影站在船头,示意手下开船。
她们方才城内经历了一场骚乱,西突厥国师云帅夜入宅院不但救走自己的女儿,还利用他那神鬼莫测的绝世身法趁隙斩杀了她的不少手下。
现在还没来得及离去,竟然再生事端,这数百人的长龙阵看着就让人头疼,莫非今次真的时运不济,整个九江都在与她们为敌吗?
荣姣姣的担心很快成为现实。
秦一精心设计的借刀杀人之计,又怎会半途而废,身若灵狸,此时已经悄悄潜入了水下。
快速游到船底,定睛细看,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云帅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干个活还这么不爽利。
这点破洞想要船沉下去估计都要等到明年了。
此时也不需要刻意隐藏手下的动静,反正外边已经快闹翻天了,就算船上有高手发现自己在下边暗做手脚,也来不及阻止了。
气走全身,力贯双臂,默运法门,两道尺长的刀罡从双掌上勃然而发。
双臂交击胸前,然后猛然挥击而出。
身前骤然水波汹涌,像是突然被一股强劲的外力作用,前方数尺之内的水花竟然被推了出去,形成短暂的真空通道。
两道夺目的先天刀气破体而出,结结实实的斩在了船底地龙骨上。
这并不是完结,秦一已经定下决心要把这船给沉了。只要入水这里边的火器可就失去一半作用了。
身如游鱼,脚下轻轻摆动,双掌使劲挥砍,两柄无坚不摧的刀罡如切豆腐般轻易没入船底坚硬的木板内。
双臂向外一圈一分,刚被刀气空袭的木板又被狠狠蹂躏了一番,终于再也支撑不住。
“嘎吧”一声,顿做四分五裂。
秦一立刻如法炮制,双掌接连闪动,就像是一副行为艺术拼图。
不过。他本人肯定是最恶劣的破坏家。
因为眨眼功夫,数十米长的船底就变成了马蜂窝,一个个桌面大的破洞,大量的江水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呼啸一声不由分说地向里边挤去,又与船内外之间的压力并不平均,很快那些支离破碎的木板就发生了更大规模的断裂现象。
建设困难,破坏易,古之人诚不欺我。
但总的来说秦一这小子,太牲口了!
“轰隆”一声巨响。船体由中间开始断裂,存放在内里的一应货物,也开始由破口中涌出。
一个个长条木箱不断从秦一眼前飘过,好像下饺子一般。
“妈的,肯定是那些火器了,不管了,先让这玩意见水再说。”
秦一此刻俨然成了水底下最忙的人,不断在周围的空间中游走,他目前地任务很单调,只有一件。就是运足掌力震开这些密封的桃木箱。
幸好秦一此时的功力已到先天,只要闭上口鼻,改用内呼吸之法,倒也不用担心被憋死。
他脑海中甚至可以想象若是自己功力不到,在水上来回游动吸氧的可笑情景。
在秦一的不懈努力下,阴癸派的这艘帆船彻底遭了无妄之灾。
水下的动静当然不会瞒过船上几大高手的耳目。但他们已经来不及阻拦,船,已经开始极速下沉。
数十道身影仓惶而出,纷纷向着岸上跃去。
尽管知道那里正有一场恶仗等着他们,两难之下,与这些乌合之众战斗几乎成了所有人脑海中的共识。
不过是人多点罢了,与其落入水中被那高手偷袭,在陆地上自己的小命得保地机会也是大增。
查海此时已经被愤怒灌迷了眼,他只看到秦一最后藏身到了面前这艘船上,至于他们下来人自是他的同党。
大脑不经思索。暴吼一声:“兄弟们,给我狠狠砍他娘的。”
历史上的混战从来不缺乏盲从的因素,在秦一的巧妙误导下,双方一言不发,倏一接触就展开了不死不休地战斗。
不过,魔门中人从来没有舍己为人的高尚品质,自私自利乃是他们的本性,面对这等状况不明甚至暗中可能隐藏敌方高手的危险情况。
几乎同时选择。
天高人鸟非,海阔凭鱼跃!
在这些魔人眼中看来。九江已然成为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方,天性中的本能告诉他们只有尽快离开这里。才有一线生机。
这固然有些夸张,但连番事故损失数十名属下高手,敌对高手频频现身。
如今又帆船被毁,已让他们成了惊弓之鸟,心中哪还敢有半点迟疑,却不知秦一早就把握好了他们这种心态,把一切都算计在其中。
虽是借旁人的刀,但真正决定杀伐对象的始终还是他这使刀之人!
秦一从水中潜上来的时候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双目如潜伏在夜色中准备猎食地黑豹一般放射出森寒冰冷的光芒,他正在寻找自己的猎物。
秦一对魔门的手段算不上温和,很多时候都是极为狠辣。
虽然魔门与慈航静斋乃是大敌,留着这些高手怎都是静斋的大患,但秦一却更加明白一件事情。
魔门两道流派实在是分裂太久了,这些人心中原本与正道争雄再现魔门辉煌的理想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则是对权利的无尽渴求,这些人只会内斗顷辄,如何陷害本门对手绝对是毫不手软,从原著中石之轩可以毫不犹豫地斩杀那些魔门高手就能看出这些人皆是只顾自己的私利小人。
石之轩如此,祝玉研同样,魔帅赵德言亦不例外这就是魔人地秉性。
从客观上说魔门例来人才辈出,年轻高手层出不穷,尤其是近百年来更是春秋鼎盛,总体实力比之慈航静斋绝对是远远超越她们许多。
但为何落入下风的却是魔门?
万般因由皆是他们太‘独’,心胸狭窄,铲除同门异己乃是行家里手,对付佛门则成了草包懦夫。
所以,对秦一来说这些人存之无用,若想削弱慈航静斋的势力靠魔门显然并不现实,也不是最好的选择。
不听话的家伙即便到了自己的手下将来也只会变生肋腋。
与其这样,还不如杀死那些张牙舞爪对自己未来计划可能产生威胁的不安定因素。
双目停定,他已经选好了这次的目标。
左游仙怒哼一声,身上原本华丽的衣袍此时也被戳了一个大窟窿,好像被狗啃过一样,显得极为难看。
那个胆敢割破他衣服的汉子此时已经成了他剑下亡魂,却仍旧难消他心头之恨。
一股虚妄之火仍然没有退去,本来十拿九稳擒杀杜伏威的事情怎会发生这多变故,却也不得不承认杜伏威此人极为狡猾,稍有风声就窜的不见踪影。
本来已经探得他此刻身在九江,正要布下天罗地网,集合一众魔门高手誓要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却不料竟然连遭意外,搞得自己这邪派八大高手之一也只好狼狈逃窜。
果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如今换成他落难了。
面前黑暗的小巷中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叹息。
左游仙心中一颤,以他的功力竟然没有发现前方有人?
手腕一抖,长剑竖于胸前,一对阴冷邪异的三角眼狠盯着面前一处暗影厉声说道:“何方鼠辈,鬼鬼樂樂,还不给道爷我出来。”
一张丑陋的面孔缓缓从深邃的黑影中拉出,雪白的牙齿在月色下闪烁着森寒幽冷的光泽,沙哑的仿若从皮革中积压出来的嗓音直接摧残着听者的耳膜:“桀桀,丑爷我已经等候你多时了。”
左游仙越发谨慎,看不透的敌人才最危险,这人既敢半道拦截,就必有所侍。
体内魔功缓缓运转一周天,嫩若婴儿一般的皮肤显得更加白皙。
手中剑尖微颤,其所指的方向赫然正是秦一身后死角,当知若是发现秦一破绽,这老魔定会发动最凌厉的攻势。
冷哼一声说道:“阁下到底受何人致使,方才之事可是你们搞出来的?”
秦一嘿然怪笑道:“听闻道祖真传两大绝艺子午罡无坚不摧,本人对武学一道甚是好奇,所以想要问老先生借此一观,还望不要拒绝。”
左游仙面色一寒,冷哼道:“这是你自己找死。”
话音刚起,手中宝剑已经射出一道凌厉无匹的剑罡,直刺秦一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