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
这回玉倾颜不敢大意随便松手了,免得香皂又滑入水中,再给裴沐瞳借口调戏自己。
裴沐瞳随意搭在木桶边缘的双臂,连做个样子动一下都没有,他姿态庸懒地说:“不必给我,你拿着帮我洗。”
“休想!”
玉倾颜高举香皂,想将它丢得老远。裴沐瞳似乎料到玉倾颜的小心眼,抢先一步阻止她,大大的手掌将她的左手和手中的香皂一起包裹住,移往他的胸口,轻松自在地教育她说:
“香皂不必举那么高,像这样涂抹就行了,然后再用另一只手搓揉。”
他强迫她的左手涂抹香皂,右手替他搓揉。
“快放开我的手!”
玉倾颜无力反抗他坚硬如钢的大掌,只能够用嘴巴大声抗议。
“我明白了,原来你喜欢那样。”
这回,他真的听话松手了。
那样?
玉倾颜眨眨眼睛,一头雾水。
她没有听明白!
裴沐瞳冷不妨伸出右臂制服玉倾颜的双臂,令它们动弹不得,同时用力拉向自己,让玉倾颜的柔软的双峰紧密地贴住他的胸膛。
“色狼,你想做什么?”
玉倾颜又羞又气,一张粉脸羞得比苹果还要通红,火辣辣地滚烫滚烫。
“当然是想洗澡。”
“不要脸,放开我。你不能够这样欺负我!”
玉倾颜羞得全身粉红粉红,一心只想逃开这令自己发窘的尴尬和碰触。
该死的!白晓月的前世怎么会如此邪恶呀!真的!太让人羞迥了!
“别慌,事情没那么糟糕。”
低低沉沉的耳语,仿佛中音提琴的磁性沙哑,勾魂而让人迷惑,以一种沉稳的不可思义的独特魔力触动人心,诱人沉沦。
“你……”
玉倾颜觉得自己就像着了魔似的,不由自主地沉醉在裴沐瞳如同罂粟般的甜美诱惑中,忘记了要逃避,忘记了要闪躲。
“我们只洗澡,不做坏事,嗯?”
倔傲的唇瓣勾勒出性感的弧形,散发着引人遐想的魅惑,让她不由自主地神牵梦萦,乖乖地心甘情愿为他奉上一切。
“嗯……”
明知危险,她却无法自拔,放任自己走进他设下的罗网。
“乖——”
他给了她温顺的奖品——一个轻柔的吻。她眷恋着那份沁人肺腑的奇妙感觉,期待着他再次吻她,可是如此羞人的事,她说不出口,只能够期待。
他温暖的双掌,轻揉着她酡红的小脸,手指温柔的撩去黏住粉颊的发丝。她感觉到他鼻息间吹送的热气,心中更加期待他再一次吻她。
他吻了她,仿若温暖雪片似的亲吻,一连串地落在她脸上的每片红嫣……除了唇。
她愈来愈期待他吻她的唇,他却偏不!
他的手指轻触她光滑白皙的脊背。一开始,像猫咪黏着人磨蹭的感觉,暖暖的,痒痒的,柔柔的,十分舒服。
渐渐地,撒娇的猫咪变成不驯的猎豹,温柔不再,却以更加激烈的方式撩拨她的身心,让她几近疯狂。
是蛮横的,是灼热的,是激情的,是极具侵略性的。
她知道自己将被他所散发的危险火焰烧得体无完肤,却忘记了逃开,也不想逃开。
更甚,她开始主动迎合他,期待他更加激烈和粗蛮的对待。
他终于吻上她的唇,细致而缠绵,吻得她一颗心不停地抖颤,狂跳不矣。
他忽然想要离开她的唇,她连忙慌乱地伸出双手圈抱住他的颈子,不许他逃开。
她要他继续吻她,不停地吻她,永无止境地吻她。
或许他明白了挣脱不了她,或许他察觉到她内心深处的渴望。于是,他不再逃,倾注火焰般的热情和她缠绵,给予她一次比一次狂烈的热吻。
意识朦胧中,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和他的紧密贴合,不停地磨蹭着,急促的呼吸中,飘进甜甜的寒梅冷香,浪漫而舒服,令人欢愉。
残存的微弱理智诉说着危险,频频地发出警告。她却不加理会,放任自己恣情地陷落在甜美诱人的欢愉中,舍不得放弃,拒绝苏醒。
瞬间,一切的缱绻全部停止,不再继续。
玉倾颜失望之余,不禁睁开写满渴望的脸庞,不解地看着突然停下来的裴沐瞳。
迎接她的是裴沐瞳狂傲的笑脸,温柔不再,只有戏谑和嘲讽。
“丫头,这回可是你主动投怀送抱!”
“你……”
玉倾颜忽然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处境。
她的双臂紧紧缠抱着裴沐瞳的后背,她的身体密不透风地贴上他的。那散发着浓郁香气的水雾提醒着她,他们刚刚有过一场火热缠绵的共浴。
她像被烫着,窘迫而羞愧地迅速弹离他,尴尬恼恨地低垂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该死的!她被他算计了!
裴沐瞳得意地轻笑数声,毫不留恋地离开木桶,潇洒不羁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帐篷里仅有的被毯,对帐篷外高声呼喊:“君柳,进来收拾善后。”
又重又急的脚步声不断逼近帐篷,玉倾颜再也顾不得什么羞怯尴尬,十万火急地离开木桶,**湿答答的身子,飞奔向裴沐瞳,钻进他怀里,与他共盖唯一的一张被毯,免得春光外泄。
反正这该死的杀千刀的男人已看遍了她的身子,又和她共洗过鸳鸯浴,再给他占一次便宜,总比给另一个男人看光光的好。
她感到裴沐瞳胸腔颤抖,全身的细胞都在嘲笑她,然而,她只能够视若无睹。
哼哼!待会儿她再和他算总账!
不久,绿君柳带着两名侍从走进帐篷,一点也不惊讶于紧紧依偎在床上的他们。绿君柳目不侧移地专心指挥侍从清理善后,想必他对这样的情景早已习以为常。
该死的风流鬼!
玉倾颜感到莫名的恼怒。
可恶!
绿君柳和两名随从很快就清理完毕转身离去。
当帐篷里再度剩下他们两人时,玉倾颜立刻心急火燎地跳离裴沐瞳,就好像他是什么致命病毒似的。
她是连着被毯一起卷逃的,哪知才刚刚逃开一点点距离,身子便像陀螺一样漂亮地翻滚数圈,一鼓作气地成为光溜溜的果女。
毛毯理所当然回归裴沐瞳所有。
“色狼,把毛毯还来。”
玉倾颜蜷着身子咆哮,好像毛毯本来就是她的。
裴沐瞳冷哼数声,傲慢至极地说:“刚刚死命抱住我的女人,有资格对我大吼大叫吗?!”
“臭美,谁抱你了?”
这时就应该选择性失忆,打死不承认。
“洗澡时和绿君柳进来时。”
不巧裴沐瞳记忆力超强,过目不忘。
“笑话,你有什么证据。”
打死不认账,看看你能奈我如何?!
裴沐瞳不语,一双磁铁般的黑眸,放肆地在玉倾颜身上流连,半似欣赏什么艺术品,半透着邪恶的戏谑,弄得玉倾颜全身发烫,呼吸困难,又羞又气。
“你在看什么?”
“当然在看我的女人。”
裴沐瞳狂妄的回答,理所当然得人神共愤。
该死,她必须找个掩蔽物遮掩住身子,不能够任由他嚣张地“浏览品鉴”!
“你在找这个吗?”
仿佛在施舍,裴沐瞳手里摇晃着一条浴巾。
玉倾颜连忙饿虎扑羊似地冲上前抢夺浴巾,后退时一个不留神被东西绊倒,仰面躺倒在床上。
还没来得及坐起来,裴沐瞳已经大军压境,黑影笼罩在她身体上方,令她无法起身也不能翻身,只能够仰对着他,在他火辣辣的注视下无所遁形。
裴沐瞳以百万伏特的电眼热烈地凝视着她,待玉倾颜后知后觉地发现裴沐瞳的注视才将视线往下游移,聚焦在她的雪白酥胸上。
玉倾颜瞬间羞红了脸,连忙以浴巾掩盖胸部。裴沐瞳的视线立刻弃守,往更下方溜窜,最后驻留在她的下体。玉倾颜赫然惊觉,又连忙拉扯浴巾遮掩。
浑圆的酥胸顾此失彼地重新袒露,他的视线又拉回胸部的位置,她当然再度回防,下体又顾此失彼地裸裎。
如此重复数次,玉倾颜愈来愈感到尴尬窘迫,恼羞成怒地朝裴沐瞳大吼,“你到底想怎么样?”
“欣赏我的女人,保养眼睛。”
跋扈的气焰偏偏助长了他的魅力。
玉倾颜张大嘴巴刚想继续开骂,声音却在裴沐瞳那极具侵略性的注视下叛逃。
她的视线不听使唤地造访他紧抿着的讥诮霸气的唇瓣,在水中被吻的余温灼热了她自己的双唇,她又开始期待他吻她。
他就像只庸懒的黑豹,全身都散发着野性与侵略性,危险却迷人。偏偏他只是安静地凝视着她,恣意展现他的美丽诱人,却不采取任何行动。
他为什么要这样静静地注视着她?
他为什么不再采取任何行动?
是厌了?倦了?还是她不再有吸引力?
如果他真的是白晓月的前世,他会保留着白晓月的记忆吗……
呵呵!何其可笑!他是裴沐瞳,他不是白晓月,他又怎么可能保留着白晓月的记忆呢……
对她的记忆……
“你不会记得我的……”
无意识的喃呢,气息从唇齿间飘出,带出心底深深的失望。
“你怎么知道我不记得你?”
玉倾颜蓦然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裴沐瞳,不可置信地问:“你刚才说什么?!”
裴沐瞳唇角勾起一抹美如樱花的灿烂弧度,他伸手以指腹轻轻抚挲着玉倾颜细腻如玉的冰雪肌肤,微笑道:“倾颜,你不相信吗?白晓月和裴沐瞳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咦?!”玉倾颜震惊,“你怎么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裴沐瞳扬声大笑,指尖轻弹她的额头,调侃道,“倾颜,你何时变得如此迟钝?”
“呃?”玉倾颜呆了呆,蓦然瞪大眼睛,死死地盯住裴沐瞳,不可置信地惊问,“你记起来了……”
“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