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有办法让他彻底的忘记你!”芮玛的模样忽然变得有些狰狞,嘿嘿的笑了两声之后,伸手轻轻的抬起了南林玲的下巴,看着她,笑了,“你说,如果你死了的话,他还会记得你多久。”
南林玲的大脑在瞬间变成了空白,她从来都不知道芮玛竟然会让她有这种害怕的感觉,她忍不住的站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了芮玛,“你你想做什么!”
“别害怕,开个玩笑而已,我难不成还会吃了你吗?”芮玛也跟着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了南林玲的面前,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然后一言不发的笑着离开了,今天的警告就到这里了,从明天开始,这可怜的女人就不只面对这些了。
南林玲站在原地,看着芮玛离开的背影,好似多了一种诡异的感觉,而一种莫名的恐惧竟从脚底开始慢慢的蔓延到她的全身,不断的侵蚀着她的理智,刚才的一切是开玩笑的吧,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南林玲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在不断的逃跑,精疲力尽找不到方向,眼前全是漆黑的一片,身上,耳边除了能感受到那冷风不断的切割着自己之外没有了一点的温度。她的双脚已经开始越发的沉重了,几乎迈不动,身后仿佛有什么人在追着她,但却看不清这人是谁?
终于,南林玲倒下了,一个踉跄,一头栽进了那小巷的角落之中,没有了方向。仿佛只看见那留着长长的头发,披落在她的脸上,而双眼对上的那个人,是芮玛。
南林玲醒了,在一声尖叫声之后,这对她来说是一个恐怖的梦,一定是因为芮玛早上的事情而被吓到了,但是,南林玲忽然愣住了。
周围还是吹着冷风,刺骨的冰冷,她倒在地上无力的靠着背后的墙,周围安静的像是随时能将人吞灭。唯一的声音,是那逐渐逼近的高跟鞋踩在冰冷的地面上的声音。
一步又一步,南林玲的耳边回响的都是芮玛说的,我想要你去死。
这种恐惧感一直笼罩着南林玲,这难道不是梦吗?为什么会变成真实,连那潮湿的地面都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南林玲使劲的捂住了耳朵,她要想起来,她一定要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记得因为心情不好,所以去了疗养院看嘉北,然后她似乎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东西。
“乖,今天开心吗?”
“恩,开心。”嘉北摇晃着手上的棒棒糖笑的分外的开心,妈妈,你好久都没有来看我了,我想吃糖糖。
“这不是给你带来了吗?告诉妈妈,最近姐姐有没有来看你呀。”
“没有,姐姐没有来。”
南林玲站在门外,顿时有些傻眼了,怎么可能,那声音明明就是嘉北的,但是现在的的他不是应该变成植物人了吗?为什么会有声音?而另一个声音,是芮玛?为什么会有她的声音。她越想越觉得有些不敢置信。
门被猛的推了进去,南林玲慌乱的扫过床上的嘉北,他依旧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安静的闭着眼睛,从来没有一点的动静。嘉北并没有醒来,那刚才的声音又是从哪里传来的,但是南林玲很快就
看到了,在旁边的小桌子上放着一支小型的录音笔,刚才的声音就是从那录音笔之中传出来的。
而录音笔旁边坐着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芮玛没错!南林玲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只是芮玛却好像早知道南林玲会来一样,平静的一如往常,笑着将手指放在了嘴前,示意她噤声,继续将这一切听下去。
“坏人就在姐姐的的肚子里,小北乖,一定会保护姐姐对不对。”那声音还在循循诱导。
“小北最乖了,小北要保护姐姐。”
“小北真乖,那妈妈教你怎么打坏人,去哪里打坏人好吗?”芮玛的声音似有似无的诱惑着嘉北。
“好,嘉北要打坏人,嘉北保护姐姐。”
南林玲无力的往后退了一步,连连的摇着头,她已经深信了这么久的东西,仿佛在这一刻比彻底的推翻了,这对她来说就仿佛经历了惊天霹雳一般,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事实吗?那天嘉北几乎是发了疯的对着她的肚子打,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的缘故。“不要,我不要听,不要!”
“你真的不要听吗?”芮玛永远保持着那猫一般的姿态,慵懒的躺在沙发之中,诡异的看着南林玲笑着,“后面可是很精彩的哦。”
芮玛那漂亮的手,切换到了下一段,录音继续放着。
“我是谁?”
“妈妈,是妈妈来看我了。”
“对,没错,是妈妈,不过小北怎么会掉到水里呢,是楚月姐姐推你进去的是不是?”
“不是,妈妈和小北玩水。”
“小北,你看照片,是楚月姐姐推你下水的对吗?”
声音断了一会,随之嘉北的声音便再度的响起,“楚月姐姐推小北的。”
“但是水里有坏人,坏人要打小北了。”
“不要,不要,坏人不要打小北,小北乖,楚月姐姐是坏人,坏人!”
南林玲觉得自己不能再听下去了,再听下去她所有认定的一切都要被推翻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原来唆使嘉北打掉她孩子的不是芊芊,原来让嘉北落水,差点出意外的也不是楚月,都是面前这个女人。
她毫不掩饰的将自己展现给她,她竟然还傻傻的以为这样的芮玛是最可信的,是自己唯一能够相信的人,原来一切都不过只是她自作聪明的认为。
“为什么?为什么?”南林玲始终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为什么。”芮玛低低的笑了两声,“你在问什么为什么?想知道我究竟用了什么办法让嘉北相信我,还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对嘉北做了什么?”
“很简单,一点点药物再加一点点的诱惑,对付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傻子,还有什么不能做到的,你觉得呢。”芮玛似乎对自己做的一切都很满意,撩了撩那漂亮的长发有些难受的看着床上的嘉北,顺便掏出了身边的一瓶药,放在了桌上,“可惜他现在这样子,再也没有办法和我一起玩了,你说如果你吃了的话,会不会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发生呢?”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嘉北
他和你完全没有冲突。”南林玲已经冷静不下来了,但是她始终不明白芮玛这么做的理由。
“对,他没有,但是你有啊。”芮玛终于懒散的换了个姿势,坐了起来,表情也忽然变的严肃了,“从你第一天用了化妆台开始,就注定你会有这一天,你忘记了吗?我有洁癖,我非常!不喜欢!别人和我抢东西。”
化妆台?南林玲怎么也不会想到,为了区区一个化妆台,芮玛竟然做到了这样的地步,她已经无力了,“为什么?为什么你现在又要告诉我呢?”
“算是一点补偿吧。”芮玛无辜的抬起头,使劲的眨了眨眼,然后开心的抬头看着南林玲说道,“不过呢,这种东西只能够听一遍哦。”
芮玛边说着边悠然自得的将录音一段一段的删了,她从来不给自己留任何的后路,但是也从来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的证据,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能永远的破釜沉舟而又忧心忡忡。
但是此时的南林玲已经想不到去抢夺什么录音了,对她来说这个忽如其来的真相有些让她措手不及,眼前的芮玛似乎已经不是芮玛了,而是不久前给了她害怕感觉的女人。
不久前!南林玲忽然害怕了,为什么芮玛要说补偿,她白天说的那话难道是真的,她忽然害怕的看着面前的芮玛。芮玛的神情依旧淡定,只是脸上开始慢慢的浮现出一股诡异的微笑,“看来你终于想到了。”
“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就像我早上说的,我只是想让你离开而已,忘记了吗?为了让你离开的明明白白,我甚至都让你知道了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的事实。”芮玛开始一步一步的朝着南林玲走去,“芊芊做的,楚月做的,你是不是这么想的,当然你也可以继续这样认为下去,因为唯一的证据已经不在了。”
“是你做的,一切都是你做,你说我们很像的,但是为什么要做这些?”
“像?哼,想像的人不用太多,一个就足够了。”
“你喜欢的是绮罗,我和绮罗没有关系,你要对付的人不应该是芊芊吗?”
“没错,我要对付的人一直都是她,但是我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没用,最后绮罗跑了,那我现在就只有冲着你来了,不是吗?”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你不要过来!”南林玲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着,不知道自己心里这翻涌而出的恐惧感是从何而来。
“不要过来,那你是想让我过去吗?”芮玛的确停下了脚步,然后转头看着另一边的嘉北,“我怎么了,看起来很恐怖吗?”
“我不知道,不知道”南林玲不知所措的冲出了病房,但是身后却总觉得芮玛踩着那高跟鞋带着那惯有的微笑在紧追不舍的跟在她的身后,她只能茫然的冲出疗养院,这外面的天早就暗了,所有的地方都是静悄悄的,只是这时候的安静却凭添了几分恐惧。
南林玲觉得自己眼前有点晕眩,几乎看不清前面的路了,更奇怪的是她的耳边开始出现了杂音,一点一点开始变多,全都是脚步声充满了她的脑袋,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她踉跄的向前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