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啥让我还钱啊。我没钱!我现在所有的家当就一百块钱,还有这玩意!”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拍在桌上,又从乾坤袋里摸出量天尺,“啪嗒”一声压在一百块钱上。
“你就一百块钱啊?小九,小九,告诉后厨,法国大餐不要做了,随便下碗面就行了,看看还有老坛酸菜牛肉面没?泡一碗端上来。”
“显佑伯,你这广告加得也太明显了吧,你以为你是黄老师呢?泡碗面就能出作品?”
“我也没办法,片酬都那么高,制作费又那么低,不加广告,那方便筷子都要用剧组中午盒饭用过的。”
“显佑伯,别听他的,他有的是钱,咱们这小说制作成本好几个亿呢,不差一顿法国大餐,要真的法国大餐啊,不能糊弄读者,不能那枸杞当喷血,也不能抠图。”白灵槐挥舞着拳头,激动地叫着,自己可是奔着法国大餐,法国蜗牛来的,怎么能随便弄个泡面了事呢?如果不能吃,她宁愿死。
“几亿?我倒是有几亿的小蝌蚪,你吃不?”魏猛嘟囔一句,还几亿制作成本呢?就买个键盘还是樱桃入门级别的,看看人家作者,人家都拿苹果手机写小说,坐着公交车都能写,多牛逼啊。
“还是魏……哦,不对,死白老太太,还是白老太太爽快!小九啊,法国大餐继续做,方便面也泡,给魏猛吃,我们送给魏老板吃。魏猛,你还是好好看看这上面写的东西,仔细地看一看。我可是一分钱都没有多要,你看你转账啊,还是刷卡啊?”显佑伯认真地把本子再次摊开,铺在魏猛面前。
“我不用看。我就问你,你凭啥跟我要这个钱?是我砸的你店吗?”
“不是!”
“那不就完了嘛,既然不是我砸的,你凭啥让我给你钱的?”
“店是易仙翁砸的,他为啥砸店呢?因为你打了他儿子易水寒。你可别说易水寒不是你打的,人家有人证!”
魏猛心里把易水寒大骂了一百遍,这小子果然是个娘们儿,咱们打架,怎么能告诉家长呢?再说了,是把你打了,不也给你治疗好了吗?再说了,哥们极力把白灵槐介绍给你做女朋友,你咋一点儿都不懂得感恩呢?
“打了,我是打了,我承认,那他爸应该找我啊,他为啥砸你店啊,反过来,他爸砸了你的店,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把店是不是交给你打理了?正因为我把店交给你打理,易仙翁认为这个店是你的,所以他才砸地!”
“啥时候你把店交给我了?你跟我说过这儿事儿吗?有我签的字按的手印吗?你啥都没有,凭啥说把店交给我了呢?”
“我和她说了,她同意了!”显佑伯指着白灵槐。
“你和她说了?那你找她去,你找我□干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易仙翁认为店是我的,所以他把店砸了,那你应该找他去索取赔偿,我是个人,我不能左右其他人的认知,他认为是他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我自己认为马蓉是我老婆,生的孩子是我的孩子,宋健能同意吗?”
“马蓉的老公是宝宝!”黄大力穿着一条餐厅服务员的制服,端着个盘子走过来,把盘子轻轻地放在白灵槐的面前,用标准的法语说道:“小姐,您的餐,祝您用餐愉快!”
“我靠,黄大力,你怎么跑这当服务员了?”
黄大力轻轻咳嗽两声,用林志玲的嗓音道:“还不是你害的,你欠钱不还,弄的我的资金流都断了,我只能卖□身在这里,当服务员赚生活费了。”
“滚犊子,你身背后那么多富婆,随便找一个呗,多吃点肾宝,能抗住!”魏猛看着黄大力猥琐地笑道。
黄大力把腰一叉,咳嗽两声,学着魏猛的妈妈:“你个臭小子,人不大,懂地倒不少,该学的不学,不该学的都学。你赶紧把显佑伯的钱还了,他好你也好。”
“滚!我送你十个大字,有他妈多远,滚他妈多远。我就没钱,我倒要看看,谁能逼我还钱。”魏猛说着把量天尺抓在手里,朝着显佑伯一指,显佑伯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个打鬼要碰到他的身上,他也受不了。
“魏猛,我告诉你,做老赖没有好下场。政府和人民都不能放过你!”显佑伯想起了人民法院门口的标语,就拿来给魏猛进行个法制教育。
“我就没钱,爱咋咋地。”魏猛耍起了无赖,他看出来了,显佑伯也惧怕他的量天尺,只要他手里拿着量天尺,倒要看看哪个鬼能奈何得了他。
“那你把本子还给我。”显佑伯没有再坚持,提出了这样个要求。
魏猛抄起本子,随手丢给显佑伯:“城隍爷,大小你也是个神仙,学点好儿,别跟土地老儿似的,别的不会,就会碰瓷。”
苟云宝从后厨出来,朝着魏猛嘿嘿一笑:“小哥,白天不说人,夜晚不说鬼,你说我小老儿的坏话,我可听见了哦。”
“滚犊子,大□爷用你教?你别光顾着自己吃啊,给我一个尝尝!”白灵槐用右手拿钳子夹住蜗牛壳,左手用叉子将蜗牛肉挑出,吃得那叫一个投入,满脸那个幸福。魏猛看着眼馋,直接用手抓了个蜗牛,没想到蜗牛很烫,他的手吃痛,蜗牛掉到了桌上。
“魏猛,你现在欠我一百二十万四千二百八十一元五角,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你还不还钱?”
魏猛忙着用餐巾把蜗牛包起来:“不还,有招想去,没招死去。”
黄大力朝着魏猛摇了摇头:“这次我可帮不了你了。”
显佑伯手掐个剑指虚空朝魏猛一指,魏猛虽然忙着处理蜗牛,可他的眼睛一直瞄着显佑伯他们,一看显佑伯掐剑指,他忙把量天尺握紧,也对着显佑伯。
什么也没有出现,显佑伯只是用剑指指了他一下,魏猛等了半天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同,心里暗骂显佑伯,这个老鬼,没事吓唬我,我还以为要发啥大招呢。
可就在这时候,显佑伯的“大招”来了,显佑伯把记账的本子朝魏猛撇了过去,魏猛想都没想,用量天尺在空中一拨,把本子拨飞,魏猛拨完就发觉不对,原本在他手里轻飘飘的量天尺变得沉重异常,沉重到他一只手都没法拿住,魏猛连忙一手持尺柄一手抓□住尺头,就是这样,他依然觉得吃力。
而就在这时候,魏猛拨飞的本子自己在地上站起来了,不止站起来,还变长变宽,不多时变得有棺材盖那么大,洁白如玉,转到了魏猛的对面,也就是白灵槐的身后,白灵槐浑然不觉,依然埋头吃蜗牛。
魏猛刚要提醒白灵槐小心,那个棺材盖大的本子出现了变化,从它的中心生出无数条藤蔓,犹如巨蟒一样朝着魏猛扑过来,让魏猛惊讶地是,藤蔓穿过了白灵槐的身体,就好像白灵槐完全不存在一样,而白灵槐也没感觉到藤蔓的存在。
“我靠!”就在眨眼间,藤蔓已经到了魏猛的眼前,魏猛想拿量天尺打藤蔓,可是量天尺太重了,他根本无法挥舞,而就这短短的一瞬间,一条藤蔓已经缠住了魏猛的脖子,而且原来越用力,看架势要把魏猛活活勒死。
魏猛也顾不得量天尺,他松开手,两只手用力掰藤蔓,虽然很吃力,但是缠着他脖子的藤蔓还是让他掰断,只要藤蔓一掰断,缠着他脖子的藤蔓就消失了,魏猛刚喘了口气,又一条藤蔓伸过来,缠住了他的腰,魏猛不得不又掰腰上的藤蔓。
眼看着藤蔓越来越多,魏猛只得一边掰身上的藤蔓,一边往后退,趁着藤蔓没有靠近的空隙,转身就跑。
可没跑几步,魏猛不得不停住脚,因为在他面前又有一个白棺材盖,在白棺材盖上出现一排排长矛,密密麻麻没有一点空隙,而白棺材盖正朝着魏猛向前移动,如果魏猛不动,那么魏猛就被扎成个蜂窝。
魏猛只能逃,他往左跑,左边也出现个白棺材盖,从它上面喷出一条条火焰形成的火蛇,而魏猛的右侧,白棺材盖依然存才,在它的中心是一汪深潭,水波荡漾,但是水是黑的,就像墨汁一样黑。
四个方向的白棺材盖朝着魏猛一起向前,魏猛前后左右都跑不了,如果不动也必然死死路一条,魏猛摇了摇牙,两脚用力,纵身跳起,他想才这些白棺材盖上跳过去,可他身体跳起,那些棺材盖也跟着跳起来,和他的身体一样高,魏猛的身体往下落,棺材盖也往下落。
苟云宝笑眯眯地朝着显佑伯竖起大拇指:“城隍爷,您的五行大阵太厉害了,看把魏猛这个小犊子给急的。”
“我就要给他点教训,老虎不发威,他以为我是hello Kitty呢!”
四面的白棺材盖越来越近,魏猛咬着牙:“妈□了□个□逼的,大□爷就不信了,我过不去!”火不行,水不行,长矛也肯定不行,魏猛端起肩膀朝着藤蔓撞了过去。
熟悉的感觉再次传来,魏猛用了全身的力气,可他又像撞到了棉花上,可藤蔓没有给他机会,他的胳膊,他的腿,他的身体,甚至他的脸都被藤蔓包围着,缠住他脖子的藤蔓最为有力,魏猛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眼皮也越来越重,很快,他就失去了意识。
再熟悉不过的地方,短短几天魏猛就来了好几次,天上的太阳还是那么大那么刺眼,身下的草地还是那么的软软的,那么的舒服。
可这一次和过去不一样,因为还没等魏猛坐起来,还没让他明白怎么回事,白灵槐一声怒吼:“谁让你来神识世界的。我还没吃完蜗牛呢。”魏猛就被白灵槐一拐杖打进了河里,几口水下来,他又离开了神识世界,回来了夜总会。
白灵槐还在埋头吃蜗牛,吃得那么兴奋,吃得那么满足,显佑伯坐在白灵槐的旁边,苟云宝坐在白灵槐的另一边,一个拖把头被对着他,不用问,那肯定是黄大力,他们四个围成了一桌,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个盘子,盘子里不是牛排就是鹅肝,黄大力的最为奢侈,以为他故意把勺子举过了肩膀让魏猛看到,满满一汤勺的鱼子酱。
魏猛咽了咽口水,他想过去抢一点美食吃,可他向前迈步,发现他抬不起脚,低头一看,在他的站的地方,有个大约一米六高的大土堆,而他被端端正正地“种”在了这个土堆中间,只露出他的脑袋和脖子。
“嗨。你们太缺德了,有种玉米,种土豆的,哪有种大活人的?”魏猛朝四人喊道。
可四人就好像根本没听见他喊一样,不管魏猛怎么喊,四人谈笑风生,吃地是不亦乐乎。
魏猛绝望地挤出两颗眼泪:“你们这是干啥啊?我受未成年人保护法保护,你们这是犯罪。”
显佑伯看着他,道:“你受法律保护,那我就不受法律保护了,你欠钱不还,你还有理了?法律保护的是公民的合法权益,而不是你认为你是弱者,哪怕你犯罪了,法律也要保护你。老年人碰瓷讹诈也会被判刑的。”
“那我也没说不还啊,我不是没钱吗?”魏猛带着哭腔说道。
“贷款无抵押,极速贷款,帮您解决资金烦恼.贷款无抵押,放款额度高,借钱不求人!老板,你要是缺钱,我可以帮你的忙!”一个嗲声嗲气的声音出现在魏猛耳边,魏猛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黄大力这个放高利贷的犊子。
“需要,借我五个亿。”
“哥们,你知道五亿有多少钱吗?一亿就能压死人了。”
“我不管,我要五亿,我要吃蜗牛,我要吃鹅肝,我要吃鱼子酱。你们这帮坏人,快把我弄出去,我大□腿刺挠,我挠不着。”魏猛的眼泪哦,一对一双地往下掉,这可不是装的,他就感觉两腿大□腿有无数个蚂蚁在爬,可他整个身体都动不了,那感觉让魏猛死地心都有了。
上次看显佑伯也不这样啊,多有礼貌啊,多绅士啊,这一次这变化咋这么大呢?这是到跟年期了吗?说翻脸就翻脸,这都夏天了,种庄稼也完了,不能种庄稼,改种他这个大活人了?他这么做,是希望到秋天,从他身上收获点儿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