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一直开到双山县医院,黄大力,白灵槐和魏猛,三个人谁也再没说一句话,白灵槐是不知道说什么,她高估了魏猛的保密能力,说好的她和魏猛谁也不把他们俩的事情说出去,自己就开了那么个小玩笑,他就竹筒倒豆子,把什么都说出来了,而且好像自己要赖上他一样,就他那莽夫样儿,鬼才会赖上他呢;黄大力是不敢说话,其实他很想心平气和地和白灵槐好好谈一谈这件事情,包括现在的情况和以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的解决方案,可是自己刚要张嘴白灵槐就会把手扬起来,他只能又把嘴闭上,女人是弱者?居然有傻B说女人是弱者,说这句话的人一定没挨过白老太太的耳光,才会说出这么愚蠢的话;而魏猛是不想说话,他现在腰酸背痛,那个地方还火辣辣的,后排只有他一个人,他就躺在后排,车里很黑,他居然偷偷摸□摸地揭开裤子,把他的那个器官拿出来放放风,没想到拿出来就不那么疼了,他就安静地躺着,不知不觉竟然睡了。
“魏猛,嗨,醒醒,到医院了。”黄大力停好车,叫醒熟睡的魏猛。
魏猛“嗯”了一声,从后排爬起来,揉揉眼睛:“到了啊。”
白灵槐也不说话,打开车门下了车,魏猛朝黄大力把手一伸:“拿两百块钱。”
黄大力掏出两百块钱,但是没有立刻递给魏猛:“你看你多牛逼,打出租车,还向出租车司机要钱。”
“没办法,谁让你是大款,我是穷学生呢。”魏猛伸手要抢,黄大力把钱抓在手里往后一缩。
“别这么就拿走啊,我问你点事儿,你真把白老太太给拿下了?”
“没啊。我是好孩子,咋能干那种事情呢。”
“你这就没意思了啊。咱们这个关系,你还瞒着我啊。”
“真没有。我就是再饥渴难耐,我也不能对一只刺猬动心是不,多扎地慌,是不是。”魏猛下定了决心,自己决不能承认他和白灵槐发生了关系,这个黄大力,拿张莫须有的照片都是不是地嘲笑他,如果让他知道方塘的事情,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那你刚才……”
“那不是开玩笑嘛。你就不开玩笑?你就不看《废材兄弟》?切!快点把钱给我,我明天还要上学呢。对了,你没事帮我把书包拿回来呗,我书包落老狗头儿那了。”
“你让我这个儿点去玉门山?你怎么想的,拿着钱赶紧滚,我还得去火车站趴活儿,把二百块钱赚回来呢。”
魏猛打开车门,伸下一条腿又停下了,拍了拍黄大力的肩膀:“大黄,白老太太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说的话多了,你问哪一句啊?”
“就是把一个人的三魂送到奚羽月的身体里,奚羽月就能醒过来。”
“哪有那么简单。一把钥匙开一把锁,要是三魂随便溜达,那不就乱了吗?”
“不是有借尸还魂的说法吗?”
“那需要达到天仙的境界,会灵魂出窍的法术。”
“哦。”魏猛有些失望,他以为可以把其他的人的三魂放进奚羽月的身体里,如果可以,那么就把蓝点颏或者绿帽子的塞进奚羽月的身体里,这样奚羽月就可以醒了,起码可以让奚羽月的父母没那么担心,等他找到奚羽月的三魂再换回来呗。
“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魏猛不甘心地有问了一句。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不过手续比较复杂,我肯定不会了,你去找找易仙翁,也许他能办。你赶紧给我下车,一会儿火车站就没活了。耽误我赚钱,我算您利息啊。”
一提到钱,魏猛慌忙下了车,可他刚下车,又被白灵槐踢进了车里。
“恩?”黄大力刚转过头,见魏猛又钻进车里,很是诧异:“你咋又回来了?”
魏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挂在外面的身体器官塞进裤子里,把裤子的拉链拉上:“给我兄弟放放风,下车忘了。”
“我靠!你该不会在我车里打□飞□机吧?”黄大力忙探过身体在后排车座查看。
“我下面都被蹭破皮了,哪儿还能打□飞□机,再说了,自己打叫打□手□枪,别人给打就打□飞□机。看你没文化的样儿吧。”
“滚犊子。小说被禁就找你。让你胡咧咧。”黄大力抓着副驾驶座位的垫子朝着魏猛劈头盖脸一顿打,魏猛落荒而逃。
医院门口有很多卖花的商店,都是为看望病人准备的,价格比普通花店贵了几分,反正钱不是自己的,魏猛花地也大方,店主向他推荐康乃馨,可魏猛还是选择了玫瑰,他送奚羽月的玫瑰,奚羽月从来没有收下过,这一次奚羽月躺在床□上,总不会拒绝了吧。
魏猛捧着花在前面走,白灵槐默默地跟在魏猛的身后,她看过很多小说,曾经一度很喜欢琼瑶的《秋歌》,哪个少女不怀春呢。看着魏猛买花送给一个“死人”,她的心里空落落的,自己活了一千多年了,从来没有哪个男子送过她花,自己不明不白地跟着魏猛,虽然他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可自己毕竟和他“在一起”,不止三魂在一起,灵与肉也在过一起,可他买了花送给一个“死人”,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你怎么了?”等电梯的时候,魏猛从电梯光滑如镜的铁皮里看到白灵槐的影子,便出声问道。
“滚犊子。不用你管。”白灵槐没好气地答道,身体半侧着,用后背对着魏猛。
“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啊。”魏猛笑着说道,从花束中掐下一朵玫瑰,轻轻地插在白灵槐的鬓角,白灵槐陷入深深地失落中,根本没察觉魏猛的动作,魏猛就又掐了一朵,轻轻地插在白灵槐另一侧的鬓角。
当白灵槐跟着魏猛坐电梯到了奚羽月所在病房的楼层,她才发现来往的人都对着她笑,笑地她莫名其妙,路过护士站的时候,她往护士站的镜子里一看,自己的头上居然插了好多的玫瑰花。
“你……”白灵槐转过身看着魏猛,却见原本很大的花束只剩下过去的一半。
“你可别生气啊,我就觉得你戴上这些花挺好看的,你可别再要了,玫瑰花五块钱一朵,我就买了四十朵,给你二十朵,我还剩二十朵。不能再给你了。”
他给自己一半的玫瑰花?他居然把给奚羽月的玫瑰花分给了自己一半?
“你为什么给我玫瑰?那不是买给你女神的吗?”白灵槐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整理着头上的玫瑰,还别说,魏猛这小子还有些内秀,二十朵玫瑰插地错落有致,很是好看。
“这不是今天一不留神把你给那啥了嘛。多少要表示一下。”
“滚犊子。说好了不许再提。”
“不提不提,只要你不介意,我肯定不介意,毕竟你是女孩子,我怕你心里觉得吃亏。”
“你要真想表示一下,一会儿请我吃蜗牛!”
“白老太太,是你说不提的。咱们是不是要说话算数,都不提了,还吃啥蜗牛啊,那玩意又贵又不好吃。”
“你不许提,我想提就提。别废话了,快点把花送进去,看完你的女神我们就去吃蜗牛,我饿了。”
“不行,今天肯定不行了。刚吃完多长时间啊,一个大肘子都让你一个人吃了,四喜丸子你造三,我的胃实在装不下了,你不用吃,你再提吃,我等能吐。”
“那行,等你吐完,我们再去吃蜗牛。”
“你杀了我吧,我也不是减肥的小姑娘,吃完了吐,吐完了吃。经常性呕吐会得食道癌的。”
“没事没事,我们有胡三太奶的指甲,你就是得了癌症,它也能治好。”
一个正在护士站里吃米线的小护士把桌子一拍:“你们俩是不是有病,没看见人家吃东西呢?你俩有事没事,没事赶紧走啊。医院禁止大声喧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错了,您继续啊。这是米线吧,这玩意才好吃呢。营养还丰富,网上说吃一碗米线等于吃五个塑料袋,不过您千万别信,那都是谣言,您该吃吃您的。”
魏猛一番话,把小护士气的把米线端起来作势要泼魏猛脸上,魏猛忙作揖后退,往奚羽月的病房方向跑。
“魏猛,你的嘴就不能不那么贱吗?你咋一张嘴就让人烦呢?”
“哪里哪里,我就是怕她害怕,让她放心吃。”
“你那么说,谁还能吃的下去啊。对了,在东陵乡,你为啥给易仙翁又是磕头又是拍马屁的?那么一大套,真没想到你还挺有才。”
“有个屁才啊,你上网看回帖都那么一套话,我过去一挨老师批评,我就用这套话捧我们老师,老师就能把我放回去,这是我救命的本事,能说的不好嘛。再说了,我为啥给易仙翁磕头,你没看出来吗?那个老道不一般,咱们肯定是大不过,咱们打不过怎么办?那就抱个大粗腿呗,谁的腿最粗,当然是老酒鬼了,以后咱俩再遇到事,我就说我是老酒鬼易仙翁的徒孙,谁还敢惹我。”
“原来你是想扯大旗作虎皮啊。”
“要不咋整啊。我算看出来了,你们这些神啊仙儿啊,没有什么道理可讲,就是谁拳头硬谁就牛逼。我是迷途羔羊,一失足成千古恨进了你们的世界,短短几天啊,让多少人揍了,你说你给我一千多年的道行,屁用不顶,就说昨天,让人家当庄稼给种地里了,我连个动物都不如,直□接□干植物上了,这要不是装孙子,给人家钱,我现在就是植物人了。”
“不是我道行不行,是你不会使用。”白灵槐忙辩解道。
“那我还咋使用。你看看人家《天龙八部》里的虚竹,得了无涯之的内力,上来就打丁春秋,我呢,得了你一千多年的道行,让人家打。自己不行就说自己不行,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瞎吃吃。”
“我白老太太的名号是靠实力换来的,不是你说不行就不行的。现在开始,我教你法术,看看是你不行还是我不行。”白灵槐从头上抽□出簪子晃了晃,簪子化作了拐杖:“从今天,不,从现在开始,我就要对你进行魔鬼性训练,你要敢不听话,我就打你一百拐杖,七天之内,我就让你见识我千年修为的厉害。”
魏猛忙给白灵槐鞠躬作揖,如果不是医院走廊人来人往,他都要给白灵槐跪下了,心里暗骂自己,嘴咋这么贱呢?和白灵槐说这些干什么?没事就找个凉快地方呆着呗,学个屁法术啊,到时候又进入神识世界,对着石碑背经文,不会就被脱□光了打屁□股。过去白灵槐还不好意思,现在自己这一堆一块她白老太太都见识过了,再把自己扒光都不会不好意思。好好的给自己找那份罪干什么啊。
“白老太太,我错了,我错了,是我笨,和您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是最厉害的,你是美少女战士,代表月亮消灭他们跟玩似的。咱们是来看病人的,不是要练功的。”
“不行,你已经触碰到我的底线了。”白灵槐把俏□脸一绷,认真地说道。
“大姐啊,我才十六岁,还在发育期,就是发育地再好,也触碰不到您老的底儿吧。”
魏猛说完就后悔了,他绝对不是故意调戏白灵槐,他就是和他那帮篮球队的队员开玩笑开惯了,原来学校篮球队有个队员老说要找个洋妞做老婆,他们就会嘲笑他找了洋妞那就是筷子掉进了筷子笼,那个队员就会发怒,说他们的话触碰到了他的底线,魏猛就会接道:就你的小身板儿,把你自己装进去都触不到底儿。今天白灵槐一说“底线”,魏猛很自然而然地就接了下去。
“不是,白老太太,我错了,我是说顺嘴了!”魏猛看到白灵槐的脸上再次浮起那种笑容,吓地他忙道歉,两只脚往后退,可是他还是晚了,白灵槐的拐杖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身上,把他打倒在地,白灵槐还不罢手,朝着他的身上做了个打高尔夫球的动作,魏猛的身体就在医院走廊那光滑的地面上滑行。
也不知道怎么了,魏猛腿上明明用力,可是速度没提起来腿倒是发软,估计是今天第一次太用力了,身体被掏空了,老话说的一点都没错啊,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啊。
不知道滑行了多远,魏猛的头在一个女人的两腿之间停下来,这个场景是如此的熟悉,好像成龙电影里出现过,不过成龙在电影中看到了什么,可魏猛什么也没看到就被那个女人踢了一脚,又把他体会到白灵槐的身边。
游艺厅里有个叫“空气曲棍球”的游戏,就是一个类似桌球的台子,但是上面很光滑,两边有两个出风口,两个人站在台子两边打一个园的板,看谁把园板打到对方的出风口里。
魏猛现在就充当了那个园板的角色,他被白灵槐打过去,再被那个女人踢回来,如此反复七八次,护士站,病房里跑出来不少人,就看着两个女人玩这样的游戏。直到那个女人一脚用力小了,魏猛停在了两个女人的中间,游戏无法进行下去,众人才齐声发出一声失望地叹息。
魏猛手脚并用靠在墙边,两只手死死地抓着墙上的助行栏杆,恐惧地向左看看白灵槐,向右看看那个女人,大叫道:“别过来,你们俩都别过来。”
白灵槐把拐杖戳在地上,没有动,那个女人站在那里,也没有动。
那女人年纪也不大,大约只有十八□九岁上下,穿着一件白色绿边的连衣裙,肌肤白□皙柔□滑好似凝玉,秀发浓密披散犹如墨泼,那巴掌大的小□脸粉雕玉琢,双眉微皱让人有说不出的万种爱怜,双满含情让人心思荡漾,嘴角边那一个浅浅的酒窝似笑非笑,更是醉人。
魏猛欲哭无泪啊,就这么两个小丫头,把自己玩弄于鼓掌之间,众目睽睽之下把自己当个玩具打来打去,男人的脸面都让他丢进了。关键是自己的身体怎么了?黄巾力士的神力呢?飞天夜叉的神速呢?怎么都不好使了呢?自己明明看到白灵槐的拐杖朝自己打过来,自己偏偏就躲不了,难道就因为自己破了童子之身,所有的东西都不好使呢?这完全没有道理啊,黄大力没事陪完这个富婆陪那个小三儿,我就不相信他光卖艺不卖□身,为啥他就好使,自己就不好使了呢。
“魏猛!”那个女人居然交出了魏猛的名字。
魏猛被叫地一愣,自己看着那个女子,这个小姑娘长地倒是挺漂亮,而且从骨子里还透出那么风骚的气息,可自己不认识这个女人啊,她怎么认识自己呢。
“你叫我?你认识我?”
“我是奚羽月。”那女人答道。
“奚羽月?你是奚羽月。”魏猛跑到那个女人身边,围着那个女人上上下下左右看了几遍,看了还不甘心,把鼻子凑到女人身嗅嗅,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从女人身上传出来。
这个女子肯定不是奚羽月,奚羽月长地漂亮,但是个人很端庄的感觉,这个女人不一样,长地漂亮,可看了就觉得不像个正经的女人,怎么说好呢?就像某些女演员,看着就是贤媳良母,哪怕演小三,也觉得是真爱,可有的女演员,看着就是水性杨花,哪怕演皇后也觉得她随时会给皇上戴绿帽子。
“你可拉倒吧!”魏猛摇了摇头,朝白灵槐走去,可他抬眼看白灵槐的时候,发现白灵槐的脸色很凝重,像是遇到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就是遇到人魈,她没没有如此严肃过。
“你是奚羽月?”白灵槐既然对女人问道。
“没错。我就是奚羽月!”女人平静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