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费舍尔紧紧盯着对方怀里的那只箭,只是刹那之间,他的胸口便仿佛一台轰鸣的引擎那样咆哮起来,被火焰推搡着的呼吸陡然加重。随后,那火焰带来的灼热形成了一种理智难以抗拒的推力,让费舍尔的身体下意识地就站起身子来,目光紧紧地锁定了那侧躺在吊床上的邪恶天使。
仅仅是一秒之内,费舍尔和赫莱尔之间的距离便已经拉近至咫尺距离,那链接着他与她之间的那根丝线也从被绷直变得弯曲起来。
费舍尔一只手拽住了她的皓腕,将之抬起到了她的头顶,穿过了她头上微微闪烁的、好似虚无一样的光环,在她恍若陈酿一样的笑容之中费舍尔终于控制不住地低下了头,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嘴唇,而赫莱尔也好似不意外一样仰起一点头来,轻轻回应起了费舍尔的进攻。
那繁衍之火如同无法收敛一样,驱使着费舍尔的动作越过了危险的边界落向了赫莱尔的裙摆之上,随着那动作还要更进一步的时候,赫莱尔的一只手却轻柔地摁在了他的手背上。
费舍尔微微一愣,目光暗沉地想要抬起一点头表达自己的不满,但赫莱尔的另外一只手却柔和地抚上了他的脸颊的,如同磁力微弱的磁铁那样重新将他的吻留在了自己身边。
这个勾满了交互的吻充斥着神奇的魔力,让费舍尔的灵魂近乎出窍,顺着她手指抚摸过的地方,那里的一切都仿佛要脱离自己的躯体不再属于费舍尔一样。
那种宛如中毒一样的感觉竟然让费舍尔第一次产生了腿软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十分惊讶,就连一只手也控制不住地抵住了那悬在半空中的吊床,避免着自己无法站立的窘态。
直到赫莱尔那满是笑意的眸子睁开一点,她仿佛察觉到了费舍尔的状况,于是便手指在他的胸口微微一点,将之从这如同漩涡一样的吻中推离了一些。
费舍尔喘息了片刻,带着喘息地退开了少许距离,而躺在吊床上的赫莱尔则笑意盈盈,随后才看起来颇为无辜和慌乱地捂着自己的胸口惊道,
“哎呀哎呀,你要对还在养伤的病号做一些什么坏事吗?”
“.还不是都怪你?”
面对费舍尔的指控,赫莱尔避也不避,那无辜的表情也随之戛然而止。
她笑眯眯地伸出了手指摸了摸费舍尔的胸口,那若有若无的触感一直在刚才丘比特射中的地方打转,
“因为刚才的你太可爱了,忍不住想要调戏呀谁知道伱的繁衍欲望这么庞大,近乎是一点就炸,一刻都忍不了呢。时时刻刻在那样的欲望压迫下坚持一定很难受吧?因为这种欲望不止是肉体上的折磨,对你的内心更是一种莫大的考验。”
“.”
面对着眼前带着笑意的赫莱尔,费舍尔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实际上关于这繁衍欲望加成的事情他很早之前就已经意识到了,正如之前赫莱尔所说的那样,繁衍的欲望并不单纯是身体上的压迫感,如果单纯是这样的话,每次有感觉的时候他自我解决就好了。
问题就在于,繁衍的欲望本质上并不是想要做那种事情,而是一种对异性的不加节制的占有。
当他先前只当这是一种肉体之毒因而在艾利欧格那里解决之后,他对曾经有过关系的艾利欧格便念念不忘起来,他也发现,只有那样近乎于攻城掠地的占有才能满足体内蓬勃燃烧的繁衍之火。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什么都不做只放空枪,最多只能缓解几十分钟的繁衍之火,因为以费舍尔十四阶位的身体而言,他可以一直做这种事情一整天。
只有心理意义上的完全占有才让费舍尔觉得满足,这样才能让他很久很久都不再燃烧繁衍之火.嗯,如果亚人娘补完手册不再加繁衍力的话。
这种近乎于野兽一样的想法一直和费舍尔的理性进行着较量,这才让他感到如此折磨和矛盾。赫莱尔刚才拒绝了费舍尔更进一步,而费舍尔也没再强求,反而还深深地呼吸着抑制着自己,这便是他挣扎的显像。
而那沉默之中的挣扎完全落在了赫莱尔的蓝金色散状眼瞳之中,她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加深,随后她又侧过一点身体对着费舍尔说道,
“遗憾的是,现在还不行,因为我还没有完全变为女性,满打满算这也才过去几天而已不过不用焦急,也还只需要一周左右。”
“我知道了。”
听到赫莱尔说出了一个具体的时限,费舍尔下意识地心底一热,但很快又一点点平静下来在她笑眯眯的注视下,费舍尔只是瞥了一眼对方怀里的那根和自己链接在一起的箭矢,看着那链接自己和赫莱尔的丝线,之前第一天的想法再次被提起。
如果未来终有一天圣域即将崩塌,赫莱尔也终将会死亡,那么,现在自己将未来告诉赫莱尔会如何呢?
根据钩吻的说法,如果自己提及未来,则很有可能被命运感知到,那么自己一定会被清算的。
而如果自己不说,未来他也从来没从埃姆哈特那里听闻过一个叫做“赫莱尔”的天使还活着,是不是也就意味着,赫莱尔在未来一定会死去呢?
费舍尔一时之间有些纠结,思绪也一点点纷乱起来,直到沉默好几秒之后,他才堪堪感觉到自己胸口的箭矢晃动起来,他投目去寻,果然是躺在床上的赫莱尔在晃悠着链接着他们彼此的丝线,
“怎么突然这么愁眉苦脸的,难道就这么几天也忍不了吗?真是难办,要不然还是像那天晚上一样?”
她笑眯眯地坐起身子来,蛊惑一样地看向费舍尔,但面对着她的诱惑,费舍尔却丝毫不为所动。
“我有这么急不可耐吗?”
“嗯有。”
“真的假的?”
“真的。”
赫莱尔笑眯眯捧着下巴,赤足却大大方方地放到了费舍尔大腿上来回晃悠,好似悠哉悠哉地放松那样,但本来就躁动不安的费舍尔怎么容得了她这样放肆,他连忙伸出手攥住了她柔嫩的玉足,控制她不再乱动,但当握住她的双足时,那火焰又像是添了柴火那样熊熊燃烧起来。
得,在她身边就没停下来过的迹象。
费舍尔摇了摇头,趁着她不再乱动自己也还理智的机会,忽而开了口。
“赫莱尔,你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
这是一句陈述句,因为之前在桃公的结界之中她便已经和自己说过了。
“我知道啊。”
“既然这样,我想和你说一个故事.”
赫莱尔捧着下巴,笑眯眯地抬起了玉足,费舍尔的双手完全控制不住她便被她的一只小足抵住了下巴,打断了接下来的话语。
费舍尔连忙黑着脸将之重新控制住,恶语问道,
“你到底听不听?”
赫莱尔笑着眯起了眼睛,一副十分高兴的模样,费舍尔都不知道她在乐什么,却只听她说道,
“真是可爱呐,未来发生了什么吗,让费舍尔竟然要用这种拙劣的方法编故事告知给我。而且你应该知道,这样可能会有严重的后果吧?”
“.大概知道。”
赫莱尔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她一点点坐直了身体,待在费舍尔手心里的双足却可爱地蜷了蜷,好像是在伸懒腰一样慵懒,
“既然你都知道就更不应该说出来才对,你还有目的没有完成吧,在那之前如果出了什么差错不会觉得可惜吗?而且,正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我并不喜欢确定感,因为只有未知的事情才有乐趣嘛。所以,就算你要告诉我未来,我也一定不会去听的。”
费舍尔看着她一副乐子人上身的不管不顾的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但沉默片刻之后费舍尔发现也的确如她所说的那样,这样做会有极大的风险,可能导致得不偿失。
正如一开始他想要阻止唐泽明日香学习魔法以免后世的造物学会诞生于她之手那样,但当她第一次展现她那仿佛神赐的魔法天赋时他便发现了,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改变她终有一日会学会魔法,就算自己再怎么藏着掖着,以她那看一遍就能完美复刻的能力而言,怕是某天晚上睡觉都能自己悟出魔法。
他只能尽可能地教导好唐泽明日香,企图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去引导命运的洪流,那么对于赫莱尔而言恐怕这也是最好的选择。
费舍尔不准备这样直言了当了,他打算之后要离开或者是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再用其他的方法让赫莱尔不知不觉地知道.嗯,仔细想想,自己好像又辜负了蕾妮,辜负了离开时自己对她的诺言。
他在内心中再次谴责了自己,但面上却只微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对着赫莱尔说道,
“你想多了,我真的只是想讲一个故事而已。”
“哦?你要讲什么故事?”
“是一个寓言故事:很久很久以前在树上有一只乌鸦,它站在树上每天都唱歌,只考虑当下的快乐从不考虑未来。有一天,它看到了水池里的鱼纷纷游走,它却依旧在唱歌;那一天之后,它又看到了树下的其他小动物都逃走了,它却依旧在唱歌;第三天,它的同胞也都逃走了,它却依旧在唱歌;直到第四天,海啸来了,它便就这样被淹死在了水里.讲完了。”
费舍尔面无表情地看向赫莱尔,如此说道。
赫莱尔微微一愣,随后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绷不住,直到最后再也忍不住地捧住了肚子躺下,对着费舍尔说道,
“哈哈哈哈.费舍尔,有没有说过,你讲故事的本事很烂?”
“.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那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可爱?”
“.你也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赫莱尔脸上的笑意更甚,她蓝金色的散状瞳孔直直地盯着眼前的费舍尔,直到一秒之后,她才笑眯眯地再次坐起身子,一点点靠近了费舍尔。
费舍尔一直都握着她的一双玉足,好似按摩一样摁压着她的脚趾和脚腹,但此刻她一点点靠近时,他的身体还是微微一滞。
费舍尔对赫莱尔的一切动作反应都比以往来得大,好像这个天使有某种神奇的魔力那样,让身经百战的他都完全招架不住。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赫莱尔一点点环抱住了费舍尔,她的红唇也一点点靠近了费舍尔的侧颊。
她先是吻了吻费舍尔的耳垂,直到那个吻宛如电流那样蹿入费舍尔的大脑随后又如河流一样流向他的全身之后之后,她才带着温热的吐息对着费舍尔小声开了口,
“要不要体会一下未知的乐趣?”
“什么?”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好不好?”
“好~”
费舍尔漫不经心地敷衍着,还以为她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便如同哄小孩子那样捧读了起来。
看费舍尔如此轻视和敷衍,赫莱尔脸上的笑意更甚,她又吻了吻费舍尔的耳垂,将他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
“有丰厚的奖励哦~”
费舍尔的内心一热,扭头看向她,
“细说。”
“这个游戏叫做‘投一反三’,具体点来说就是,【一个代价,三个奖励】。”
“.代价是什么?”
“你猜猜?”
“.奖励呢?”
“你再猜猜?”
“你是不是有病?”
赫莱尔看着臭着脸的费舍尔再也忍不住地笑了起来,她吻了吻费舍尔将他的表情给抚平,随后又诱惑地躺在了吊床上,问道,
“那要玩吗?”
费舍尔叹了一口气,随后也好像被她这样的随意给打动了一样,他点了点头,说道,
“行,随你。”
赫莱尔的笑容越来越明媚,受到她的感染,费舍尔竟然也对这没来由的没头没尾的游戏产生了一点兴趣。
自己什么时候也变成这样喜好乐子的人了?
果然是和这个家伙待久了,之前他甚至都会下意识地去捉弄可爱的唐泽明日香,不得不怪罪于赫莱尔这个家伙。
就在费舍尔还想说一些什么的时候,他忽而感觉到了一道凌厉的视线,他微微一愣地抬头看去,却见房间的门口,黑着脸的钩吻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那里。
只见他黑着脸,目光如刀一样要将费舍尔给千刀万剐一样。
只因为此刻房间之中的费舍尔坐在吊床上,还暧昧地将旁边赫莱尔的双足握在手心里,那副亲近的模样怎么看都一目了然。最离谱的是,这两个家伙的胸口还傻不拉几地各放着一根箭,不知道在搞什么鸡毛。
“咦,钩吻你来了,米哈伊尔那边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吗?”
赫莱尔还笑眯眯地对钩吻挥了挥手,一副打招呼的模样,费舍尔也抬眸看向他,却见他的双手攥紧,脸色也越来越黑,嘴巴也咬牙切齿地说道,
“是啊.他好得很看起来你们也好得很。”
“还行还行,多亏了有费舍尔照顾。”
赫莱尔摆了摆手,一副谦虚的模样,煽风点火不嫌事大,差点没让钩吻小宇宙爆发。
但费舍尔看着眼前快要爆炸的钩吻也是一头雾水,好像这个家伙莫名其妙地对自己的私生活就很关注,难不成就是因为自己透露了在未来可能和某个鲸人有染,他就这么炸毛?难不成鲸人种和凤凰种一样也有一个基因共建网络,鲸人的整体认同感也有这么强吗?未来一个不认识的鲸人种茉莉钩吻都如此关心,搞得像是他的女儿一样.
不过既然有了别人,费舍尔也不可能再和赫莱尔这样,他缓缓地将赫莱尔的双足放下,随后站起身子来,走向了门外的钩吻,
“我也准备去第五天看看米哈伊尔的情况,既然你没事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吧,记得之后去见潘多拉。”
“嗯嗯。”
赫莱尔摆了摆手表示送别,她没有取回费舍尔身上的箭,那箭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道去了哪里去了,直到费舍尔缓慢地走向低气压的钩吻时,身后的赫莱尔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对着费舍尔说道,
“对了,费舍尔,记得七天之后提醒我.还有,这不算是三个奖励之一哦~”
这才过了几秒钟费舍尔都快把她那玩笑一样的游戏给忘了,不过他还记得七天之后好像就是赫莱尔彻底变成女性的日子,由此可见,她说的“提醒”到底是什么.
费舍尔点了点头,刚想说一些什么,旁边的钩吻便已然黑着脸将费舍尔拉走了。
直到完全走出了走廊,费舍尔才一头雾水地看向了旁边的钩吻,对着他问道,
“等等,你不是有老婆了吗,这么关心我的私生活干什么?”
钩吻被他一下子给问住了,只见他张了张嘴,过了好几秒之后才双眼赤红地对着费舍尔说道,
“我是一个医生,关心你的身体有什么不对?!你这样放荡乱来,迟早有一天会栽跟头的知道不?你不能这样知道不!要洁身自好才行!”
“.”
费舍尔的表情一下子抽象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虽然钩吻的提醒的确没错,他也知道再这样下去就是取死之道,但怎么感觉就是有一点不对呢?
“.米哈伊尔呢?米迦勒将他治好了吗?”
眼看着没办法继续接话,费舍尔只好转移了一下话题,问起了送到第五天的米哈伊尔的事情。
他的确想要去第五天看看米哈伊尔,关心他的状态是首要的,另外他还想要了解一下能不能去到第六天,见一见被抓走许久的埃姆哈特确认一下他的状态。
埃姆哈特嘴臭归嘴臭,但胆子确实小得不行,属于是那种很能叫但没啥抗压能力的书书,和一位十九阶位还疯了的天使长天天待在一起,费舍尔觉得他大抵不会如自己一样觉得“此间乐”的。
钩吻闻言表情也正经了一点,随后他才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也不知道,米迦勒将他一个人带走去治疗了,不让我过去,我送到第五天之后没办法就下来了。对了,小唐泽呢,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她就在外面才对,你没看到她么?”
“没有。”
费舍尔闻言立刻加快了脚步,和钩吻一起来到了殿外,他和钩吻扫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唐泽明日香的身影,还以为她又发挥了传统艺能,但很快他们便在第二天阶梯后面的边缘处,也就是拉斐尔的锻造炉旁边看见了唐泽明日香的身影。
同时在她旁边的还有那位第二天的天使长,拉斐尔。
“没错,就是这样,你很有天赋。”
“哎哎.谢谢。”
费舍尔他们过去时唐泽明日香正在和拉斐尔在炉边交谈着什么,费舍尔他不放心便立刻呼唤了她的名字,
“唐泽!”
“费舍尔老师,我在这边呢!”
听到了费舍尔的呼唤,唐泽明日香连忙欣喜地抬起头来跑向他,当然,她也看到了费舍尔旁边的钩吻,
“钩吻先生,你从第五天下来了?我刚刚都没看见你。”
“啊,我也来得急,我以为你和费舍尔在一起所以就没看旁边。”
“刚刚我在旁边看拉斐尔天使长锻造圣物,他就说让我也试一试,所以我就过去了”
“锻造圣物?”
费舍尔挑了挑眉,转头看向旁边的锻造炉,却见那熊熊燃烧的火炉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成型,拉斐尔见状也微微一笑,他看着炉中的物品说道,
“她有着超乎想象的天赋,很快就能掌握锻造圣物的方法,刚刚在我的帮助下,她已经能发现隐藏在材料之中的福音了。如果再加以训练的话,说不定她也能成为一位锻造大师。”
“嘿嘿.”
听到拉斐尔的夸赞,唐泽明日香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但年轻的她藏不住事情,明明表情是那样谦虚,但实际上鼻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让旁边的钩吻感到十分好笑。
“不过你们应该还有其他事情要忙,锻造的事情放在之后再说也无妨.小姑娘,这是你刚刚锻造的原胚,收好它吧。虽然只有一个形状没有任何福音,不过之后可以再为它附加的。”
“好的!谢谢拉斐尔天使长”
唐泽明日香闻言立刻向前一步,而拉斐尔也微微一笑一只手指向了那一台燃烧着的熔炉。
随着一道热浪而来,那炉子打开了一个小口,很快就从中飞出了一个极其灼热的物品出来。
在拉斐尔力量的指引下,那物品在半空中不断降温,直到完全变为常温,落入了唐泽明日香的手中。
但在看到那东西的瞬间,费舍尔便好似微微一愣,似乎有些讶然,就连旁边的唐泽明日香开心地为自己展示时,他都还没完全回过神来。
因为,他清晰地看见,那个原胚,是一枚未成形的戒指。
“米哈伊尔,未来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离开新俄罗斯,离开新西伯利亚风”
米哈伊尔的眼前好像出现了一道虚幻的,只有着兴奋的声音的影子,那影子的模样是如此熟悉又是那样陌生,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他还记得那个影子和自己说过的话语,为自己带来的快乐和痛楚,使得他每每想起便会想要会心一笑或无言流泪。
他已然记不清楚那个人的样貌,只因为她离开了太久太久,自己也离她太远太远了
他只是记得自己和她的感情,记得自己是如何称呼她的。
他称她为
“亲爱的”
米哈伊尔都还没睁开眼睛,右手却仿佛本能一般地想要抚摸对方的脸,在梦的幻影中,那个带着微笑的影子终于在他的呼唤和伸手中越来越近,直到将他颤抖着伸出手给握住。
在那手掌被握住的时刻,米哈伊尔那躁动不安的心终于安静了下来。
他有些想要流泪,嘴角却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亲爱的,我真的很想你.”
“.”
那朦胧的梦如同脱出水面一样一点点变得清晰,那模糊不清的温暖影子也一点点靠近,直到被一道切实的光亮打开,露出它的真实模样。
在他的面前出现的,是一位俊美的、中性的红发美人,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看着被自己伸出的手握住的胸口,好像时间都安静下来一样,却什么动作都没有。
米哈伊尔眨了眨剩下的左眼,那伸出的手还不可置信地捏了捏,但只摸到了一片毫无性征的平坦。
但一秒之后,他就头皮一麻,那因为受伤而不清醒的意志也完全苏醒过来,在这一刻他才好像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米迦勒?”
“.”
米哈伊尔连忙缩回了自己的手,想要退后着坐起来,但却好像被无数的链条捆在了原地。
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连了不少的管子,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无数的记忆涌入了自己的脑中,包括自己当时被桃公击中彻底昏迷的事情
“我活下来了?还是.在做梦?梦到米迦勒?”
米迦勒冷笑一声,缓慢地站起身子来,对着他说道,
“你最好是在做梦,不然就好好想想该怎么弥补刚刚的事情吧。”
“.哪件?”
米哈伊尔脑子好像超载一样,一边宕机一边傻乎乎地如此问道。
可当看到米迦勒胸口处那被他用力一抓留下的白袍的皱褶时,他又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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