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画笔三下两下画出了一个卡通小人出来,似笑非笑的神情,矮胖的个头,衣襟飘逸,却神情倨傲。
这个卡通大家看起来都有些眼熟,可是是谁呢?大家都沉默了。
“是王爷。”其实其他的丫头早就看出来,但是都聪明的没有说出来,只有性急的雪雁这个傻丫头脱口而出了。
将王爷画成这个样子,说是丑化了吧,可是人物形象看起来很可爱,嗯,最起码比现实版的看起来可爱。丫头们天天对着楚风扬和子晚两张漂亮的面孔,早就对美色免疫了。
要说没有丑化,可是惠王明明是瘦高个子,但是这个形象却是一个矮胖子,哎,矛盾呀。
楚风扬也看到了,不过没有生气,相反还有些沾沾自喜了,这可是子晚第一次为他画画。
“这个我收着。”他笑眯眯地将画仔细收好了,将其藏在怀中。
子晚还在奇怪他为什么想收藏了,结果他来了这么一句,“今后留给咱们的孩子看。”
差点儿被他吓到了,子晚脚一软扶着桌子站好了。厚脸皮!子晚只能咬着牙看着他。
对于惠王爷时不时喜欢调戏自己小姐,丫头们聪明地选择了无视。
“红绫,看看这边有没有合适的绣娘?”生意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好,给别人,子晚怎么也放心不了。
“找来的人才开始训练,恐怕用不熟。”红绫迟疑地回答。
人手是个难题,子晚皱起了眉头。
“别担心,我给你找。忠诚度你放心,到时候,我会将这些人的卖身契交给你。”楚风扬现在是知心姐姐,遇到难题找他准没错。
无功不受禄,虽然自己为了相府赌上了姻缘,但是接受他帮助太多了,莫子晚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的。
“楚风扬,你不要对我太好了。”她长长的叹息一声。
“我对自己的王妃好,不是最正常的吗?”楚风扬暖洋洋地回答,漫不经心的脸上要是仔细地看,你就会发现他的眼神是最认真不过的了。
子晚沉默了,是呀,自己暂时是占着惠王妃这个位置了。要尽快解决了惠王身上的毒才是,她看着楚风扬温柔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心烦意乱起来。
迟早要离开的,她在心中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过在离开之前,自己一定要建立自己的底气,这样谁也不敢再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那快一些。”她苦涩地叮嘱。
楚风扬知道她急着离开自己,但是他也下了决心,这辈子自己都要和她纠缠在一起。这是命运的安排,让他在绝望之中遇到了子晚,从此自己的心才开始火热温暖起来。
谁也不能破坏这份温暖,子晚也不行。他不会让子晚脱离自己身边的。
“会很快的。”他保证。
惠王做出的承诺的确很快,到了后天,一顺排的绣娘已经给子晚安排好了。
“做我的人,最重要的就是忠诚。”子晚开始给绣娘立威。
这些绣娘的岁数都不是很大,个个都很清爽。听了子晚的训斥,每一个人脸上恭敬的神色就更加明显了。
“谁是你们的头头?”子晚问。
“奴婢柳娘是。”一个岁数不大的女子走出来给子晚行了礼回答。
“你们平时是干什么的?”子晚盯着她问。
“奴婢都是王爷的下人,这里所有绣娘的母亲都曾今是宫里御用的绣娘。而奴婢们的爹却是王爷的人。”来的时候,王爷就曾经关照她们,王妃问什么都要据实说。
柳娘丝毫也没有隐瞒。
子晚坐在那里像个仙子般,脸上挂着的是得体的笑容,可是看着所有绣娘的眼中,却是很威严,她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照着这张图,现场给我做出来瞧瞧。”她让暖琪递过去一张皮卡丘的图纸。
“是。”柳娘接过图纸,看清上面的图样,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这是什么?
不过王妃吩咐的事情她也不敢多问,她清楚的知道这是王妃对她的考验。
每五个绣娘一组,共有三十个绣娘,分成了六组。
子晚先给她们提出了一些建议,然后才让她们开始动手制作。
三十个绣娘在明白了要求后,一起开始忙碌起来。
“小姐,这些水果都温过了。”雪鸢给坐在观看的子晚端来一些温好的水果。
子晚捏起一根牙签戳了一块果子开支吃起来,边吃边看。
知画等人很新奇,不时在这些绣娘当中穿梭,看着。
人多力量大,还有这些绣娘的技艺素质很不错,到了中午的时候,几个组差不多同时完成了手中的娃娃。
“好可爱呀。”雪雁抱着一个皮卡丘陶醉地说。
“这样软软的,抱在怀里真舒服。”她将头埋进了皮卡丘的肚子那儿。
“看着还行。”黄芪的性子大大咧咧,有点儿像男孩子,对于这一类萌物她兴趣不大。要不是这东西是子晚发明的,她都懒得看一眼。
这样的评价能从她嘴里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知画她们都很喜欢,抱着玩偶不撒手。就是将玩偶做出来的绣娘们也很有成就感,这些小东西太好玩了。
子晚仔细检查了六个玩偶,对于绣娘们的手艺感到很满意。
“柳娘,我将绣房的事情交给你去做,那边也有专门负责安全的人,让大家流水作业,你再负责招一些手艺好的人。”子晚很看好这个沉静稳重的柳娘,说实话,招女工她也不怕技术泄露出去。
画稿的设计实在自己的脑子中,这点儿别人偷不到,还有,她头顶的可是惠王妃的称号,偷到技术,估计也没有人敢仿照公开甩卖。
“按照各种型号做。”她坐下来和绣娘们又商讨了一番,才放行了。
有工人还不行,还要需要场地。子晚在几天前就考虑好了,工厂就设在京城中离子晚店铺的不远处,那是她让人新买下的一个大院子。
人有了,场地有了,厂子就运转起来了。
除去开始的两天她回过去看看,等出来一批小小的产品,子晚就当起了甩手掌柜的。
“小姐是在考虑怎么将东西推出去吗?”乐嬷嬷见她坐在桌子旁,好长时间没有说话,就出声问。
“我在琢磨着,怎么样才能引起轰动。”美容产品和洗漱产品都是一炮而红,婴儿的东西当然也不能落下了。
“小姐我回来了。”红绫从外面进来,带进来一股寒气。
“冷不冷?”子晚怜惜地说,“到炉子这儿暖和一下。”
“不冷,庄子中的婴儿洗漱东西都出来了,是不是要一起推出来?”
“嗯。”子晚答应一声。她的铺子里还有婴儿装和童装,以及睡袋等东西的推出了。
“要是能找个代言的孩子就好了。”她乐呵呵地想。
不过,暂时也不急,像积木之类的小玩意让管涯子带着人做,数量还不是很多了。
“我们出去看看。”她吩咐黄芪。
黄芪、知画心领神会,她正是要扮作秦三少出去了。
冬季的大街上行人还不少,大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不难看出皇上是个明君,老百姓的生活还是比较充实的。
“三少,楼上请。”醉仙楼的小二吆喝着喊。
“三少,请。”掌柜从柜台后面出来,喜滋滋地迎上来。“三少好几日没有来了。”
“这不是来了吗?”子晚笑着应对,“对了,小二,到对面给我买几个红薯。”看到外面热气腾腾的烤红薯,她的嘴巴有些馋了。烤好的红薯那可是满口香。
“三少,还喜欢这样的东西呀?”小二夸张地惊叫。
“这东西,本少爷不能吃?”子晚故意斜睨着质问。
“不是,这可是粗食。不是怕三少吃不惯吗?”小二也不生气,嬉笑着回答。
“就你话多,还不赶紧给三少买去。”掌柜地瞪了他一眼。
“去去,这就去。”也不要钱,小二哧溜跑出去了。
不大一会儿热气腾腾的红薯就到了桌子上。子晚伸手拿起一个红薯,剥了皮,一股香味顿时就充斥在鼻尖。她咬了一口,满足地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多少钱?”忽然想到银子,她问小二。
“都是小钱,算我请三少的。”小二摆着手说,“小的不是托三少的福气,赚了一点儿小银子吗?就当是小的孝敬三少的。”
“是这个理不错。”子晚笑着答,“你小子还赚了。”
小二就笑嘻嘻地站在那里,算是默认了她的话。
“秦公子,我们等你好久了。”龙溪泽从楼下快步走过来。
“等我?”莫子晚放下手中的红薯,“为什么?”
第一庄的人听了她的问答,气得半死,感情这位要了自己庄子好几个承诺,一转眼就忘记了。
“老庄主的身体怎么样呢?我们是否可以带着他回去呢?”龙溪泽耐着性子问。
“还没有回去?”莫子晚愕然,上次的药开出去,人就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呀。
“可以回去了吗?三少好像并没有说。”龙溪泽的语气不好。
子晚有些理亏,“那再过去看看。”
第一庄的人虽然不满意她这种敷衍的做法,但是也没有具体的办法,只好跟着她到了民生堂。
“三少,请。”老爷子出了第一庄就像放飞的小鸟一样自由,天天都得有人看着,否则的话准的出点乱子。第一庄的人巴不得早点回去了。
可是老爷子明显是乐不思蜀了,在民生堂一眼看到了子晚,就举着爪子打招呼,“哟,小子,到哪去了?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他伸出手去想去抓子晚的小手以示亲密。
可是红绫和黄芪不乐意,两个人在空中将他的手截住了。
秦三少身边的人是高手,胖老头看起来是个老顽童,但是能做到庄主并不傻。他有心想去试一试,这几个的武功到底是怎么样的了。
他变抓为捏,子晚站着不动。红绫护住她,黄芪一个人去对付老头,两个人竟然不分仲伯。
别说第一庄的人了,就是龙溪泽都惊诧起来。老庄主的身手他们都是知道的,武林之中排名都是非常靠前,看眼前这两个不起眼的侍卫,年纪并不大,没想到身手竟然如此了得。
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这号人呢?秦三少到底是什么人?
“住手。”子晚声音不大却很有说服力。
黄芪不服气地跳到了一边,这个胖老头太气人了。
胖老头打了一架,脸色红润很有精神头。在第一庄都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唯一一个对手就是自己的孙子,可是那个家伙不理自己。还有丢人的是,自己也不敢惹着他,好久没有这样痛快地打一架了。
“伸手。”子晚吩咐他。
“都已经、那个没事了。”老头嘀嘀咕咕,很不满。
子晚将手搭在他的脉上,过了一会儿在第一庄人的期盼下,终于吐出了他们盼望的两个字“无事。”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子晚拿起桌子上的笔写下了一张医嘱,“要是回去后,他还有类似的症状,就吃这副药。要是没有,就不用吃药了。”
疽的发作,有时要是余毒不清,病人再不注意保养的话,会有些麻烦的。
“多谢。”龙溪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收拾一下回去了。”
第一庄的人除胖老头都欢天喜地起来。
“再多待几天不好吗?”他央求自己的孙子。
“不行。”龙溪泽回答得斩钉截铁。再待下去,估计就要出事情了。这老头正计划着夜闯皇宫去找宝贝了,别以为他不知道。要不是自己盯得紧,现在大街上还到处是禁军抓刺客了。
孙子说回去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胖老头不高兴地锁着眉头,“小子,等过些日子再来找你玩。”他这是对子晚说话了。
和他玩?子晚撇撇嘴不理他。
受到鄙夷的胖老头一颗脆弱的心又受到了打击,耷拉个脑袋非常不满。“那我们就此告辞了。”龙溪泽并不希望和他有过多的接触,说这话也就是官面上的客气话。
“不送。”子晚也装作客气地说。
“三少,这儿有两个小患者,你能不能给看看?”何郎中进来问。
“怎么回事?”子晚问。
“一个是婴儿,总是不停地啼叫。还有一个孩子面目赤红吃不下东西。”何郎中尴尬地说。
小孩子往往说不清自己的病症,下了药过后不一定对上症,效果自然不是太好了。这两个孩子看起来都很麻烦了。
“带过来瞧瞧吧。”
“哎。”何郎中高兴地过去叫人了。
人还没有过来,婴儿的啼叫声就传过来了。接着就听到了大人的吵杂的声音。
“神医,看看我的儿子,他老是想呕吐,一连好些日子都没有好好吃东西了。他这是怎么呢?”
一个穿着上好丝绸的太太抹着泪问。
跟着进来还有一大堆的丫头婆子们,“太太,你别着急。有秦神医在,咱们小少爷绝不会有事的。”这个婆子拿出一个帕子递给了女主人。
“秦神医,咱们家的老爷是朝中的参政,小少爷是府里的长孙,是受老爷、老夫人最宠不过了。”
婆子说得很夸张,但是子晚也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不就是警告她悠着点嘛,否则的话,要是出岔子她家中的那个什么参政老爷就要自己好看了。
“神医,我的孩子一直都在啼叫,也不知是怎么呢?”被挤在后面的一个少妇和年轻男子愁容满面地说。从衣着上看,这家生活还不错,衣料也算是上乘的,不过看来不是什么官宦人家,因为她身边的丫头不怎么样。
“小娘子,总得有先来后到的。咱们的小少爷还没有看诊了,你插什么嘴?”一个大丫头生气地怒斥出声的小媳妇。
“可是……”
“我们夫人已经够烦的了,你先出去,不要让孩子的哭声惊扰了神医。”大丫头指手画脚地说。
红绫几个都是嫉恶如仇的人,见到这个丫头盛气凌人的样子很是看不惯。不过子晚没有出声,她们也忍下了,一个个冷眼看着她独自在耍威风。
“将孩子抱过来给我看看。”子晚招招手,对小媳妇说。
小媳妇一见,喜出望外了。她立刻就将孩子抱着,挤过一大堆的人走到了子晚面前。
她和丈夫怀着感激的心情期待地看着子晚,“神医?”
“先将孩子给我看看。”子晚伸出手去。
小媳妇轻轻地将怀里啼叫的孩子递过去了。
子晚接过孩子将他平放在检查的床上。“孩子这样啼哭有多长时间呢?”
“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年轻的丈夫小心地回答,“其实,他也不是老这样啼哭,都是断断续续的。有的时候哭得时间长一些,有的时候哭得短一些。”
“神医,我们可是先过来的。”看着子晚问话,忍无可忍的大丫头着急地喊了起来。一个平民家的孩子能和自己府里的小公子比吗?
子晚冷冷地抬眼看过去,发现那边的丫头婆子全都不满地盯着自己看了。
那个官太太还在小声地呜咽着,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
“给我滚出去。”被惹毛了的子晚语气很差。
“大胆,尽然敢这样对我们太太说话。”大丫头气得满脸通红。从来没有人敢对夫人不敬。就是她,也不知有多少人跟在后面巴结着了。
“尊你是神医,夫人才对你另眼相待,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说出这样的话呢?”一个婆子也跳了出来指责她。
红绫等人看着这群人在王妃面前蹦跶,既觉得可笑又觉得这些人是脑残了。秦三少的嚣张在醇世子、惠王和太子面前都不买账,她们一个小小的参军夫人又有多大的能耐呢?
“扔出去,烦!”莫子晚耐心全失,冷冰冰地吩咐。
“你敢!”到了这时候,大丫头还看不清形势了。
“闭嘴。”泪眼婆娑的夫人终于开始出头了,“婢女不会说话得罪了神医,请神医不要和她一般计较。”声音软绵绵的很好听。
刚刚干什么了,现在过来做好人?知画、知棋鄙夷地看了那位少夫人一眼。
“管二、管三。”子晚看着的是红绫和黄芪。
两个身手不凡的丫头抓起刚才叫嚣的大丫头和婆子,一把干净利落地扔到了外面了。
“秦神医!”少夫人大吃一惊。自己这边都自报家门了,他一个小小的郎中竟然不给面子?
她吃惊地看着子晚,瞪大了眼睛,也忘记了哭泣。
被扔出的丫头婆子跌得头昏脑涨的,痛得鬼哭狼嚎。
何郎中和黄郎中见带来的病人家里人得罪了秦三少,急得脑门上都冒出了汗水。
这个小祖宗生气的时候,那可是谁的账都不会卖的。而闹事的人却是自己带过来的,这两个郎中心中开始懊恼自己的多管闲事了。
“这闹得是哪一出戏?”关键时刻,上官宇的声音嬉笑声传过来。
“上官公子,我们只是过来给孩子问医。可是丫头不会说话惹怒了三少。”上官家的产业实力摆在那里了,即使是京城的参军也不敢得罪了。官夫人温温柔柔地开口,找了个台阶下。
这个女人这会儿有眼色了,竟然先发制人,将责任算在自己家的丫头婆子身上。
正在呻吟的丫头婆子也是厉害的人物,听到自己主子这样说,只好忍住痛爬进来,“三少,请饶了奴婢们吧。”
她们还想抓住子晚的衣角,红绫黄芪抓起两个人又给扔出去了。
这一次跌得更惨,嚎叫的声音也更大了。
“三少,打狗看主人了。”夫人冷下脸,自己都给足秦三少的面子了,也不想想,秦三少充其量也就是医术好一些的郎中,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事,真是给脸不要脸。
“孩子,是不是在清晨的时候和受凉的情况下叫的更厉害一点儿?”子晚不将她放在眼中,继续问这边的小夫妻。
“是。”小媳妇抹着泪回答。孩子九个多月正好玩的时候,可是自己的儿子却病恹恹的,一直都在啼哭,一家人真是愁容环绕。
“没有大事情,孩子肚内有虫子,给你开些药回去就好了。”子晚检查完,抱起孩子,用搓热的双手给孩子暖肚子。“还有,你的孩子有肠痉挛,不能受凉。就是你喂奶期间也不能吃凉的东西。”
“三少,我也给开了驱虫的药,可是效果并不好呀?”黄郎中问这话可不是质问她的,而是想学习其中的医理。
“孩子的体质最特殊,你下的药单给我看一下。”
“好。”药单就在身上,黄郎中赶忙将药单展开了。
“你的药量下的少了,主要是这几味药不对。”子晚一一给他指出不足。
两个郎中就小声和她探讨起来。
或许是她给孩子按摩得很舒服,孩子竟然不哭了。坐在她的怀里黑漆漆的眼珠滴溜溜转起来,好奇地看着大家。
孩子的父母的心一下子放下了,感激地看着子晚。
对面的那位官夫人脸色难看之极,勃然大怒的表情已经出来。但是碍于这是民生堂的地盘,她还在极力忍着。
“这个孩子已经好起来了,三少能不能为小儿看看?”看着趴在自己怀中的儿子,她极力压下了心中的不快。
“凭什么为你看?我说过看了吗?”子晚抬起头看着她冷冷地问。秦三少的嚣张霸气外露。
这边动静太大了,民生堂内很多看病的人全过来好奇地看热闹了。
这会儿听到三少说的话,都知道这位官夫人肯定将她得罪了。有些人在心中就暗自骂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的官夫人。“有眼不识金镶玉的家伙,要是能入了三少的眼缘,谁不是当做祖宗供着,只要被驴踢了脑袋的人还在摆架子。”
“欺人太甚。”夫人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指着子晚骂。
莫子晚连眼皮都没有抬,不想理她。
“既然三少不愿意为小公子坐诊,还请夫人就此离去。”上官宇见到她这种态度,知道子晚是真的恼怒了,于是出言帮着撵人了。
这下官夫人的脸面就更加没有了,她涨红了脸,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和上官家作对,她还没有那个胆子。她只能气呼呼地瞪着秦三少了。
“好了。只是暂时缓解了孩子的痛,回去赶紧喂孩子的药。”子晚柔声地对小夫妻说。
在这对小夫妻眼中,她可是天大的好人,简直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了。
看看身边那个官夫人怀中小公子,同样作为母亲的小媳妇看着病恹恹没力气的孩子,充满了深深的同情。“三少,要不给这位小公子看看吧,怪可怜的了。”
她的丈夫一听,吓坏了。怎么能为三少做主呢?“三少,娘子就是有些心疼孩子才自作主张,你不用理她。”
小媳妇也醒悟过来了,自己这是在多管闲事了,“三少,我…。”她想解释,却因为紧张而语无伦次起来了。
“你是善良的人,好,看在你的份上。我给他看看。”出乎意料之外,秦三少竟然同意了。
小夫妻两个千恩万谢地离开,到前堂去抓药了。
官夫人没想到事情会转成这样子,自己千求万求,秦三少都不同意。那对小夫妻只用一句话,她就答应了。她的心思开始百转千回起来,不过受益的是自己的孩子,她就不追究秦三少不敬的罪了。
“伸手,”子晚对小孩子说,态度比之前差多了。
孩子战战兢兢将手伸出去了。
“伸舌头。”她又吩咐。
或许她的态度太恶劣了,八九岁的孩子被她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很听话乖乖地照着去做了。
问诊过后,子晚在纸上写下了医嘱。
“孩子面色赤红,应该是热证。三少为什么开的还是温补之药呢?”何郎中看着药单问。
“病人体内有寒气,脾胃湿气大,肝火上升,现在外面像热证,其实内里寒气太旺,不能卸除的表现,你们用了泻火的药,只会加重他的病情了。”
原来如此,;两个郎中赶紧在自己的小册子记下了一例。
官夫人拿了药方坐在那里脸色已经缓和下来了,“颖儿,给三少二十两银子,这是打赏的。”她高人一头的派头还是很足的。
笨女人,上官宇听了气得都想将她的脑袋宁拧开来,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呢?
知画几个也在气,子晚却示意她们接下了银子。
“本少爷是看在刚刚那对小夫妻的份上才给你家孩子看的。这几服药下去,后续的事情我就不管了,记住了,没有人天生就比别人高贵。人家的孩子也是孩子父母的心头宝。”
这话很不客气,官夫人的脸色又变成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