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泽这家伙,被水麒麟收拾了,就用我的尸身和血液给他续命,这绝对不能忍!所以听到顾祁寒解释了原因之后,我打心底赞成他的做法。
顾祁寒好笑地捏了捏我的鼻子,“你放心,我这辈子就看上你这个女汉子了,别的女人我一眼都不会多看的。”
我喜笑颜开,“那还差不多,我虽然胸没有那些女人的大,但是我低调奢华有内涵啊!”
顾祁寒憋着笑,估计是没想到我脸皮这么厚,接着又搂紧我的腰,喟叹道,“没错,娶到这么个老婆,是我修来的天大的福气。”
没想到顾祁寒会这么直白地夸我,我的老脸不由自主地红了红。
就在我们温存的时候,一个冷哼声从不远处传来,我吓了一跳,连忙循着声音望去。
只见一个脏兮兮的男人,蓬头垢面地靠在墙角,一双鹰目阴鸷地看着我和顾祁寒,眼神里森冷的恶毒令人遍体生寒。
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身上的衣服血迹斑斑,伤口似乎化脓了,导致他脸上布满了痛苦的神色。即使是叱咤风云,邪术层出不穷的青袍道长,一样是血肉凡胎,受了伤也会虚弱得没有自保能力一般。
“青袍道长,果然是你!”我拿出斩魂刀,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同时警惕四周,担心已经落魄到这种地步的青袍道长,又诡计多端地耍出什么名堂来。
顾祁寒拍了拍我的手背,与我对视一眼,掌心一翻,便拿出寒铁剑拎在手上,一步一步地朝着青袍道长狼狈的身影走了过去。
“龙炎灼烧的伤痕?”顾祁寒薄唇扬起一抹冷笑,俯视着青袍道长,缓缓说道,“看来是抢夺我妻子身体的时候,被金龙的龙炎灼烧的吧?龙炎造成的伤口没有龙涎水是永远也不会复合的。怎么?你们帮徐泽卖命,难道他还不替你们疗伤?”
青袍道长身上的伤深可见骨,即使在冬天也依旧发出腐烂的气息,他此刻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反驳顾祁寒的话了,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声音听起来就像是破了洞的风箱一样。
顾祁寒冷哼了一声,手中捏了个决,将一股灵力送入到青袍道长的体内,他苍白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剧烈的咳嗽声也渐渐停了下来。
然而还没有等青袍道长缓过一口气,顾祁寒已经面色铁青地拎着青袍道长的衣领,将他狠狠地抵到了墙壁上,青袍道长一身的伤痕被男人这么一掼全都迸裂出鲜血,血迹从脏兮兮的道服上渗了出来,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散发在空气之中。
看着青袍道长痛苦到扭曲的脸,
顾祁寒面如修罗,沉得快滴出水来,恨恨地咬牙说道,“没想到吧,你青袍道长也会有今天?”
青袍道长本以为顾祁寒刚才出手救了自己,是存了要放过他的心思,没想到男人前一秒还用灵气帮自己疗伤,如今却一副要将自己神吞活剥的表情。他被这架势给吓坏了,连忙出声讨饶,“顾祁寒,我求求你放过我吧,你也看到了,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活不了多久了。对了……还有苗金翠,那个老太婆的年纪大,没有熬过去,昨天就已经断气了!”
果然,就在距离青袍道长不远处的地上,还仰躺着一个女人的尸身,同样是伤痕累累血迹斑斑,只不过已经咽气多时了。
“放过你?”顾祁寒双目赤红地看着他,捏着青袍道长衣领的手指越来越紧,手背上迸发出根根青筋,“我放过你,那你告诉我,我一家五口的血海深仇怎么算?”
“再说,你不是安排狐仙布下阵法,就算死了也要拉我当垫背吗?”
青袍道长嗫喏着干裂的嘴,瑟瑟发抖着不敢说话,他没有想到顾祁寒竟然能够破了那必死的阵法。
我无语地摇了摇头,这个青袍道长果然是个奇葩,自己受伤都快死翘翘了,不急着派狐仙去为自己寻找龙涎水救命,竟然还惦记着算计我们。
果然人至贱则无敌。不过就算他法力高强,也算不到自己最后会落到这么一个下场吧。
看着青袍道长瑟缩的模样,顾祁寒的眼神越来越森冷,他松开青袍道长的衣领,看着他无力地落在地上,抓住寒铁剑的刀柄,寒光一闪,就要取他的首级。
“等等……”青袍道长抱着顾祁寒的双腿痛哭流涕,“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叶武德欠你们顾家的,我下辈子给你们顾家当牛做马还你们,求求你放过我一命吧。”
顾祁寒凤眸半阖,杀意毕现地冷声道,“晚了。”
青袍道长的脸上立刻露出绝望的表情,他无意间瞥到了我,然后激动地对顾祁寒说道,“对了,当初就是徐泽逼我们去山洞里面,强抢你老婆的身体的,他说自己在东海海底受了重伤,必须要她的血肉来续命。”
“所以我们几个才放干了她的鲜血,又在她的头顶插了铜针,脚腕上悬挂着秤砣,吊在了山阴处的树枝上,来给徐泽他续命……”青袍道长说着,脸上露出了怨恨的神色,“谁知,谁知这徐泽竟然说话不算话,回到了江城也没有给我们疗伤的龙涎水,所以我们的伤势越来越重,眼看着就要熬不下去了。”
顾祁寒虽然早就看到了当初我那副尸体的惨状,
可是如今听到青袍道长的描述,又勾起了他心中那段痛苦的回忆,他双目赤红,面色铁青,手里的寒铁剑铮鸣作响。
青袍道长仔细地观察着顾祁寒脸上的神色,看到他的表情,继续说道,“所以说啊,咱们都恨徐泽,不如联手先将这个阴险狡诈的小人给杀了,如何?”
顾祁寒听了他的话,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问道,“你知道徐泽现在的藏身之地?”
青袍道长连忙说道,“没错,没错,那家伙好生狡猾,除了我,如今没有人知道他藏在哪儿。”
“那你还不快说?”我看着青袍道长舔着脸求饶的样子,心里始终觉得不安,觉得这叫花子道长可能在谋划着什么。
“小丫……姑娘你别急啊,咱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拴着的蚂蚱。”青袍道长咧着干裂的嘴唇,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不如二位先跟我签一个血契,只要你们保证不伤害我,我就立马将徐泽的藏身之地告诉你们!绝无半点虚假……啊!”
青袍道长的话音未落,一道寒芒便闪过,碗口大的疤出现在他的脖子之上,鲜血喷溅在大楼的水泥墙壁上,一分为二的尸体无力地倒下。
顾祁寒擦拭着手指上的鲜血,凤眸之中泛着血色,回过头来看我,而我此时正愣愣地看着青袍道长,他可能临死的都没有想到,顾祁寒会对他突然发难吧。
“老婆,看到我杀人,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顾祁寒跨过青袍道长的尸体,浑身的血污瞬间消弭,白衣出尘地走到我的面前,将我的手掌放到脸颊边轻轻地贴着。
我啊了一声,回过神来,看着顾祁寒凤眸中隐含的期待和认真,知道他不是在说笑,而是真的很在意我的看法,于是连忙摇头说,“当然没有,我刚才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对了,你为什么要突然对青袍道长下杀手呢?”
顾祁寒见我并没有厌恶或者害怕,悄悄地舒了口气,然后朝着青袍道长的尸体隔空招了招手,只见两个精美的小瓷瓶从青袍道长的衣服里钻了出来,飞到他的掌心上。
“你闻闻。”他将两个小瓷瓶都递给了我,刚一打开,一股龙涎香便扑鼻而来。
这龙涎香味太纯了,闻得我脑袋发晕,连忙把瓶盖塞好,吐了口浊气,说道,“这就是徐泽给青袍道长救命的龙涎水了,不过怎么会有两瓶?”
顾祁寒冷笑地看着青袍道长僵硬的尸体,“一瓶哪里够治好青袍道长那一身的灼伤,所以他把苗金翠的那一瓶也给抢了,否则苗金翠也不会在我们来之前就咽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