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他只是从二楼跳下来吗?但是,他的身体比例矮了一截,似乎是因为腿骨被挤进了肚子里,但头部也有明显冲撞的痕迹,根本就无法判断,先接触地面的,究竟是哪个部位。
尸体就像是球体一样,从四面八方被大力地挤压,又从非常的高度摔下来,这样才说得通现在的状况。
但是,有可能吗?
先不管实际操作的问题,我移开视线,向死者掉落的地方望去。
位于楼后方,第三列客房的正下方位置,有一个类似人形的坑洞,大概有二十厘米深。究竟要多大的冲撞,多高的高度,才能造成这么深的坑呢?
只有一个可能,死者绝对不是从二楼摔下来的。这种现象,至少要从三十层以上往下跳,才有可能。
我向四周打量了一番,然后失望地摇头。
这附近空荡荡的,偌大的地方,只有这么一栋孤零零的三层楼房耸立着。更何况,即使找遍这个柳条镇,也不可能找出相当于三十层楼那种高度的建筑物。
这里,真的是死者的第一现场吗?看来,周凡说得没有错,这栋楼或者附近某些地方,可能真的有问题。
眼前的自杀案,实在太不寻常了!
周凡的表哥周垒,住在三楼右边最后一个客房里,敲着房门,过了许久,才有一个男人打开了门。
乍一看他的样子,我也被吓了一跳。眼前的男人骨瘦如柴,脸的两腮深深陷了下去,胡子像是几天没有剃过,头也乱糟糟的,在并不是很冷的秋天,居然穿着厚厚的防寒服。
他用呆滞的眼神望着我们,眼珠子顺着一定的频率四处转动,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哥,你没怎么样吧?”周凡着急地上前扶住他,“大家早就劝你搬走了,你怎么就是那么一股牛性子,死都不搬。你看看,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觉得似乎冷落了我,他又慌忙地介绍道:“啊,这位是我的同学。是灵异鬼怪方面的专家,他一定可以帮上什么忙的!”
我什么时候变成灵异鬼怪方面的专家了?郁闷!流言果然可畏啊!
走进房间,稍微打量了一下四周。
这是一个布局很公式化的三室一厅,估计修建时,是考虑作为某个公司宿舍用的。跟着周凡兄弟俩走进主卧室,我的视线,立刻被门旁边的一面镜子吸引了。
这是个呈正方形的镜子,一人多高,安放的位置,刚好可以清晰地让坐在床上的人看到卧室里的任何角落。
但是不知为何,我就是觉得它有些怪异,像是哪里有问题,可是,又偏偏说不出来。
身旁的周凡开口道:“据说,这是上一个住户留下来的东西,堂哥贪小便宜,就把它留了下来。但是,我总觉得这面镜子似乎有古怪,看起来让人很不舒服!”
我死死地盯着镜子看了很久,也没有弄出个所以然来,便用手轻轻摸着镜面,冲身后的周凡说:“你知不知道,许多人都认为,镜子是通向另一个世界的窗户。
“最近还有人提出,女人之所以长寿,是因为经常照镜子的缘故。”
“真的可以长寿吗?不是胡扯?”周凡少有地露出紧张害怕以外的情绪。
我得意地解释道:“在最近一期的《俄罗斯科学院报告》中,据说,俄罗斯圣彼得堡医学进修学院,通过实验,证实了这一点。
“原因是,任何物质和活的有机体,都能产生辐射,也就是电磁场。或出光,或出热,或出声音,任何机体,都永远处在外来辐射场的作用下。那么,人在照镜子的时候,通过镜子反射而来的辐射,对人的细胞、器官和机体,就会产生某种影响呢。
“关于这个问题,俄国科研人员做了几个实验。先在三个试管中,分别加入等量的血液,用成直角的镜子盖住第一个试管,将第二个试管,放置在两个上下相对的镜子中间,第三个试管,只用一面镜子从上面盖住。
“然后将三个试管,置于黑暗的房间里,一小时后,从三个试管中,各提取少量的血液,在紫外线和可见光区,测量这些血液的光学密度,最后,将获得的数据与实验前的测量数据,进行比较。
“实验现,通过镜子反射而来的辐射,对血液的光学密度有影响,这种影响,与血液本身、镜子涂层的金属成分、镜子的形状以及镜子与血液之间的空气成分有关。
“在本身辐射的作用下,机体内的水分子生了共振,导致血液的防氧化性以及血液中a的活性提高,从整体上提高了机体的生物功能活性。
“利用该科研成果,俄国科研人员研制出了多种治疗与保健的方法,比如,将患者置于放有镜子的特殊暗室,使自身机体形成『辐射封闭。
“科研人员希望对这种现象进行深入研究,为人们提供更科学的照镜子方法。同时,这也可以进一步解释,女性在梳妆台前久坐不起的原因。”手指接触镜子的地方,清晰地感觉到了冰冷的触感。有个清凉温柔的熟悉声音,从门的地方传了过来。
“原来如此,以后人家可以更加心安理得地照镜子了。呵呵,亲爱的,你真是学问渊博。好崇拜你!”
转头一看,我差点吃惊的坐到地上。赵韵含穿着一袭白衣,舒服地靠在卧室门口,冲着我甜蜜地微笑着。清澈的眼睛,带着不造作的和煦目光,美得足以让大部份男人晕眩。
可惜,我是属于少部分抵抗力强的人,快地整理好脸上的震惊表情,说道:“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大门没有关,我看里边满热闹的,就进来了。”她答非所问。
我哼了一声:“妳知不知道,擅自进入民宅是犯法的?”
“人家可不是擅自进入。”她把“擅自进入”这四个字的音咬得很重,少有的流露出一丝小女孩的娇嗔,“我是被凡请来的。”
我望了周凡一眼,他紧张得大汗淋漓,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只是僵硬地点点头,似乎有什么莫大的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