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菡,你落后了。不知道现在的科技很达,偷窥都使用无线摄像头了。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检查房间。”黎诺依想起了从前在网络上看到的租房经验谈,立刻醒悟过来。她叮嘱周菡堵住房门别让人跑掉了,自己转身朝租住房走去。
没多久她便真的从卧室以及卫生间找出了两个疑似摄像头的东西,黎诺依被气的满脸通红,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被某个又丑又老的恶心男人看光,就有杀了对方的冲动。
“你看!真有摄像头。”她将那三个东西递到周菡眼皮子低下。周菡也愤怒了:“靠!老娘那么冰清玉洁的身体,竟然被一个猥亵的老男人给偷窥了。恶心,恶心的我想吐!妈的,报警。诺依,我们把门堵住不准他出来!”
两个女孩一个报警,一个死死的守着那个没有门牌号的房间大门。里边的房东似乎并没有察觉外界的骚乱,依然呆在里边静悄悄的。黎诺依透过猫眼想稍微看清里边的东西,不过由于反向的原因,只看到灰蒙蒙的一片,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走动。
“他还在里边,而且不慌不忙的。这个混蛋!”她气的血都快怄了出来。
警察来的很快,其中一个还是昨晚的那个老警察。他见周菡俩人,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怎么,报警的又是你们?”
黎诺依脸上一红,但心中的气愤遮盖了一切,她迅的将事情以及自己的猜测讲述了一遍,还将疑似摄像头的东西拿出来给两位警察看。
老警察自己辨别了一会儿,严肃的说:“这确实是蓝牙摄像头,传输距离在十米左右。好了,你们向后退,我们要撞门了。”
他和身旁的年轻警察掏出枪,按照规定先喊话:“里边的人双手抱头走出来,否则我们就要撞门了。”
门没有开,甚至门内没有传来任何的声音。就仿佛房间中根本空无一人。
“该死,你去检查看看。”老警察吩咐。
年轻警察也透过猫眼看了看:“确实是有人在里边走动。”
“好,撞门!”他命令道。
门很结实,撞了好几次才撞开。随着那扇肮脏斑驳的门开启,一股霉的味道夹杂着一丝怪异的气味立刻传了过来。
老警察皱着眉头:“不对啊,闻里边的味道应该是很久没有开启过了。”
“你看,有脚印!”黎诺依眼睛尖,指着积满灰尘地面喊道。那铺满的灰尘上赫然有一行男士皮鞋的脚印,湿嗒嗒的,无声的透漏着不久前才有人进去过的信息。
“不对啊,整件事情怎么都觉得透着古怪。”老警察握紧手中的枪吩咐道:“我们进去看看,小心点。地上的脚印只有进去的,并没有出去过的痕迹。人应该还在里边,但我们明明有撞开门,可里边的人还不紧不慢的装聋作哑。实在太不合常理了!”
年轻警察也顿时紧张起来,他点点头,跟着老警察一前一后的慢慢向里边走。、
周菡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相机,又是气愤又是兴奋:“走,我们也进去瞧瞧。那个该死的房东,趁他被逮捕的时候一定要狠狠踢几脚解气。顺便拍几张他猥亵的照片当证据,明天就给各大主流报纸去,赚点稿费挽回点心灵安慰。”
这个姐妹淘,黎诺依实在都不知道说她些什么好了!
俩人紧紧跟在警察后边,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这个房间的格局果然和自己的租住房一模一样。所有的门都关着,只有空荡荡,没有任何家具摆设的客厅一目了然。
男式皮鞋的脚印径直来到了主卧的位置,看得出房东似乎心事重重,走路也一歪一扭的,如同喝醉的酒鬼。
警察们来到主卧门前,用力扭动门把手。门被反锁着,于是老警察又按照刚才的套路喊了几句撞门前的例行话。如同猜测的那样,里边并没有人理会,看来房东是打算负隅顽抗了。
“撞门!”老警察点头示意。年轻警察立刻开始撞起来,房间的门板很薄,没几下就打开了。主卧门被强大的撞击力破开,撞击在墙壁上,出了一阵动荡荡的响声。随之而来的是一股略带咸味腥臭,朝门里看了一眼,所有人都吓到了。
年轻的警察和周菡转过头就吐了出来,老警察脸色也很不好看。由于黎诺依经历过一些恐怖事件,心理承受能力明显好得多。但也不敢看下去,胃里一阵阵翻腾。
只见门内,有个德国老男人吊死在了天花板上,他的舌头拖的很长,满脸苍白。他瞪大着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表情狰狞可怖。身上更是干瘪的很不正常。地上堆积着厚厚的尘土,不过那些尘土已经被一堆堆散着酸臭的呕吐物打湿,混成了一团团无法分辨出的物体。那些呕吐物恐怕是房东临死前吐的,很恶心。
但更恶心可怕的要数他死时候的情形。吊死房东的不像是绳子,但是被扭成了一团,灰噗噗的。视线一旦粘在上边,就会感觉一阵阵的冷,仿佛灵魂都会被吸走。黎诺依立刻收回了目光,怒火随着尸体的出现已经平静了下来,可脑子却更乱了。
老警察震惊了片刻,立刻通知了警局要求增援,然后客气的将她俩请了出去,并要求她们等一会儿去警局录口供。
出了房门,周菡才抹了抹吐得酸的胃部,懊恼的叫道:“糟糕,那么诡异恐怖的场面,我居然忘记拍照了。亏大了,亏大了,送到杂志社至少能搞到几百欧元的说!”
“菡菡,有人死在了我们面前,还是房东,你的神经就不能稍微正常点吗?”黎诺依实在忍不住了,周菡的神经大条她不是不知道,不过大条到如此程度,就有些病态了。
周菡缩了缩脖子:“那么大声干嘛,死的又不是我亲戚。诺依,这件事有够诡异的。太刺激了!”
这件事确实很诡异,黎诺依的大脑完全平静不下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对自己的姐妹淘讲述自己内心的疑惑。就算没有太多常识的人也能看出,房东死了至少两个小时以上。房间门是从里边锁上的,地上也只有房东的脚印,再也没第二个人的存在痕迹。这就表明,房东是自杀。可他为什么要自杀?没有理由啊!他明明还打过周菡的电话,要将水电气卡给送过来,还准备出去旅游几个月。
这样的人会去一个陌生的房间自杀吗?
他用来上吊的那根东西,现在回忆起来,似乎像是一根女人的围巾,很老旧的款式,脏兮兮的,沾满了灰尘。那东西恐怕是房间中的物品。这样问题又来了,一个特意来自杀的人,怎么会不准备好自杀工具,而竟然采用房间里留下的女士围巾?难道是突性的自杀?
一串又一串的疑惑冲击着黎诺依的脑海,她找不到任何一个问题的答案。身旁的周菡大大咧咧的试图想要进去补拍几张照片,都被年轻警察不客气的赶了出来。没多久警局便派了刑事组和法医过来,有几个警察将她俩带回去录了口供。
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过了。黎诺依默不作声的向市区内走,周菡急忙拉住了她:“诺依,你要去哪?死亡大厦明明在那个位置。”
她指着相反的方向,疑惑的问。
“去找酒店先住住,然后重新找出租房。”黎诺依说的斩钉截铁。
周菡挠了挠头,很不理解的问:“在那住的好好的,干嘛搬家啊。”
“菡菡,我们的对面房间有个人吊死在了里边。你不觉得很可怕吗?”她忍住怒气问。
“不会啊。”周菡鼓着嘴巴:“他又不是死在我们的房间里,干嘛害怕。”
“你啊,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总之你现在先回去收拾东西,我找到地方就给你打电话。我们今晚之前就搬出去。”黎诺依连生气的力气也没有了,和这个姐妹淘怄气,完全是在透支生命。
周菡满不在乎的笑着回去了,黎诺依叫来出租车到处找酒店。世事就是那么无法猜测,布鲁镇虽然一直都是外国人留学的天堂,每年涌来的世界各地留学生数以万计。可最近毕竟不是开学高峰期。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她连续找了二十多家酒店和家庭旅馆,居然没有一个地方留着空房间。
下午七点过,拖着疲倦的躯体,她还是回到了死亡大厦中。18层,她们屋子对面的房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斑驳的大门被撞开后一直没有锁,那大开着的门仿佛一张怪异的嘴巴,张的大大的,向外吹吐着冰冷的恐怖气息。
黎诺依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总觉得对面房间非常诡异。不知为何,她感觉警戒线内的世界如同无法理解的异域,完全不同于她生活的世界。如果一旦不小心踏进去,就会陷入无法逃脱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