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的五官早已扭曲到变形了,完全揣测不出临死前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将五官恢复原状的话,还是勉强能认出,尸体的主人,肯定是孙妘。她死的很惨,惨的就如同早晨在镜子中看到的幻觉。
袁梦晨浑身冷,她感觉自己头都快被吓得竖了起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早晨在镜子里看到的根本不是错觉,而是孙妘的冤魂?
姑且不论世界上有没有鬼。她惨死就惨死了,她的鬼魂跑来找自己干嘛?是为了想要警告我?不像,镜中的那副脸孔带着强烈的愤恨,似乎对自己恨之入骨。难道,是自己因为某种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害死了她?
袁梦晨的脑子乱成一片,不久前的无神论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她脸色白的掏出手机拨通校长的电话,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学校。
学校也不安全了,家更不安全,那到底哪里才是安全的地方?现在只有寄希望于父母家的风水能够镇住自己身上的厄运了。过几天再去峨眉山找几个得道高僧念佛驱邪试试看。
她开着车打定主意,又不敢一个人呆着。正好接到徐露要求聚一聚的电话,便忙不失措的答应了。
一群人呆着总比一个人独自呆着强许多。总之回了父母家也见不到他们,还不如到热闹的地方混混时间再说。
“没想到我还是逃不出那些冤魂的手掌心,被卷进了这个诡异的空间里。真抱歉,连累了你。”袁梦晨满脸苦楚的望着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其实我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搞明白,弄到现在的状况,到底是五班空缺的那个位置搞的鬼。还是真的因为某些原因,我害死了孙妘。是她的冤魂来找我报仇了。可报仇就报仇嘛,冲我一个人来就好,干嘛把不相干的人也给扯了进来。鬼这种玩意儿,真的是莫名其妙!”
“切,世界上哪有鬼。你完全在胡思乱想嘛。”我静静地听完她的故事,摇头道:“弄到这地步,应该不干鬼魂什么事情。你嘴里那个空缺的位置很有些古怪,确实需要好好的查一番。”
“如果真不是鬼怪作祟,那你怎么解释眼前这个诡异的空间?”袁梦晨瞪了我一眼:“你这个人果然比我还更铁齿更倔强。古人说不见棺材不掉泪,你比古语还强悍。就算见了棺材也不掉泪。明明就卷进了灵异事件里,居然还能振振有词的否决鬼神论。”
“进入这个空间,肯定有能够解释的原因。只是我现在无法解释罢了。”我缓缓的将四周看了一圈,偌大的荒草地里,依然一丝风也没有。不过这片荒凉萧索的恐怖地方呆久了,似乎也就麻木了。
“算了,懒得跟你争。累的慌。总之这里没有食物也没有饮水,我们肯定是活不久了,还不如想想剩下的时间该怎么分配才会不枉费人生。”袁梦晨撇了撇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一红,但身体却朝我挤的更紧了。
我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脑子里不断的分析着她对我说过的经历当中所有值得注意的细节。先是那个五班正中央的空缺,只要填满它以及命令别人填满它的人,在南浔高中的历史上全都是以失踪告终。其中是不是有过例外,我不清楚,这是今后需要调查的地方。
不过用膝盖想想都觉得那个空缺有问题,或许所有生在袁梦晨身上的一切怪事,甚至现在所处的空间都来源于它。这样一想,似乎它的能力也太强大了点。是什么造成了它的异常和特殊呢?它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恐怖的背景?这,我同样不得而知。
南宁以及五班前班长的失踪,姑且认为也是它的原因。那这么多年来失踪的人都去了哪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完全失去了踪迹。难道他们也是进入了和我们类似的空间里,所以才无法被找到?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能够逃出生天的希望就实在太渺茫了。
不!不对。我们现在的状况还是有与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第一个不同点就是我。我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冒犯禁忌,理应是不该出现在所谓的诅咒范围之内的。可我却被卷了进来,这实在太不合常理了。所谓的诅咒,应该是对事对人。没有触犯到的人根本就接触不到,甚至无法现它们的存在。何况鬼神啦、诅咒啦一类的东西,就算是我遇到了大量的怪异事件的现在,自己也无法确定它们是否真的存在。
恐怕一切的关键,就是出在袁梦晨身上。既然冒犯禁忌的人都是以第二天的失踪为结局,可她在填补了五班正中央的空缺后,竟然还好好的上了几天课,玩了礼拜六和礼拜日。直到好几天后身上才怪事频。
可她毕竟还是没有如传闻中的被诅咒者那样在第二天失踪掉。那么她为什么会特殊呢?她究竟比那些倒霉的失踪者多做了些什么?又或者是少做了些什么?
五班的前英文老师孙妘,是不是就因为袁梦晨没有失踪的缘故,才因为某种不得而已的原因或者联系成了她的替罪羔羊?可为什么孙妘是坐在那个空缺处,如同受过酷刑一般惨死,而又不是如同其它人一般失踪呢?
搞不懂,实在是搞不懂。既然袁梦晨是一个例外,那么,她身上或者她周围肯定有特殊的地方。那个特殊的地方,究竟是什么?如果要知道了这一点,或许就能逃回正常的世界了!
我绞尽脑汁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得到的信息实在太少,又被关在这个老是走不出去的封闭空间里,根本没办法调查。
“喂,夜不语,你在想什么?”袁梦晨见我在呆,便用手在我眼前不断的晃荡:“醒醒,我在跟你说话呢。”
我这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干嘛?我正在努力的想找出逃出去的办法咧,别烦我。”
“凶巴巴的!”她嘟着嘴巴,伸出双手将我的脸侧过来和她的视线对视。可刚望着我的眼睛,她的整张脸又红了起来。
我皱了下眉头,心底突然想起了昨晚沈科说的悄悄话。难道,不会,她高中时代是真的曾经暗恋过我吧?呃,头痛。虽然我是有些自恋,不过身旁已经有了两个令自己焦头烂额的女孩在争风吃醋,而且常常祸及到我本身了。再多一个肯定会小命不保的。
还没等我想清楚该怎么打消她对自己的好印象,袁梦晨又突然的看向我,语气有些唏嘘:“夜不语,你真的不记得了?高中时我们有过一次交集喔。”
“有吗?”我愣了下,然后摇头:“真的不记得了,那时候我没对你干不好的事情吧?”
“你敢吗你?要是你真有贼心又有贼胆的话,恐怕早就不是处男了。”她讥讽道。
“你,你,你在说什么!哼,你从哪里得知我是个处男的!”我气愤的扬起头。
“废话,本美女鼻子一闻就知道你是个雏。”她也高昂起头,脸上的得意完全不加掩饰:“说实话,用鼻子闻都是多余的。你满身都散着处男的气味,遮盖都遮盖不住。”
不会吧,处男真的会有味道?我傻眼了,脑子飞快的搜索着脑海中的资料。貌似古代文章和现代小说中似乎常常描述处女是会散处女香的。既然女性处女有味道,那男性处男是不是也有呢?我不敢否定,说不定她是鼻子真的灵敏,否则为何会一针见血的说出来呢?
袁梦晨见我那副呆呆的表情,顿时大笑了起来,她笑得捂着肚子,整个人都向后仰倒,几乎就要钻进了我的怀里。她把头枕在我的膝盖上,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意,刻薄的说:“我就只是诈你一下,没想到你还真相信了。嘻嘻,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吐槽才好了。是要我赞美你是高智商低情商呢,还是要挖苦你高智白痴的好。”
“好意思说我,你也不过是个处女而已。”我几乎气的快要炸掉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站起身,怄气的走开了。
“生气了,夜不语生气了。”袁梦晨撇了撇嘴,高傲的说:“我可是个经验者喔!”
“骗人。”我气的看也不想多看她一眼。
“好啦,是我骗人,是我不对。不要生气了。”她走到我身后,用力的拍着我的脊背:“我说谎了。我不是个经验者。确实是个可怜的小处女而已。你是处男,我是处女。两个人一起死掉倒也般配。”
这番话实在是太雷人了,几乎将我雷到了里焦外嫩的程度。
接下来,她又说了一番完全将我雷翻的话:“要不,我们就在这片草丛中,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两个人一起结束自己的处男处女生涯?喂,转过来看着我嘛,我是认真的喔!”
我浑身一颤,实在是被她从身到心,雷的个里外皆焦。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