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雪回到屋后,将所有人都赶了去,独自一个缩在床上,一身衣袍还是回来时穿在身上的那大套,可她没有心情理会这些,刚刚那一幕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或许她真的是太高看自己了,以至于将自己推入险地,今日她不过是在睹,却忘记了,只凭着眼前的制气,而搭上命,太合不来。
整个正院,气氛都不对起来,下人们也看出来王妃是带着气从王爷那里回来的,就连王妃最信任的水竹都被赶了出来,可见王妃的气不小。
水竹在门外焦急不已,来回的走动,一路上她扶着主子,自然是感受到主子气的浑身颤抖了,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主子竟然将自己关在屋里,这万一要出了事可怎么办呢?
在水竹的想法里,定是因为杨侧妃有身孕的事情,心下更是着急了,蔷薇又不在,也没有个可商量的人,这阵子王妃不在府上,王爷虽然才回到了府里三天,不过却也是借口王妃身子不好在庄上晚回来几天,可是她知道王妃是做什么去了。
主子和王爷分开这么些天,又与王爷没有同过房,更重要的是,王爷眼下有了子嗣,连睿王都没有,这一消息可会惊起千层浪来,睿王府和皇后岂会容下这种事情。
水竹在门外焦急的跺着步子,听到院门口有问安声,转过头去,侍看到来人先是一愣,这才迎上去,声音也不由得提高几分,“奴婢见过容侧妃。”
垂着头,想来屋里的主子该听到了吧?
毕竟主子还没有换装,回来就被王爷叫去了,明眼的人一眼就能看的出来,只希望主子在屋里有所准备,谁会知道容侧妃就来了呢。
容侧妃眸子微动,笑道,“快起来吧,你是王妃身边服侍的人”
竟主动上前扶起水竹,水竹哪敢承这个恩,待对方没有碰到自己时,就先一步站起来,又怕对方尴尬,就侧过身子上前一步扶住容侧妃。
容侧妃嘴角一勾,也任她扶着,只当没有看到她刚刚的举动,“听说王妃回来了,身子可大好了?要不要请太医过来看看?咱们西晋国可比不了东晋国到处都有大夫,在咱们这里生病,那可是大事啊。”
自然是大事,有钱却请不到大夫,可见生病对于人们来说代表着什么,也难怪西晋国那般看重医术之人。
水竹不敢乱说,“已经大好了。”
容侧妃看着闭着的门,脸上升起一抹犹豫,“我听说王妃去王爷那边回来了,才过来了,怎么这就睡下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水竹垂着头,正想着怎么说时,就听到屋里传来主子的声音,“是容侧妃吧?进来吧。”
暗下水竹松了口气,抬起头恭敬道,“奴婢去给容侧妃打帘子。”
一边才松开容侧妃的手,上了台阶轻手推开房门。
容氏到也不含糊,直接就进了屋,绕过屏风就看到王妃一身白色的亵衣亵腿的侧身躺在软榻上,耷拉着眼皮不知道在什么。
这、、、这样的装扮,到弄的容氏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这次她来是示好的,可撞见王妃这样的装扮,会不会让王妃心生不喜呢?
却不知道慕凌雪跟本不把这些放在眼里,水竹是知道的,还是惊讶不已,王妃在不高兴,也不能随了性子,这样一身装扮见人啊。
就上前打破尴尬笑道,“都入秋了,主子还说热,这病可才刚好,还是披件衣裳吧。”
慕凌雪摆摆手,“行了,别折腾了,我这样穿着舒坦。”
她也知道水竹的想法,只是刚开始的时候,她注意着这些又能怎么样?刚刚那一会儿她也想明白了,自己又不是什么名人也没有那么多的观众,自己活的舒坦了才是正事。
“容侧妃也坐吧,本妃这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你随意便好。”转头对容氏打招呼。
空氏笑了笑,也不在客气,直接在下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妾身看王妃的脸色还有些白,府里正有上等的燕窝,妾身一会儿送去厨房让人给王妃炖上。”
慕凌雪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库里的燕窝多吗?多的话给各院都送些,我看你这阵子因为府内的事也清瘦了不少,也该好好补补了,就这么定了,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是本妃的决定。”
刚刚说起的话容氏也没有想到会得到王妃的心,哪知柳暗花明又一村,竟对了王妃的心思,容氏也松了口气。
一脸的欢喜,“都入秋了,眼看着冬天也到了,库里还有些皮子,都是是庄子上供上来的,妾身还寻思着给王妃做件斗篷呢,这几日已让人拿出皮子晒来了。”
果然是女人都喜欢好处,她不心疼东西,反正是王妃的,自己只不过是顺水人情,就怕王妃不要。
“有多少都拿出来晒晒,都是王爷的女人,大家也都不容易,每人赏一件吧,就说是王爷的意思。”慕凌雪却有别的想法。
她自然知道容氏今日来这般示好是有旁的目地,不过能让那个男人破破财,她心里也舒服些,都说成大事者用钱的地方最多,那么就先从他的女人身上开始吧。
坐着的容氏看到王妃嘴角闪过一抹狠意,打了冷战,却只装没有看到。
“那妾身就在这里代她们先谢过王妃了”容氏站起来行了礼才坐回椅子里面,接着慕凌雪的话说了起来,“王妃说的这话,若是府里的姐妹听到了,定会感动不已,做女人难,做王府里的女人更难,好在杨侧妃有了身孕,这可是府里的喜事,妾身们也为王爷和王妃高兴呢。”
高兴?高兴你还会来这里献殷勤?
慕凌雪挑挑眉,坐了起来,“本妃记得先前就和容侧妃说过,想来容侧妃还记得,你是聪明人,本妃也不多说,你也知道,这是王爷的第一个子嗣,王爷自然是重视的,不管这个孩子的生母是谁。”
容氏一听这些,笑强挂在脸上,这个道理她怎么会不明白呢,可是明明府内的女人都不可能在自己之前有身孕的,特别是杨氏进府之后,她也动过手脚了,为什么会这样?
慕凌雪可不管她脸色好不好看,“内府的事一直由你管着,要是杨侧妃和子嗣出了什么事情,你第一个逃不掉,而本妃做为王府的正妃,这个过错也逃不掉,所以为了不让一些人高兴了,本妃看你也是个明白人,就给你指条明路,你不但要好好照顾杨侧妃,还要让她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杨侧妃是生母不假,可这王府里所有的孩子却只有一个母亲不是吗?”
容氏抬起头来,有些不敢置信,王妃怎么会这么好心的和她说这些?她也明白出了事情,自己最逃朱掉,王妃身上到不会受什么牵连,可是王妃又为何要这么做?
慕凌雪不是有什么目地,只是不想惹那些麻烦,总之这王府内院乱了,那个男人一定会找上她,现在她最不想见的就是那个男人,所以还不如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直接给掐断了。
“王爷一直说你是懂事的,会处事置地的为王爷着想,那你就该明白,那是王爷的孩子,而王爷也不会忘记杨侧妃是皇后的侄女。”
王爷看重子嗣,而与睿和皇后又对敌,那么即使杨侧妃生下孩子来,王爷也不会把她宠到哪里去,容氏暗恨这几天自己是太慌乱了,竟然连这个都没有想透。
想着这几天她吃不下睡不着,一直等着王妃回来,毕竟那事关王爷的子嗣,她不好一个人动手,怎么也得找个人与自己一起担着,这才想起了王妃。
却没有想到王妃回来会说这样一翻话,好在她没有什么出什么来,不然、、、容氏暗下生了一身的冷汗。
不由得一脸郑重的站起来,行了大礼,“妾身谨记王妃的话,王妃身子还没有痊愈,妾身就不打扰王妃休息了。”
没有直白的道谢,可见她的态度,慕凌雪知道她是心里明白了,也不多说,和聪明办事就是爽快,摆摆手让人下去了。
随后才想起来,又交代水竹,“你去追上容侧妃,告诉她明天找些会吹唢呐的人来。”
三天后就是皇上的寿辰,那个男人还真是看的起她,既然这样,她怎么也得好好准备一下,让整个京城更深刻一下的把闲王记在心里才是。
另一边,杨氏坐在屋里,听到小丫头打听到的,摆摆手让人退了下去,直到屋里剩下贴身丫头静香,才冷哼出声。
容氏那个女人真的以为和王妃连手就能动得了自己?若自己真这么笨,岂会在皇后和她的手下避开那决子嗣的药而怀上孩子?
手轻轻的摸着肚子,自己不过是皇后表亲家的侄女,她让自己给闲王做侧妃,无非是想暗下扯着闲王,哪里会真的疼自己。
好在在家里时,她就让母亲寻了许多绝子嗣的药方,每每让身边的下人熬了,然后去学着识那些药的味道,果然让她料到了。
更幸运的,王爷不过与自己一晚自己就怀了上孩子,连老天都在帮她,她怎么会轻易让人害了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