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随着新年爆竹声的渐渐消失也慢慢的过去了,阳春三月本就在眼前、那触手可及的地方,可这渺小的距离,又飘起了雪...
中午和朋友一起吃饭,外面便开始有些许雪花纷扬的向窗内探望,出门时,世界已经如玉砌般晶莹。路很滑,似乎和寒冬时的雪有些区别,许是气节不同了吧,究竟哪里不一样,还真说不清楚。
走在回家的路上,小心的前行着,却还是在不经意间让脚步错乱一下、踉跄一下。路上的车开得很慢,行人裹着衣物将雪拒绝于肌肤之外,淅淅零零的从我身边走过、走过。我放慢了本就不快的脚步,仰起头,看着这片灰蒙蒙的天如何生得这雪白的精灵,雪顺势轻吻我的脸颊,融化了。
融化的雪水带有一点冰冷,从脸颊瞬间传遍全身,顺便将思绪也牵扯到了另一片空间。
曾经走过的路,雪中的足迹格外清晰,却也最快被掩盖。回忆的天空,不知何时变得再无光华,脚印旁的脚印先我一步埋没了痕迹。友情、亲情,是过于脆弱,敌不过那似箭的光阴?亦或倔强,终败给生命...
身边的影子如镜头般飞速的穿梭,留下的又有多少?想起跪在自己舅舅的病床前,抱着他渐渐冰冷的躯体,心也渐渐随之冷却。生命确是过于脆弱,总有让它恐惧、甚至退缩萎靡的东西。
雪中有一丝温度,冰冷中带一点凄凉。又一个至亲得了癌症,恐惧又一次漫延,似乎永无止境...有些朋友,交往的深了,彼此承担着对方的苦痛,一份一份传递,却也多了温暖。推开千万缕思绪,退回这雪中,伸出手接住,明天会是怎样?未来呢?
蜷缩在天地的一角,默默享受无人惊扰的安宁,仿佛世界都清静了。万物与灵魂溶于一处,阴阳轮回也似乎就在身体深处。星空变得有了声音、有了生命,恍惚的一瞬间,一点冰冷落在额角,惊醒沉睡的神经。下雪了...是我在现实里了...回忆与我仿若相隔一个世纪,遥遥而无力触及。而今,现实和生活相互纠缠,梦魇与理想共同幻灭。下一个世纪,下一个轮回,这初春之雪的脚印又可否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