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厅里张翰祥劝张夫人道:“我不会对令尊提及此事的。”
原来,张夫人的父亲是张翰祥的部下户部侍郎杨继成。此人与张翰祥关系密切,再加上职务上的便利两家人多有来往。
飓风设的这个局,张翰祥领衔,朱颜赤与齐越主演,飓风与许长虹不过是局中的两个小配角。
张翰祥以“父亲的老朋友老上级”的关系,通信给张夫人:你的丈夫太不检点,领回家好好教训教训!
张夫人听到这个消息既感激不尽,又气愤难平。想到九牛二虎之力得到的乌纱帽被丈夫糟蹋,她恨得牙根直。这件事别说张大人提醒,就是不提醒,他都不会与父母说的。
“谢张大人!侄女怕老父受不了打击也不会说给他的。回去后,我不会对这个淫棍客气的。”
送走张夫人,许长虹将张博带到客厅。
见紫檩木的圆桌旁威严地坐着户部、刑部、吏部三位大员,张博浑身一颤。
“请坐,张大人!”
张博战战兢兢地坐在他们的对面,冷汗直冒。
“请问张大人,流传在京城的小儿歌是谁编的?”张翰祥首先发问。
“这……”张博骤然间满脑袋的汗,但他拒不承认,“不是我编的!”
张博走进客厅看到三位尚书凛然而坐,知东窗事发。知自己已被三位要员控制。那个时候他很抖,但主意已定:死不承认!
“司空焰给你多少好处?”张翰祥继续追问。
“我没得到过司空焰的好处!”
“没得到好处,你哪来的钱逛窑子?”
“这……”
张博实在不能自圆其说,他嗑嗑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这时,吏部尚书齐越拿出一个帖子,上面密密麻麻写了许多字,他将这张帖子放在了张博的眼前:“请张大人过目。”
原来这张帖子上写的是张博在秀音坊听歌赏舞、逛窑子、睡暗娼的具体地点和具体时间。按当时的消费水准,远远超过他的薪俸。
张博看完后,差一点背过气去,原来这张帖子不是别人写的,而是他的夫人!
“不愧是大瘟神!是要老子的命吧?”
张博的手开始无处放,他来来回回地摸索着膝盖,大汗如雨。
要说张夫人要他的命不敢恭维,要说张夫人想治他倒是真的。
张夫人将陪嫁的金银首饰卖个精光,将多年的积蓄都拿出来,在徐洪处谋得礼部侍郎一职。
张夫人赤诚之心足以感动天地,可是张夫人用心血换来的竟是夜夜守空房,假假白白的搪塞。不但如此,张博在她面前多次提出要纳妾的想法,表现出对她这个有恩于他的结发厌倦不已。张夫人对此,对恨恨不已。
“怎么样?上面写的没错吧?”齐越问。
“不是事实!”张博一口否定。
“需要找证人吗?”齐越又问。
“证人?”张博疑惑地问,“有证人吗?”
“传证人!”
这时,一个人站在张博的面前,在明亮的灯光下,张博一眼认出此人就是收他贿银的钱掌柜!
张博的心狂跳不已:“难道钱掌柜要揭发我吗?”
钱掌柜是一个很有心机的人,对普通商人他收取中间小费心安理得。对那些要员却不那么舒坦,他知道但凡逛窑子睡暗娼的官员多数是贪污犯。这些要员不定什么时候东窗事发。一旦事发,兴许就查到他的名下。所以,每次有要员向他约人,他都一一记录在案。
做的是生意收的是钱,但他不失为有良知的人。他对秦江月、秦江风、张翰祥等人的精忠报国、光明磊落是非常敬佩的,同是街坊,他与秦家兄弟关系非常的密切。
这次张翰祥找到他,希望他配合破案,他欣然同意。既然张博是害他朋友的人,那么毫不含糊,张博也是他的敌人。
“人证物证俱在,还不赶快承认!”
“这……”
张博还是不想认,这时,刑部侍郎朱颜赤发话了:“我与户部、吏部两位官员配合审案,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请你自重!”
刑部侍郎朱颜赤的话让张博哆嗦了,朱颜赤无非是在告诉他:“不怕你不承认,有刑具跟着呢!”
人证物证俱在,不承认能定罪,兴许还被打个半死。思来想后,张博回了话:“我承认帖子上的事。”
“在供词上签字吧!”朱颜赤将堂审记录拿到张博的面前,让张博在上面签字。
签字只是第一步,更重要的内容在后面。
接下来朱颜赤开始发问:“你编那首儿歌,司空焰给你多少银子?”
“司空焰没有给我银子,我也没缟什么儿歌。”
“不承认?那好,传人证!”
半夜三更的,飓风也不知哪来的号召力,将十五个小孩及小孩的家人给组织到慧心客栈,这会他们都成了小证人。
他们一个一个地到客厅里作证,证词都很严谨:“他给我两块芝麻糖教我唱那首儿歌,那首儿歌我现在还能背下来,‘呢喃燕子向西飞,阴风苦雨求枝栖。叶败枝枯坠石上,腰折腿断谁人知’。
十五个小证人,证词的内容都是一样的:给糖,然后学唱儿歌。
编儿歌没什么罪过,关键是儿歌的内容。这首儿歌的后果很严重,君臣关系恶化,秦江月逃亡,严重削弱了北燕的军事力量。
“你编的这首儿歌造成了什么样的不良后果?你知罪吗?”
“在下不知造成什么后果,也不知犯有何罪。”
张博装聋作哑,一问三不知。
“传人证!”
朱颜赤看清了张博的嘴脸,没有证人他不会嵌开牙缝的。
人证来了,张博惊恐地发现证人就是给他送银子的司空焰的委托人。
张博不敢看来人,低头耷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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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博!”朱颜赤一声棒喝,“抬头看,他是谁?”
“我是张府的管家张喜,是被司空焰收买的委托人。我将司空焰用炭车发送来的一百万两白银亲手交到张大人的手上……”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张博现在心里想的只有这句话了。他身边的两个重要人物与他反水,他不栽倒谁栽倒?
但,他依然顽抗,他想到了自己的岳父杨继成。他可是老好人,干净得不能再干净,若他能替他摆平此事也许他还有救,否则,他死定了。
“我希望我的岳父到场。”
“传杨继成!”
“啊!”张博惊恐万分,原来自己的岳父早就在此等候了。他可不是来替他说好话的,他是来与他划清界线的。
杨继成从客厅里面的书房走出来,刚才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他脱下鞋子抛向张博,嘴里骂道“你这个狗东西,出卖国家利益的事你也敢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