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备森严的刑部大牢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即将执刑的重刑犯在狱中自杀!”回军营的路上许长虹有些愤然,“朱颜赤一向谨慎怎么会出现如此纰漏?”
“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飓风若有所思地说,“自徐光耀判了刑徐贵妃就一天没有闲着,她四处奔波,各府求情,为的是免除她侄儿的死刑。”
“这么说,徐光耀的死与徐贵妃有关?”
“当然啦!树倒猢狲散,徐洪一死投靠他的人也都消然匿迹了,没有出来替徐光耀说话,更没有人替他出主意。所以,此事一定是徐贵妃的主谋。”
“难道她不想让她的亲侄儿多活几天?”
“她想过,她一直都在想,岂止是几天,是几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那她为什么让徐光耀自杀?”
“让她自杀定有自杀的道理,这里面的文章可就大了……”
“我从未觉得过我有多笨,但为什么这次我就不明白了?”
飓风哈哈一笑,大声道:“许将军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我告诉你吗?”
许长虹不觉脸红,不好意思地说,“容我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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飓风仰头望了望清澈的蓝天,南飞的大雁,自言自语:“世上万物皆有轨道,到什么时候就做什么事,徐贵妃也不例外……”
“铁证如山,她还能翻案?”许长虹不解地问,“她哥哥已死谁还会替他们徐家说话?”
“错!”飓风抨然道,“你忘了徐贵妃身边有一个很有权势的人,他能左右一切吗?”
“冯距?是他?”
“是的!是他,他作了一次黑手,替徐贵妃。”
“难道他亲批的奏折,他还要推翻?”
“他本是不肯批的,一直都不肯。在无论如何不能再拖下去的情形下,他捏着鼻子批了。他无法得罪大众,无法面对虎视眈眈的秦江月。他怕他再一意孤行龙椅不保。”
“所以,他就来暗的?明修暗道,暗渡陈仓?”
“是的!”
“太无耻了!”许长虹气愤地骂道,“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怎么会干这种龌龊之事?弄一个以假乱真?”
“冯距干龌龊之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是他的本业,他的长处。”
“借尸还魂……偷梁换柱,”许长虹慢慢地说道,“我们怎么办?”
“我们也不能束手不管啊!”
“哼!我就寻思,堂堂贵妃能这么束手就擒吗?还让她的侄儿自杀?笑话!就凭她趾高气扬目无一切的派头她也不会老老实实地伏法呀!”
“我就怕中间出现叉劈,果然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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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还能补救吗?”许长虹急切地问。
“我料到朱大人也能知道徐光耀自杀的真相,他一定会对死尸作查验的。如果他发现尸体是假的,他会作出决断的。”
“这么长的时间找一个与徐光耀长得相像的人是不难的,就看徐光耀是以哪种方式自杀的。如果是毁容,就不太好办了,查起来就会费劲。”
“肯定费周折。”
“皇帝的口谕谁敢不执行,不执行就会掉脑袋的。执行时附上一条:不许透露消息。哪一个还敢乱说?徐光耀死与不死与他们有何干?我看了,朱大人恐竹篮子打水。”
“朱大人若调查不出来,我去调查!我就不信皇帝的口谕胜过黄金百两!”
“你去贿赂吗?”
“不是贿赂,是收买。只要你舍得花重金,一定能搜到徐光耀的下落。”
“佩服!”许长虹十分感慨,笑着对飓风说,“真是乱世出英雄,不对!出女英雄!”
“我是什么英雄,花木兰才是!”
“嗨!花木兰是被发现了,你还没有被发现。如果你被发现,你比她还厉害!”
“廉价的夸奖,哄两岁的孩子绰绰有余。哄我,还差得远!”
“你不相信?”许长虹笑嘲嘻嘻地问,“终有一天你会天下闻名的!咱们走着瞧!”
“谢你的好意!”飓风双手一拱,“我领情了!”
“哈哈哈,你终于相信我一次!”
回到军营后,飓风的脑中一直在思考着徐光耀的事。
如果她亲自去一趟刑部也不是不可,在朱大人那里不过一两句话的事。只是,她此时往刑部衙门里跑,一定会惹冯距线人的密报。冯距会注意她的行踪,对她有所防范。假如她不想以后调查徐光耀的下落,她在刑部出现几次都无所谓。
想到此,飓风决定给朱颜赤发一封简短的信。在信中她告诉朱颜赤彻底检验徐光耀的尸体,发现疑点,再行处理。
信发走后,她又给秦江月写信。在信中她告诉了徐光耀自杀的事。
“没想到徐贵妃走在了我们的前头!”飓风深感遗憾,又无可奈何,“案卷刚刚下批,徐光耀就自杀了,真佩服他们的能力!”
皇帝的身边人能没有能力吗?温柔体贴,甜言蜜语,再加如醉的按摩,就是神人也架不住攻关啊!
的确,自徐光耀入狱,徐贵妃尝试了种种温存体贴,甜言蜜语。半年多来,她只是尽一切努力让冯距舒服,惬意。她对徐光耀的事只字不提,以免引起冯距的反感。
她的招术十分有用,在冯距批奏后,冯距完全站在了徐贵妃一边,完成了徐贵妃策划许久的偷梁换柱计划。
现在,不知内情的人都知道徐光耀自杀身亡,只有少数有头脑的人知道死在大狱里的决不是徐光耀。
“一定要查出假徐光耀的身份,只有查出假的徐光耀才能查出真的徐光耀身在何方。真的徐光耀一定在冒充假的徐光耀生活在不被人知的地方。”
飓风知自己应该怎么办了,她已经想好。如果那具尸体千真万确是徐光耀的,她也就不说什么。如果不是徐光耀,她决不会善罢甘休,她要一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