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钢并未正面回答沈飞,而是作了一番头头是道的分析。通过分析,他顺理成章,推出一个隐蔽极深的人。
“这么说来,你也怀疑冯强啦?”
“可以这么说。”
“我不这么想。”沈飞摇了摇头,“冯强是一个老实人,老实得十分木讷。他口才笨拙,不会花言巧语,也不擅于表白自己的功劳。你说这样的人他会有什么野心?”
“大哥错矣,只有这样的人才深藏不露。一旦时机成熟,他马上就会露出牙齿咬人的。”
“好了,咱俩想到一起了。我也是怀疑冯强的。现在藩镇最强的势力就是冯强,最敢干的最能得实惠的也是冯强。像这种公开的消灭一个门派组织只有冯强才敢,别人谁敢?”
“那后燕可就难办了。”肖钢气馁地说,“后凉马上就要打进来了。后燕还在搞窝里斗。”
“有什么办法?”
“没办法就去喝酒去。正好,庆祝大哥死里逃生。”
“这次我们在家喝,”沈飞提议道,“现在外面的形势很危险,我们还是以安全为主。以后再喝酒就在破庙里喝。”
“你这么害怕,是不是吓破了胆?”
“有点……”
朱颜赤派了两个密探跟踪徐贵妃,多日没有消息。这日午后,两名密探匆匆来见朱颜赤。一名叫张寻的密探禀报说:徐贵妃化装成一名书生去醉香楼与三个人秘密接头。
“化装成书生?”朱颜赤吃了一惊,堂堂贵妃化装成书生,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张寻道:“禀大人,我们一直在昭阳殿外等候,突然发现徐贵妃的辇舆出了宫,我们就在后面跟踪。徐贵妃将辇舆停在她的娘家后出来时她换了普通轿子。没想到在醉香楼她下轿时竟然变成了书生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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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人你们都认识吗?”
“他们在醉香楼后院一个僻静的小包间里,我们只能装成过路客没敢仔细往里看怕引发他们怀疑。”张寻道,“三人中有一名很像曹可俭的儿子曹斌,但不能确定。”
“周显,你也不认识?”朱颜赤问另一个密探。
“我也不认识。”
“再去打探!必须得弄清楚那三个人倒底都是谁。”
两名密探接令后转身离去,朱颜赤陷入沉思。
“徐贵妃与此三人接头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李瑞被杀,徐洪逃跑,血洗驭虎山庄这一系列的案子肯定都与徐贵妃有关。现在,只有她身手通天。”想到此,他突然顿悟,马上命侍卫将张寻与周显追回。
张寻与周显回来后,朱颜赤命道:“你们回去后不要再跟踪徐贵妃了,你们要盯住那三人。张寻,你跟踪三人中长得像徐贵妃的那个人,我估计三人中肯定有徐洪的儿子,他是最有可能与背后主谋联系的那个人。另外两名则由周显跟踪。”
二人接令后,马上又去了醉香楼。
两匹汗血宝马浑身流着汗,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醉香楼。
还好,徐贵妃来时的那顶轿子并没有走。这时,他们动了脑筋留了心眼,塞给醉香楼钱掌柜两枚银锭,坐在柜台里与钱掌柜聊天。
如果徐贵妃等人出了醉香楼,一定出现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过不多久,徐贵妃从后面的院子里走出来,她装得很淡然很平静的样子,后面则陆续走出三人。张寻向钱掌柜打探出那三人的名字,一个叫曹斌,正是他猜测的那个人。另外两个一个叫韩承让、一个叫徐光耀。不知何故,钱掌柜竟然对此三人非常熟,他向张寻分别介绍了此三人都是谁的儿子。
张寻暗暗吃了一惊,这三个人都是在押的尚书的儿子。他们与一个贵妃娘娘在一起搞什么活动?难道此前的劫狱与他们有关?
徐光耀走出大门,骑上了一匹黄骠马,飞速地离开了醉香楼。
张寻策马跟上,与徐光耀的马保持一定的距离。
徐光耀很警觉,走了一段路之后发现身后有人在跟踪,马上调转马头往回走。张寻一看,不好,徐光耀已发现了他。他躲闪不及,不得不勒马向旁边的小巷口走去,身后传来徐光耀的骂声:“见鬼!”
张寻被徐光耀甩掉,心中实在有所不甘。他下马后来到路口四下张望,发现徐光耀已向右巷口走去。他急中生智,向路边一个卖锅的中年男人问:“大哥,麻烦你,你骑上我的这匹马去跟踪那个向右拐的骑黄骠马的那个人,不用说一句话,只要看他进了哪个院子就行。你回来后我给你二十枚‘永安’,我在这里给你看着货。”
中年人见张寻说话和气,衣冠整齐,又骑着价格昂贵的汗血宝马马上答应下来。
也许张寻看到朱颜赤脸上凝重的神情,知此跟踪一定非常重要,他下了血本,一定要打探出徐光耀倒底与谁联系。
功夫不负有心人,卖锅的中年男人汗嘘嘘地回来了,他告诉张寻,那名骑着黄骠马的男人进了一家名叫“慧心”的客栈。
“慧心宫栈?”
“是!”
中年男人将马的缰绳交与了张寻,张寻则从腰间拿出钱褡子,从里面掏出二十枚“永安”。
“谢谢大哥啦!”
“我谢你才对,我卖一天的锅也卖不了这些钱。”
张寻发现卖锅的中年男人懂情懂理,问道:“大哥贵姓?”
“大哥我姓迟,名叫迟大海。”
“迟大哥,再会。若有急事,还会请迟大哥帮忙的!”
听说以后还有机会帮忙,迟大海很高兴,连忙说道:“好说!好说!”
就这样,张寻得知徐光耀从醉香楼出来后就来到永川街的慧心客栈。他马上将他的汗血宝马藏在一个小客栈里,自己则化了装成为一名农夫。他戴着一顶宽边大沿的草帽将脸的上部遮住,穿了一件破旧的灰色大袍来到了慧心客栈。
“请问掌柜的,刚才一个骑黄骠马的人是不是住进了贵店?”高峻此时正坐在台前晃晃荡荡打着瞌睡,忽然听到有人向他打听一个人,他先是愣怔了一下,然后说:“是!在一楼4号房。”
“谢掌柜!”
张寻马上回到寄马的那个小客栈,牵出马后,马上扬鞭而去。他又来到迟大海的面前:“大哥,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吧!”
“你骑我的马到慧心客站,看一楼4号的房间有几个人。就此一事,看完后马上回来。”
“好!”迟大海痛快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