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长风将十一辆马车带到秦江月的官署前,下马后,他先吩咐兵士们将车上的胡威带到秦江月的房中,然后请肖钢与沈飞进屋。
秦江月问过五花大绑的胡威的姓名,即刻吩咐手下的侍卫将胡威带入大牢。
胡威走后,史长风对秦江月说:“门外十一辆马车装有重要货物,货物的主人要将这批货捐给军营。”
秦江月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肖钢又看了看沈飞,不解地问:“什么货?为什么要捐给军营?”
“禀秦将军,货的主人不是我而是这位,”肖钢指了指身边的沈飞,“是他要将这些货物捐给军营!”
“你叫什么名字?”秦江月头一次遇到此事,觉得很蹊跷,十分惧重地问,“家住何地?”
“他是……”肖钢刚要替沈飞说,但他止住了,没有说下去。
史长风知肖钢不变公开货主的身份,马上告诉待卫:“没有你们的事了,你们可以走了!”说完,他随在侍卫的身后走出秦江月的官署。
“秦将军,这位就是沈将军的大儿子沈飞。”
周围无人时,肖钢向秦江月报出了沈飞的真实大名,这是路上沈飞与肖钢商量好的。不报不行啊,箱中的字画各个写着沈飞祖父的名字,沈萧二字。若秦江月问起为何所有字画都写有“沈萧”时,他无法回答。
“他就是沈将军的儿子沈飞?”秦江月很激动,“没想到你还活着!”说完,他紧紧地握着沈飞的手说,“老天保佑忠烈后代!”
沈飞也很激动:“久闻将军大名,今日得以相见,欣喜万分。”
“这些箱子都是你的吗?”秦江月问沈飞。
“是的,是我的,是我祖父留给我的遗产。”
“都是什么?”
“看过两个箱子,里面是银锭,其它的我还没看。”
“你的意思是……”
“捐给军队。”
听说沈家的遗产要捐给军队,秦江月断然拒绝:“沈公子,你要想好,这是你的祖父留给你的传世之物,你怎么可以轻易地转让呢!”
“秦将军,我不是高风亮节,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后燕处于灭亡之际,我本人也处在危险之中。我留这些东西有何用?”
“我先给你保管啊!”
“不!我不想动用你的精力和人力来保护它们。我只想用它们来保卫国家。”
“沈公子为国尽忠的行为可歌可泣,只是沈公子有没有想过,你的逃亡生活是需要一大笔金钱的,也许这些遗产能帮助你度过难关。”
“我曾经这样想过,但那是此前。现在,只要秦将军替我保守秘密让我留在军中,我没有难关可度。”
“好啊!”秦江月很高兴,他知道,沈飞是一个懂兵法的人,他武艺高强有勇有谋,大有沈世雄的风范。沈飞若入到军营,北燕的军队如虎添翼。
“谢秦将军!“说完此话,沈飞跪拜表示感谢。
“大哥怎会这样?”秦江月急忙拉起沈飞,“你乃英门之后,你祖父是后燕的开国元勋,你父亲是后燕的扛鼎之臣,你也是忠于职守的边关守将,何必客气?你来军中理所当然。你虽在逃亡,但不等于你有罪。你来到我们的军营为后燕的军队增加了战斗力,我们欢迎你!”
“谢秦将军!”
“从现在起,你就是后燕军队中的一员,本将命你为北中郎将,姓名是……你逃亡后用的名字是什么?”
“张怀亮。”
“张怀亮?好听啊!就叫它吧!你看怎样?”
“行!”
“请问大哥,名字换了,容颜有没有变?若容颜有变,小弟就此放心。若容颜没有变,小弟奉劝大哥马上改变容颜。你身为北中郎将,要带兵打仗,若有人认出你来,岂不麻烦?”
“谢秦将军关心,大哥来到京城后着意改变容颜不敢有丝毫怠慢。现在已经易容,不知秦将军有没有看出来?”
“小弟没有看出来,因小弟已不像沈家子女。
“这说明我易容十分成功,我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出我是沈家的人。”
“护卫!将这些箱子搬走,封存起来!”
“慢!秦将军,我说过了,这些东西我是要捐给军队的。只要我说了就必须执行。现在,秦将军可公事公办,将这些东西当面点清,写出一份清单你一份我一份即可。
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我祖父的字画不要暴光,若暴光,有人就会知道我是谁。”
“沈公子放心,只要你到了军营,你的人身安全本将要替你负责的。沈公子坚持将这份遗产捐给军队,本将也不再拂此意,我们就当面点清吧!”
摆在地面上的第一个箱子与第二个箱子就是肖钢打开过的那两只箱子,他们分别放在第一辆与第二辆马车上。毫无疑问,这两只箱子装的就是银锭。银锭上面标有重量,是每只五两的小银锭。一只箱子装有960只,两只箱子的银锭合计起来一共是1920只,9600两。
接下来,他们继续查点,十只箱子中有八只箱子是银锭,两只箱子装的是字画。如此算来银锭一共是三万八千四百两,也许这就是当年驰骋疆场的大将军一生的积蓄。
再看看两箱字画,其中的一只装的都是名人字画。秦江月看时,最著名的要数顾恺之的《荡舟图》和《谢安像》,还有陆探微的《燕太子丹图》。
“沈老将军收藏的这些字画极其珍贵,由于战乱,顾恺之与陆探微的画多数都已经失传。按理这些名画应该收藏在集贤阁,但后燕已是乱世之秋,无法收藏。为确保这三幅画的安全,沈公子能否同意将这三幅画暂时放在秦府?”
“有何不可?秦将军自可作主。”沈飞支持秦江月郑重保管名画的主张,没有反对秦江月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