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某敦
“呜呜”某焱
“呜呜呜”还是某敦
“呜呜呜呜”还是某焱
两个人迎立在风中,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咽……“姐姐,你走好!”“八公主,一路走好!”
……“我还没死呐!”皇家车队里的某温听到这千里传音的呼唤,回头怒吼一句。众家未随驾的皇子皆是看着被吼愣的姐儿俩狂乐。八贝勒轻轻走过来抱住自家福晋肩膀,低语轻笑:“回去吧。”
康熙四十五年温恪出嫁了,何焯回家了。八贝勒府中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何先生’丁忧,就有个‘王大人’来凑热闹。
“王鸿绪?是那个清代收藏家?”某福晋得意于老看鉴宝,总算明白回。
“没错,就是他。跟你老公是同事,所以老往你家跑呢。”华南抱着小伦,女儿正出牙,咿呀闹个不停。
“哦?原来这么个文人雅士居然还管钱粮?”
“你傻啊?没钱了吃啥?没钱了穿啥?吃穿都没了还雅啥!”华南瞥一眼书房中的几个人,“户部可是个肥缺!不知道这‘王大人’一向捞了你们家多少好处,跟着八爷混!”
我低头不语,想了一下,怀里小娃娃不满意扭身,“回后院儿吧!彩兰也该醒了。”何先生走时把小女儿留在贝勒府中,小姑娘这会儿午睡该起了。
“八贝勒真是礼贤下士。老臣听说贝勒爷您不但资助何先生回乡的经费,还托老先生从江南多带书籍回来。真真可敬!”白胡子老头躬身辑首,一脸崇敬赞许之情。
“八哥这是应该的,义门先生早就赞过江南好风气,我和八哥一直都想着能亲自见识下。”
八贝勒淡笑放下手中茶杯,起身扶道:“王大人客气了。江南是个风水宝地,地灵人杰,文人辈出,胤禩早已向往能和此地前辈们结交,共论古今时事文章。”
王大人称谢,刚想开口再夸两句,一个小子进来打千儿:“八爷,揆叙大人来了。”
“快请!”跟老九,老王出门相迎。
门口小丫头进来回道:“福晋,揆叙大人来了,八爷说留下几位大人一起用晚膳。让您和九福晋单吃。”
“知道了,你退下吧!”华南看着小丫头走了,回头,“又来一位!”
“恩,我婚礼主持人他儿子!”
“行,居然跟明珠早就联系到一伙儿了!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嘿嘿。”
“老说我傻,你忘了么?那揆叙的丈母可是我二姨!”
“哎呀!瞧我这记性,老没有历史考试,居然忘了你们都是安郡王府一家子!”
“其实平时也没什么来往的,不知道近几年怎么走得如此密。”某人百思不得其解……
华南沉思片刻:“福全走的时候,是不是跟皇上说过宜立老八做储君?”
“说过呀……哎,你居然知道?这个历史书上也写过?难道和以后事情又有关?”
“关系大的很!早知道我就应该先拦着……可恶,到底还是晚了!”忿忿说道——我发现现在的华南,居然出现了男人才有的表情。
府里来的亲戚大人越来越多,我跟胤禩交流的时间也减少。他总是白天会各路王公大臣,晚上埋首写着折子。想起华南那天的忿忿表情,再想到福全-华南以前说过的话,我的脑袋很混乱。
时值冬日,又到年关。
八贝勒一家进宫请安。阿哥席上没了少年时的谈笑风声,全部是三三两两聚成一拨小声嘀咕。再看福晋席上可就热闹了,除了我与华南两个单门独立之人,其他都是嫡福晋后面又站了侧福晋俩、仨。我光顾着跟敦恪联系感情——小公主也要订婚了,未婚夫叫多尔济,也是博尔济吉特家的。看着从小就最娇气的小公主,我只感觉自己只单力薄,怎么安慰都不合适。完全没有感觉到惠妃看我目光不善,以及大BOSS那最严厉的目光。
昏昏噩噩跟着老公去储秀宫,半途却被李德全给截了下来:“八福晋,皇上有口谕:请福晋今夜去到养心殿守岁。”我看着对面的人,咧咧嘴又看老公,他显然也是不明就里,脑袋上正冒着一个大问号。
恩,皇上从来不等人的。回了神,冲德全兄一抬手:“劳烦谙达带路。”
走进正殿门口,里面威严声音传来:“老八媳妇还没到吗?”
我赶紧进去,跪下请安:“臣媳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等了许久,没有叫起!不敢动,只能一直跪着。过了半天,发现眼前多了双五彩纹龙的金靴子,头顶飘来声音:“朕最初见到的初焱格格,还是口口声声要念好书的小娃娃;再长大些,就成了孝敬长辈、兄妹谦恭的好女儿;可不知什么原因,最近几年居然躲在福晋堆中不露面,却让些家人、亲戚来你们贝勒府出风头?朕问你,躲了起来可是为看书?《女诫》可都背会了?”
我先听他夸我,还有点儿飘飘然找不着北,突然这么一问,浑身打了个机灵:“回皇阿玛:儿臣媳的确不该,对贝勒府疏于管理。《女诫》上面的话语,臣媳不但会背,也一直牢记于心;可那些亲戚不是臣媳叫来的,他们老和各位大臣一块儿就进来了……福晋进宫各有定例,儿臣看望皇阿玛及各位母妃从来没有耽误过,不知……不知皇阿玛所指为何。”
头上人一声怒喝:“够了!你倒真会推得干净!朕问你:胤禩西郊庄子上,那毛氏侍妾怎么回事!”我吃了一惊:我哪儿知道怎么回事?我还以为是老公嫌吃干饭的人多把她直接送还给惠妃了呢……
抬头露出经典呆傻表情,老康误以为是某人被揪到错处哑口无言,直接气到一甩袖子:“今儿个,你就跪在这里好好反思吧!再不悔改,记得书里那句‘夫妇离矣’,朕随时都能成全!”大步出门。
漫漫长夜,无心睡眠;冥思苦想,不得要领;提袖试泪,心凄凄然;一轮鸡叫,日出云霄。
“福晋、福晋,您可以起来了。”李德全的声音响起。我也想起来啊……膝盖已经不听使唤了!呜~~
一把大力从我身后过来,整个人被腾空抱起,望着面前的人,努力扯开一个难看的笑脸儿:“你来了?对不住啊…膝盖有点儿不听使唤……”
来人不发一言,直接抱着我,一路走出了宫门,马车载着二人,‘得得’的奔向八贝勒府。
我看着他僵硬的脸庞,心里虽然难过,嘴上还是说出口:“接她回来吧,别让惠母妃再为难你了。”
旁边的人还是不说话,只是径自把手抚上某人膝头,或轻或重的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