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里哈!”莎丽一震,“你说什么?”
唐涛心知情急失言,即刻缓声道:“你别伤害她,不然,我饶不了你!”忽然烦躁又起,“你快滚,我不想看到你这个下滥的女人!”
莎丽却没急,只是静了静,冷笑一声,意味深长道:“可是,我不知道该不该走…”见唐涛疑惑不语,便支起一只胳膊在他身旁侧躺下来,挑白道,“聪明的基里哈,我真佩服你,本来把你踢出来了,可酋长和雅尔莎那么器重你,你走后,他们派兵到处找你…”
“…”唐涛心里一热,想着对自己亲切的酋长和可爱又傲气的雅尔莎以及在酋长区的日子,心里忽然泛起了一股苦涩,转而怒斥道,“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我们家乡还有句话,叫没有不透风的墙,莎丽,你做的事,酋长终究会知道的,另外,告诉你,雅尔莎是喜欢我的,如果她知道了你的阴谋…哼!”
“你敢威胁我!”莎丽暗中吸了口寒气。
唐涛见捅到了她的软肋,立身即嘲讽道:“哈,莎丽侍官也有害怕的时候!”
莎丽沉闷了好久,忽然坦然地笑了笑,背过身,反唇相讥:“基里哈,现在害怕的应该是你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唐涛嘴上虽硬,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好吧,那我告诉你,”莎丽敞言道,“不错,雅尔莎是喜欢你,可是现在,她已经通知了其他部落,正在派兵满岛找你,很遗憾,我找到了,你说,我该不该向她回报呢?”
唐涛心思一深,忖不透她的意思,立即道:“那是你的事!”
“呵!”莎丽冷笑道,“我回报,你可别后悔!”
“不说快走!”唐涛见她卖臭豆腐一样捂着,厌烦地躺了下来,支着耳朵斜着眼,暗听下文。
莎丽暗声幽幽道:“如果我回报了,酋长,特别是雅尔莎一定会把你像山鸡一样捉回去,然后,我再把你和那个贱女人欢爱的事告诉雅尔莎,依她的脾气,绝不会再放你回来,更不要说和你厮混的是一个乌托女人,到那时,你可爱的宝贝就只能归别的男人了!”说着悄然得意了两声。
唐涛突然一震:自己竟然忽视了这一层!当即翻身而起,竖起指头点着不知什么表情的莎丽,恼恨道:“莎丽,现在我真正认识了你…”但想到事态实在太敏感,也不好再说什么,暗暗出了口恶气。
莎丽却得理不饶人,皮笑肉不笑:“怎么,基里哈,希望我回报给雅尔莎吗?”
黑暗中的唐涛,咯咯吱吱咬着牙,的确无言以对。
现在,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什么时候,也不管和谁交往,对自己的秘密,必须严密封存,否则,一旦被对方抓住把柄或软肋,自己必将受制于人,甚至于发展中马失前蹄!
“那好吧,”莎丽似乎摸透了他的心思,口气一松,“你不让我回报,我可以替你隐瞒起来…”
唐涛一楞头,不吱声。
“可是,加上这一次,我已经救你两次了…”莎丽语含机巧。
“你…要怎样!”唐涛眉头一皱,探测道。
莎丽转过脸,在黑暗里盯着他:“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唐涛心里一颤:“你…说!”
“非常简单,”莎丽两只粗糙的手扳住了他的双肩,正视着他,“你把那个乌托女人甩掉,我在这里…”
“你妄想!”唐涛雷声大起,反手打开她,“那样,我宁愿去死!”
莎丽被他突如其来的大吼吓了一跳,似乎没想到他这么坚决,干顿之下,话头一岔,讪讪赖道:“…你、你不同意可以,但她不能像以前那样天天来,庵子里要有我的位置!”
“哼!”唐涛冷笑一声,轻声却坚定道,“这不可能,她是我的爱人,随时有回家的自由,你是谁?”
“家?”莎丽惊讶了,嘲讽道,“天哪!这里?就是这个肮脏的破庵子?”
“是,”唐涛声se庄重,“这就是我们的家,就是这个破庵子,你高贵的侍官却进不来,不是吗?”
莎丽生生一窒,呐呐着,理屈词穷。
此间,唐涛也觉得话锋太过凌厉,惟恐这个野蛮女人日后做出过激之举,便凑近她,理智地劝慰:“莎丽,你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又有很多男友,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揪着一个外国人不放,对你来说,和我睡觉有那么重要吗?这样费尽心机,值得吗?你是高贵的侍官,要有个侍官的样子,用我们家乡的话说,就是要有职业形象,莎丽,别再糟践自己了!”
“基里哈!”莎丽突然携着哭腔扑了过来,“我不懂你说的话,我只要你爱我!”说着,神经质般嚎哭起来,半夜的森林里,分外刺耳,令挣扎的唐涛心惊肉跳。
头疼啊!摊上这么一个野蛮粗俗又死缠烂打的女人,平日对女孩款款而语的唐涛一时气急交加,这荒山野地的,他真担心把狼招来——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狼,但忽然间,他心尖一软,似乎被莎丽的激情打动了,可是,面对这样一个不喜欢甚至讨厌的女人,的确束手无策,最重要的是她救过自己,天,怎么办!
莎丽仿佛也感觉到他有些犯软,马上紧了紧箍着的双臂,眼泪加鼻涕磨蹭着偎了唐涛一肩膀,热热的、黏黏的,很是恶心,但此时,他心头一亮,忽然跳出一个念头,想了想,连忙用力推开她铁钳般的双臂,暗声道:“莎丽,如果我不得不抛弃她…”
“我什么都答应你!”莎丽见有转机,不等唐涛说完就截住了话头。
“错了!你难道不怕我把你缠着我睡觉的事告诉雅尔莎?那时,我失去的,只是一个人,而你失去的不仅仅是我,还有更多更宝贵的东西,比如被酋长或雅尔莎赶走——你知道雅尔莎的脾气,她绝不允许身边的侍官夺走自己深爱的男人,到那时,你将失去现在高贵的地位,你的家人就要过穷日子了!”
莎丽简直不敢相信,一贯温敦的唐看小说^.V.^请到涛会反手一刀,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更何况,我们不知道威严的酋长会不会对抢走他女儿爱人的侍官实施刑罚,因为你这种行为在我们家乡叫挖墙角,不管在哪里,再愚蠢的当权者都不会允许…”说罢,又狠狠地坠了一句,“莎丽,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该怎么办!”
莎丽一边饮泣一边听着,似在痛苦中暗思着,久不吱声。
唐涛一招见效,心态不由得放宽了,稍顷,洒脱着暗示道:“至于你回去怎么说,那是你的事,女人,我根本不在乎,随时都可以找,比如雅尔莎,她一直在等我,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