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两个男人同时僵住了身体。
詹墨的手仍旧扶在金属制的精致门把上,他看着陵懿回头,又重新面对着他。
黎景致的声音停了下来,来的匆忙去的也匆忙,过耳一现就消失无踪。
但陵懿不会怀疑自己听错了,黎景致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陵懿面色紧绷,想从詹墨身侧走进去。
詹墨展开臂膀,横拦在门口,堵住了他的去路。
陵懿眸色越发幽深,像是无底洞般深邃,他抑制着心底即将喷薄而出的怒意,恶狠狠的看着詹墨,咬牙切齿的挤出两个字来,让开。
詹墨不为所动,一改三年前的青涩,历练后的詹墨早已经沉稳许多,进去可以,得先经过她的同意。
决定回来就知道注定会有相见的一天,但,即便是见面,也必须让黎景致点头。
她的人生应该由自己决定,而不是以爱为名的束缚捆绑。
陵懿阴鸷的抓着詹墨的领口,阴沉沉的说着,我说让开,你聋了是吗?
詹墨扯开他的手,拧了拧眉头,陵懿你到现在还学不会尊重她吗?
去他妈的尊重。陵懿忍无可忍,一拳落在詹墨的唇角。
他还在心里嘲笑过詹墨,以为詹墨转眼就忘记了黎景致,对黎景致只是心血来潮。现在看来,其实最该被嘲笑的人是他自己。
随意放在门边的行李箱也好像在讥讽着他的可悲,詹墨一直在黎景致的身边,甚至可以直接住进她的房间。
而他呢?
这三年里连见她一面都是最大的奢求。
现在,詹墨却在跟他讲什么尊重?
这根本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带走了他的老婆,还让他去尊重他们?
呵,多可笑。
对,去他妈的尊重,所以,她从你身边离开,在我身边成长了三年。詹墨揉了揉红肿的唇角,整理好自己被他弄乱的领口,任凭心中风起云涌,却仍漫不经心的装作轻描淡写的口气,你还没见过黎景致吧,你一定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有多自信动人。是你自己丢掉他的,你现在怨不得任何人。
詹墨你凭什么,她是我的妻子。额角青筋直跳,陵懿觉得自己就是个蠢货。
詹墨冷静的告诉他,已经不是了,陵懿,你还不清醒吗?三年前,她离开的时候起,就不是你的妻子了。
她是。他死死的咬重着这两个字。
詹墨没跟他纠缠,反而轻蔑的笑了笑。
陵懿忍无可忍,再度高举起拳头时,却看见黎景致缓缓出现在詹墨身后,她臂弯里还搭着詹墨的外套。
她的声音依旧温柔,脸上还带着恬淡的笑意,詹墨,你怎么好半天都……话未说完,却是怎么都不可能说完了。
黎景致表情微微滞楞,看见陵懿的那一瞬,竟像是走遍了千山万水的相见。
可心里却没有太多的感觉,更多的,是惊惶不安。
强忍慌乱,故作镇定,你怎么找到了这里?
话是对着陵懿说的,疏离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