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天很乐天,他可以随遇而安,但是他对自己的未来也有打算,既然进入军营,他会努力的工作,当然他也希望凭借自己无穷的力量立一点战功,地位得到提升,自己的生活可以过得好一点,而且平地人很聪明,当自己有地位的时候,也许可以得到他们的帮助,解决自己部落的难题。
可是,当他真的做到了,他才发现事情并不那么简单,军队是有等级的,是有制度的,等级是森严的,制度是无情的,无形中消磨了人的热情和志气。当长官看到他不知道感谢上司的恩惠,索性连炊事兵的提拔也省去了,卫天还是一名杂兵,普通的杂兵。
这真是个人情冷漠的地方,卫天不仅没有得到升职,因卫天的努力而保住小命的杂兵们对他也没有一丝谢意和关心,他们从心里歧视卫天这个山蛮族人,卫天在长官恩赏的时候不懂得感谢,搞得宋佶对他非常不满,这件事已经传到杂兵营,最懂得趋炎附势的同伴们更是离卫天远远的,生怕和他接近搞得长官也看自己不顺。
地面上传来阵阵惨叫声,把卫天从沉思中惊醒,他挺起身体向壕沟外面看,大量的红衣骑士正在聚拢过来,同时伴随着满天箭羽,这次没有哨兵报告示警,外面的哨兵都成了召颜回骑射手的箭下亡魂。
几个掘壕沟的杂兵被射死了,卫天的第一反应是从壕沟里跳出来,跑回营垒,可是他看到这样做的同伴都被射中背部,扑倒在地。他改变了主意,蹲下身体藏进壕沟里。
召颜回人迫近营垒,一些守护营门的士兵也被射死,营垒里的一百多名弩手用弩箭回射,他们的努力近乎徒劳,反而送掉了许多生命,召颜回的弓箭射程比弩弓远,而且骑射手是在运动中发射,马匹跑动使骑士不易被对方射中;弩手们站在原地,属于固定目标,很快被射倒了几十人。
双方的对射使营门前的箭羽密集度骤增,卫天发现壕沟也不是安全的地方,不时有箭飞进壕沟,一些和卫天一样躲在壕沟里的同伴纷纷被射中,怎么办?卫天不敢露头,现在的情况身体任何部位超过地平面都会立即被箭射中,好在那口大军锅卫天还在,卫天把军锅锅底向上,两边的锅沿基本能碰到壕沟的两壁,卫天双手举锅,身体蹲在锅下面,弓箭就不会射伤自己了。
营垒里的宋佶命令弩手后退,重步兵举起盾牌挡在栅栏后面。召颜回的弓箭是为了高频率发射而设制的,弓箭的尺码都比较小而且轻,无法穿透重步兵厚厚的盔甲,召颜回骑兵距离营垒已经不到四十米,仍在不断逼近。这一点宋佶并不担心,召颜回骑兵的肉搏能力有限,还不及一般的轻骑兵,完全不是牛头族重步兵的对手,宋佶并不害怕他们进攻。果然,在距离营垒三十米处,召颜回骑兵停下来。
“秋克帝国的胆小鬼,别躲在营垒里面,出来呀!”
卫天听见古怪的有些像女人的声音喊道,他看不到地面上的情况,但可以想象双方正在对峙,一个召颜回人开始挑衅。
“只会偷袭的召颜回人,你们敢冲进来吗?我会打开营门让你们进来。”卫天又听到了宋佶的声音。
双方都拿对方没办法,只好用语言互相攻击,这时候,“哗啦”一声巨响,营门右面的木栅栏倒了一片,一群高大、白发的战士站在缺口处。宋佶现在才明白召颜回不具备强攻营垒的能力,为什么要和自己长时间对峙,原来他们吸引自己的注意力,营里的战士大部分集中在营门左面,雪山族趁机扫除了营垒周围的障碍物,来到营垒旁边。
雪山族攻进了营垒,重步兵们再次结成密集阵型,这次宋佶学乖了,营垒的前部留出一大片空地,足以使重步兵阵型完整。
天已经黑下来,肉搏开始了,重步兵们众志成城,他们的刺锤、战斧、铁棍不断击中高大敌人的肋部、大腿和胸膛,没有盔甲保护的敌人受不住这样的重击,纷纷倒下。雪山族的战士经过白天的失败,战斗意志和信心受到很大打击,再也没有勇往直前的气势,攻击一阵,毫无结果,又退回营垒外面。
雪山族和召颜回的战士汇合在一起,向营垒前进,反正军营里的弩手很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重步兵机动能力不强,不会发起突击,两族的战士可以放心的靠近。
卫天听到脚步声逐渐接近,暗叫糟糕。糟糕的事情果然出现,敌人已经越过了还没挖好的断断续续的壕沟,有沟的地方,他们就会跳过去,没有沟的地方,他们当然走过去,比如卫天所在的这个地方。由于现在是夜里,铁锅漆黑的锅底正好和地面平齐,在棕黄的土地上一点也不显眼,看来就像没有挖开的平地。于是一双一双的脚踩着铁锅度过了壕沟,两双两双的马蹄也踩了过去,对峙双方战士起来加数千人,人喊马嘶,武器碰撞的声音不断,马蹄踩在锅底声音与踩在地面有差异,但是没有引起注意。卫天觉得背上压力骤增,但是他不敢乱动,周围都是敌人,一旦被发现,一定被他们射成豪猪。卫天只好硬挺,他本来蹲在地上,这个姿势不容易用力,现在要保持不动非常费劲,他的两脚都深深陷进壕沟两壁的泥土里,汗水从脸上一滴滴落向沟底,他默默承受着被无数人马踩踏的沉重,心里不断祈祷,盼望敌人尽快通过壕沟。
听脚步声,敌人大部分都过了壕沟,卫天心里轻松许多,想:“困难的时刻快要过去了,等敌人全部通过后,我悄悄爬上地面,从他们背后离开。”
这时又有一匹马的两只前蹄踏到卫天的锅底上,卫天又累又难过,只好不断的告诫自己:“撑住,撑住,马上他们就全部过去了。”背上的马向前走了两步,四个蹄子都踩在锅底上,然后,过了一会儿,卫天觉得头上的马好像没有动,不是好像,是确实没有动,卫天清楚的听到自己头上传来马打响鼻儿的声音。“老天,它不会打算站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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