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痛吗?王梓枫看着泪眼婆娑的小叶,心中起了一种叫“心疼”的情绪。
同样心疼的是,闽之说要让自己这么做,他说他不怕痛……他真的不怕,从那么高的地方他都能笑着跳下去,不知道现在这痛,他还怕不怕?小时候他是那么的胆小,他是从凳子上都不敢往下跳的一个人呀,是什么让他现在有勇气从三楼上跳下去?
闽之!闽之!闽之!王梓枫在心中唤着自己一起长大的兄弟的名字。
你怎么这么傻?
你怎么这么痴?
我不能接受你,这世界上多的是比我更好更会疼你的人,你怎么能这样报复我?你怎么能选择在我面前跳下去?你怎么能?!
想着,眼泪不由自主地流出了眼眶。
小叶这时候终于发现眼前那个男人的不对劲了。为什么,他露出这么哀恸的神情。为什么,他的泪无言地爬满了整张脸。
他……是在哭?原本心中满腔的愤怒和委屈一下子被好奇代替。
“怎么了?”她走到他面前,冷着脸问。他没说话,只是把头埋进她的怀中,哭出声来!小叶从来没想过男人哭起来会是这样的让人断肠。他不说话,只是在呜咽,在抽泣,在号啕!好像他要在这一分钟里将他生命中所有不顺、压力和委屈全部用眼泪宣泄出来!
当一个男人把他最脆弱的一面放在一个女人面前的时候,他不需要说什么,就已经让看着的人再也对他生不起气来了。
“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不要闷在心里,说出来好吗?”她轻拥着他,不由自主地化了脸上的寒冰,她轻声地安慰着,也诱导着他说出自己的心结。
“闽之……”半天,王梓枫才吐出这个名字。
跟秦五少有关系?不是生意上的事情?小叶试图再多问些。但是王梓枫就只是反复叨念着闽之闽之……
小叶这时候也不多说什么了,她能做的只是拥着他,轻声地开导着,安慰着。用自己最大的能力分担着他的痛苦。
等王梓枫彻底平复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小叶的床上很久了。身边的女孩子面对着自己侧躺,绵长的呼吸告诉王梓枫她已经深深地进入了梦乡,只是她的手还搭在自己的背后。在她睡着之前一直都是在轻抚着安慰自己的。
今天自己算是崩溃了吧。
王梓枫笑得有些自嘲。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彻底崩溃的一天。一直以来冷静是自己最大的面具,就连母亲去世,自己都从没在人前流过一滴泪!
可是今天呢?
从母亲去世后累积的压力好像一下子全部爆发出来。家族里的、生意上的……还有朋友间的#蝴不敢去想闽之的样子,他觉得有愧。好像之所以闽之会走上这样的路都是自己害的一样。闽之不是别人,他是自己从小唯一的玩伴,是比校耗还亲的弟弟。现在……他却因为自己的缘故要寻死……王梓枫觉得自己崩溃了,好像心中长久以来在各种压力下所囤积的东西突然把自己压碎了。伤心、委屈、内疚瞬间包围了他!
他从茗园一出来,脑袋中就只有一个念头——找小叶#蝴不知道找到小叶可以怎么样,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马上见到她,把她溶进自己的骨血中,这样才能稍微抵住那刻骨的悲伤与歉意。
他不觉得自己在对秦闽之的问题上有什么不对。他不喜欢男人,自然会拒绝。可是看到闽之的选择,自己还是心疼了。他是弟弟呀!自己从小到大爱护着的,那个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自己,粘着自己,比校耗都还要亲十倍的弟弟!
看着闽之面带微笑地倒在血泊中,王梓枫心中的惶恐几乎淹没了自己。
他飞一样地冲下了楼,正看见程诺赶到,和程诺一起来的那位姓李的是一个高手,他马上用真气给秦闽之续命,而且廊城第一的神医刘也正好在茗园喝茶。一堆能人忙了好久,总算把秦闽之的命从阎王手中抢了回来。不过由于他落地是右手先接触地面。所以,就算刘神医给他续了骨,就算以后他恢复得好,就算他通过无数的训练能再用上右手,他的右手也拿不起比筷子更重的东西。而且……由于头部受到震荡,他能不能醒来还得听天由命。就算醒来,也有一半的可能性是他再也站不起来,还有可能再也认不出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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