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听前两句,或许只能够让人热血沸腾,但若是再加上这两句,整段口诀的气势顿时提升了何止是十倍,百倍?实现的几乎是江河聚流成汪洋之间的转变,恍惚中,孤星突然只觉眼前似乎发生天塌地陷一般,海水倒灌,陆地升迁,一瞬间,便已沧海桑田。
两式之威,竟厉害至厮!
入目便是一柄细剑,说是细剑,在此刻孤星看来,却是放大似山岳,犹如遮天蔽日般当头直下,心生无力间匆忙阻挡,终被剑威压制的抬不起头来,握剑的两只手上青筋暴起,脸色更是狰狞无比,显然是吃力到了极致,再只看问天擎剑缓缓一压,登时让孤星压力倍增,禁不住的双腿一软,眼看着就要跪下去,孤星的心头忽然升起了一股暴虐,不由将牙齿咬的吱吱作响,竟是硬生生的抗住了。
“哼,螳臂当车,自不量力!”问天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见他还不死心,不由再度加大了几分力量,原本光华流转的细剑登时变得更加璀璨,同时掺杂有丝丝青光暗敛,那分明是修出剑气的征兆,剑气、刀罡、枪芒这些皆是止伐期高手的独门手段,看到这,问天不由大喜,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突破之后的种种美好,一时间心头激动不已,眼见突破在即,他登时打定了主意,速战速决!
想到这,他索性连左手都用上了,再也不吝惜身上的任何一分力量,由单手握剑瞬间变成了两手握剑,在暴喝的同时照着下方就是狠狠一震,登时无边气势爆发开来,被他所搅起的气浪在这一刻直冲九天。
这下终于不是孤星能够抵挡的了,给他的感觉如果用语言来形容的话,那就好比一整条天断山脉自九天之上砸了下来,坚韧如残月在此刻也被弯到了一个极其夸张的弧度,孤星感觉自己的双手就要被折断了。
“喀嚓~”
终于,地面也承受不住的二人的力量变得龟裂开来。
“砰!”
一声落地产生的巨响伴随几声微
不可闻的骨裂声,原地再难以看到二人身影,碰撞所溅起的漫天灰尘将场上的一切都给笼罩了。
场外,小月的眉头不自觉的蹙紧。
“嗖~”
这时,一个身影突然间从里面冲了出去,赫然正是问天,只是此刻他正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脸色更是苍白的可怕,显然这一式不是能够轻易施展的,纵然是他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以他现在的体力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相信再有半柱香的工夫,到时候纵算是一个幼童走过来想要杀他,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而无可奈何,当然这里的半柱香时间,说的还是在不浪费体力的情况下。
“臭小子,这回总该死…死了吧?”问天心有余悸的朝那边的看了一眼说道,不得不说,孤星方才的顽强表现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纵然明知道不可能,他也忍不住有些害怕这个蟑螂命的小子再度从地上爬起来与自己拼命。
终于,静等尘埃落定,一个少年的身影在月光下逐渐露出真容,然而却只有上半截身子,至于少年身子的下半截,已经被活活的种在了土里,显然已经没了生息。
许是心头的不屈在作祟,少年的双手依然紧紧的握住剑柄保持着方才的姿势,脸上的决绝更是跟活着的时候一般无二,让问天在重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由升起一丝深深的敬佩。
小月的眉头顿时蹙的更紧了。
“好小子,倒是条汉子!”
他拖着虚弱的步伐走上前去,在距离还有孤星一丈远的时候,他停了下来,将细剑贴在腰间,对着孤星深深的鞠了一躬,自古英雄惜英雄,看着眼前宁死不屈的惊艳少年,他的心里隐隐有些后悔,说不出的滋味难明。
“嘿,想我问天混账一世,今天居然会因为杀了人而后悔,哈哈,真是讽刺。”
笑过之后,他竟是毅然的转过身子,丝毫不在乎自己那拼死拼活的才挣到的二十万两赏金。
“也罢,
难得遇上一个对脾气的,小子,你那颗脑袋就当小爷给你的见面礼吧,二十万,小爷还真是出手阔绰,哈哈!”
声音中竟隐约的透露出一股落寞之意,他们兄弟三人虽然杀戮无数,但其中的绝大多数都是多行不义之辈,至于那剩下的一些也多多少少背负着恶行在身,所以他们下手时固然有时会不忍,但也根本不会有任何愧疚。
人为万物之灵,杀人本就是一项有伤天和的事情,纵为杀手,若非事出有因,也不愿轻造杀孽,而兄弟三人更是杀手中少有的还保留着一丝良知的人,原以为这次也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毕竟单是一个厄运之子的名头,就足以让自己出手千百次,但为何心会在此刻隐隐作痛?
人人都道厄运之子冷血嗜杀,毫无人性,在自己想来,这般人自然都是阴损毒辣,毫无道理可言的,可今日一见,方知人心不古,传言皆虚,尤其是在跟孤星苦战了一番之后,孤星所展现出的顽强拼搏和宁死不屈的精神已经深深的折服了他,这样的人纵是从那些整日号称替天行道的正派人士中都找不出几个,又怎可能会是大奸大恶之辈。
阴损毒辣?说的只是剑法,剑法有何罪!冷血嗜杀?若是换做自己,如果被人无端追杀,又岂会手软!
你不杀别人,别人便要杀你,别人杀你,那是天经地义,你杀别人,却成了多行不义,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问天当下越想越是生气,竟开始替孤星打抱不平了,咒骂那些无知的人,仅凭欧冶老头的一面之词便惶惶而不可终日,毫无端由的去猜忌一个人,并将他迫害致死,更可恨的是,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居然也来凑热闹,并成了最终的刽子手。
“该死的风家杂碎,我槽你们家十八代母性祖宗……”
问天低着头沉重的走着,一路上不知将风家的母性祖宗问候了多少遍,一想到自己三兄弟被风家当成了枪使,还险些丢了小命,他就止不住一阵抓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