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盛顿,FBI总部。
麦赫拨通了凯文的电话:“有人报告我说威尔克斯南边的公路上有一个巡警中了枪。”
“是的,长官,不过现在现场只剩一辆报废的摩托和一堆车灯碎片。那位巡警手术之后还没苏醒,一个路过的司机说他看到了一个像大卫-亚当斯的人,那人请司机用手压住巡警的伤口止血,然后告诉司机说他要去追逃犯,然后开着大切诺基走了。”
“谁开的枪?”
“不好说,要等巡警醒过来才知道。不过,我们现在大概知道亚当斯朝哪个方向跑了。”
这时,麦赫的助手凯蒂走了过来,“多动脑子,见机行事,就这样。”麦赫挂断了手中的电话,然后看着凯蒂。
“纽约郊外小镇的一个姓李的医生昨天傍晚向当地警方报告有人找他缝合了抢上并抢劫,刚刚他告诉警方那个人就是报纸上的道格拉斯。”凯蒂说。
“过时的线索。”麦赫摇头。
“还有,同样是在那个镇子上的一个诊所医生报告警方说今早有一个长得像亚当斯的人到他那儿想找一个左臂受了枪伤的金发男人。”
“这只能印证我们的推测,那就是亚当斯现在也在找道格拉斯,”麦赫走到指挥墙边,“而且,差点就抓到了。”他用手指点了点威克尔斯南边的城际公路,又说:“看来我们的特工比一个洛杉矶警察还要草包。”麦赫转过身来。看着凯蒂,“你说,有没有开枪打了别人还帮别人止血叫救护车的人?”
凯蒂摇摇头。
“这就对了。一定是道格拉斯、亚当斯还有巡警在追车的时候,道格拉斯先开了枪。亚当斯为了救巡警而停了车,等过路的帮手来了之后,他马上开车又去追前面的道格拉斯去了。”
“看来亚当斯的本性并不坏。”凯蒂说。
麦赫沉默了一会儿,说:“好与坏并不需要你来判断,现在我们只管抓住他。”
麦赫明白,这个正直的警探,必须要为圣洁的主做出牺牲。
加州,洛杉矶。
赛米娜刚刚洗完澡,披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她的头还是又涨又痛,因为她昨晚又失眠了。
大卫已经离开了两天,怎么也不给自己来个电话?他到底在哪里?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这些疑虑,加上这几天发生的所有的事,足以让她彻夜难眠。
由于祖父的死,学校给她批了一个长假。她闲的无事,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CNN新闻台……
“最新消息,FBI通缉的两名嫌犯半小时前在宾州威尔克斯南部的城际公路上用枪打伤了一名巡警。受伤巡警目前还在昏迷中。具体情况请留意本台的后续报道。现在我希望您能再次记下这两名嫌犯的面孔,他们很可能会出现在你的身边,发现线索请立即通知警方。”这时,电视画面里出现了大卫和道格拉斯的人头照。
怎么回事?怎么会是大卫的照片?
看着电视画面,赛米娜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正在这时有人敲门,门外发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请问有人吗?我们是LAPD的人,请开门。”
赛米娜两眼还盯着电视,半天没回过神来,直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再次传来:“有人吗?我们是警察!”
赛米娜这才发觉有人敲门,“请稍等!”她回答了一声,匆忙地走进房间披上了一件长外套,然后打开了门。
门外是两名警察。
“赛米娜小姐,你好,我们以前见过面。”一位长着圆脸的警察说。
“是的,我记得你,戈尔。”赛米娜一边回答,一边勉强地笑了一下,以示礼貌。
几年前,赛米娜和大卫一起参加过大卫这位同事的婚礼,所以她能叫出戈尔的名字。
“不知你是否已经听说了大卫的事。对此我们也感到很惊讶,也很遗憾。”圆脸警察戈尔说。
“一定是误会,或者诬陷。”赛米娜斩钉截铁地说着,眼泪却快要流出来了。
“大卫是我们的好兄弟,但是身为警察我们也只能奉命行事。我们过来是想告诉你,如果发现他的线索请主动与我们联系。如果这只是个误会的话,我想真相一定会很快澄清的。大家都希望是那样。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些,再见。”
赛米娜向那两位警察点点头,看着他们转身走了。
关上房门,她终于忍不住地流出泪来。这几天,她流的泪可太多了,伤心的、担心的、委屈的、害怕的……阴霾就像魔咒一样将她包围着,难道是上帝在惩罚她吗?毫无缘由的惩罚?她蹲靠在门边流泪,脑子里一片空白。
纽约,休宁顿大街,巴拉克零售公司大楼。
忙完手头的事,已接近十一点了。秘书凯瑟琳为自己泡了一杯兰草咖啡,拿起了早上送来的报纸,悠闲地等候她的主子巴拉克的召唤。
巨型办公室的里端。巴拉克已经又是二十个小时没合眼了。在这二十个小时里,他翻译出了古卷的最后部分,包括那个用古柯普特文书写的耶稣家族的族谱。
在古卷里,巴拉克又找到了“玛利亚-抹大拿知道通往天堂之路”这样的说法,但是除此之外没找到与之相关的其他任何东西,就像是在他以前看到的所有古卷一样。但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寄希望于在古卷里明明白白地找到讲如何升天的句子。因为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因为那是一个旷世的秘密,玛利亚-抹大拿向耶稣保证不告诉任何人,除了耶稣的血亲。几乎所有与玛利亚-抹大拿有关的古卷里都是这样说的。
他最为关心的还是那个族谱,耶稣的族谱。他希望能在那里得到耶稣子嗣的线索,然后想办法找出他们,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但是,这毕竟是一本来自公元四世纪的古卷。那个由古柯普特文写就的族谱,只延续到公元三百多年。
族谱里虽然包含了许多名字,但在这一千多年以后又怎么能找到他们?而且,耶稣的血脉是否真的还流传于这个世界?也许他们早就从这个世界上永远地消失了……难道说这又是巴拉克一个无法打开的蝴蝶结?不过也许有一个东西能让他直接绕过那个蝴蝶结。
那就是“魔鬼”,古卷里的那个魔鬼。巴拉克从事基督教历史研究多年,从未发现过有关于这个魔鬼的记述,而唯独在这一本神秘的古卷上,他看到了那个魔鬼——欧布。
一个专门吸人脑髓的凶恶魔鬼,为什么在其他众多的史料中没有找到任何记录?难道这仅仅是古卷作者的一个杜撰?还是教廷对此曾进行过彻头彻尾不留痕迹的抹杀?
疑问呐……
但更大的疑问还在后面!巴拉克在书上看到了对魔鬼封印地的记述,在一整段的记述里,明确地说明了那里是遥远的东方。从那段记述对封印地简单的几句勾勒里,巴拉克毫不犹豫地猜测出了那个地方——西藏!
这是个多么令人血脉沸腾的猜测!因为,它和希特勒当年寻找地球轴心的地点竟奇妙的不约而同!这绝不是一种巧合!至少巴拉克本人不会这么看。也许,这个所谓的魔鬼正是他揭开秘密的钥匙!
巴拉克猜想魔鬼是一个故意的隐喻,魔鬼的封印地,也许就是所有秘密的所在!
不管这个推测有多大的根据,但光是一个“西藏”就足以让巴拉克赌命前行了。
实际上,他早已无法在这无止无尽的灰色通道中停下,纵使出口是万丈深渊,但巴拉克宁愿让自己相信那就是天堂。在每座漂亮而又虚实难分的云梯面前,他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自己爬到力所能及的最高处。
然后,风吹散了云梯,他又被天空毫不留情的重重摔下。在落地一刹那的痛苦中,他能找到一种全世界只有他自己才体验得到的神秘快感,这种快感抵消了痛苦,然后又化为一种强大的动力,让他周而复始,再也无法停下来……
他将要去西藏。不同于希特勒的是,他手中有封印地——那个曾被希特勒称作是“沙姆巴拉”洞穴的确切地址,就是古卷里的一张神秘的——星象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