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雾浓。
叶文扬离开了紫霞山。
带着白玉玲一起离开了紫霞山。
离开了“枯木老人”司徒秋。
也离开了小天。
白玉玲伤已痊愈,毒已化解。
而且,她还得到了“枯木老人”的真传。
仅内力而论,现在的白玉玲似乎已不在叶文扬之下。
不在当今武林最顶尖的高手之下。
所以,司徒秋很放心地就让白玉玲下了山。
而不放心的,恰恰变成了白玉玲。
白玉玲当然放心不下司徒秋。
因为此时的司徒秋武功尽失,已与一个普通的老人没有区别。
他甚至连一只狼也斗不过了。
小天也一样。
小天本就没有武功。
只有一把剑。
惊龙剑!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这本就是谁也无法左右的了的。
天下的老人都一样。
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弟子陪在自己身边?
可是,当做儿女、做弟子的要离开的时候,天下又有哪一个老人不会说,“放心地去吧,你还有你的事情,你前面的路还很长,不要为了我而耽误了前程”!
这就是天下的父母!
天下的师父!
所以,叶文扬走了。
所以,白玉玲也走了。
而且走得很快。
他们不忍心去看司徒秋的脸。
他们也更不忍心叫司徒秋去看他们的背影!
所以,他们很快便消失了。
消失在深山中。
消失在浓雾里。
三日后,晌午。
华山脚下。
华山比紫霞山更高、更大。
也更有名气。
有名气的山,似乎并不适合隐居。
它更适合创建门派,广收门徒。
华山派自创派至今,已有十二代掌门。
“清风剑客”岳宇清,便是华山派第十二代掌门人。
岳宇清剑法之精妙,绝非昔日历代掌门可比。
华山派自接掌到岳宇清之手,更是力量突增,如日中天。
可是,谁又能想到,就是这位武功人品皆为江湖人所称道的“清风剑客”,却横遭怪病之苦。
是树大招风?
还是他命该如此?
似乎就连他本人,也未必清楚。
不知此次叶文扬的出现,能否为他指点一二?
“咚咚咚”,华山派厚重的前院大门又一次被敲响了。
这次敲门的当然就是叶文扬。
两个身穿青衫,身背长剑的华山派弟子走了出啦。
“两位请了,在下叶文扬,特来拜访‘清风剑客’岳掌门,烦劳通秉禀一声”,叶文扬拱手笑道。
“啊,阁下就是叶文扬叶大侠?”
“不敢,在下正是叶文扬。”
“叶大侠,快请,家师早有吩咐,特命我二人在此迎候,请!”
叶文扬和白玉玲跟着便上了华山。
当然,他自然就见到了夏雪飞。
见到了韩良。
也见到这里的主人“清风剑客”岳宇清。
此时,岳宇清的怪病已大为减轻。
虽偶尔还会发作,但间隔的时间已经很长,发病时的那种可怕的举动更已减弱。
看来,万花泉的泉水果然灵验。
此次叶文扬上华山,只有两件事。
第一,了解岳宇清的怪病究竟是病,还是毒?
第二,叫上夏雪飞,一起去江南。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岳宇清亲自招待了叶文扬。
席间,岳宇清讲诉了他的这种怪病。
韩良及其他华山派弟子对岳宇清病情的描述,白玉玲的从中的判断,都使得叶文扬越来越觉得岳宇清所得的并不是病。
而是中毒!
这种毒,白玉玲中过。
唐诗语也中过。
其实,说它是毒,当然也不过分。
可如果称它为**,则更加贴切。
它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美人醉”!
大家都认可了这一点。
就连岳宇清本人,也并不反对。
可是,还有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
那就是,岳宇清究竟是怎么中了这种**的?又是谁下的**?
这一点,就没有人知道了。
叶文扬不知道。
岳宇清也不知道。
“岳掌门,在你发觉自己有异样感觉之前,有没有谁上过华山?”叶文扬问道。
岳宇清明白叶文扬的意思。
于是开口便说:“不会吧,莫非叶大侠的意思是说,下此**的很可能是我认识的人?”
叶文扬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岳宇清又接着说道:“可为什么啊,想我华山派从创派至今,从未与人结怨,而在我身上又没有什么惊天的秘密,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如果不是有人,那一定就是自己”,叶文扬喃喃自语道。
片刻之后,叶文扬突然又问:“岳掌门一定是盈香楼里的常客吧?”
岳宇清当然更明白这句问话的意思。
大家也明白。
因为叶文扬刚刚提到过盈香楼的牛肉汤里,就有这种**。
岳宇清叹了口气,慢慢地说道:“天下谁不知道盈香楼的牛肉汤乃人间罕有,令人流连忘返,甚至只要一提到它的名字,有些人就会垂涎三尺。”
“不错,不错”,夏雪飞端起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他似乎是在夸耀这里的酒很好。
但看样子更像是在回味牛肉汤的滋味!
岳宇清看了看夏雪飞,又看了看叶文扬,接着说道:“可是,我活到今天,去盈香楼的次数,也绝不会超过五次!”
夏雪飞一听,差点就把刚刚喝到嘴里的酒喷出来。
他太意外,太惊讶!
简直比听到岳宇清被人下了**都要惊讶!
夏雪飞的这种惊讶,当然被叶文扬看到眼里。
“我看你真是天下最大的酒鬼,最馋的馋猫,不过你是,别人可不是”,叶文扬看着夏雪飞,笑着说道。
夏雪飞嘿嘿一笑,没有答话,又端起了一杯酒。
“岳掌门,既然如此,你还是好好回忆一下,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叶文扬又转过头,看着岳宇清,微笑着说道。
“嗯,我们这里,除了阁下三位,近半年多都没有朋友来过了”,岳宇清边想边说。
“哦?”叶文扬正在纳闷儿。
忽然又听岳宇清接着说道:“对了,具体日子我也不记得了,就是在几个月以前,有一位故人的家人曾经来过这里。”
“哦,是谁?”叶文扬的眼睛里已有了光芒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