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真相终于是在结婚四年之后的某一天,到来了!
而她的倔强、她的态度,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郁霆琛甚至觉得,这是不是南柯一梦!
江晓溪说完之后,没有再看他,因为有了孩子,那就是一种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痛啊!
所以,他叫她如何不生气呢?
郁霆琛正准备换衣服,他往常在他面前是不用顾忌的,但是今天,他终是没有这样做,免得她反感得更多了一些。
他拿着要换的衣服进了浴室,换了出来之后她正准备出门。
“晓溪……”他低声唤她。
江晓溪冰冷着一张俏脸,他知道,他会提孩子们的事情,其实她也很想孩子了。
郁霆琛走到了她的面前,“将孩子接回来,让爷爷和奶奶不必担心,好吗?他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难得享受天伦之乐……”
江晓溪知道,他是郁苍雄养大的,他自小对爷爷多了亲近和敬仰。
“如果我不肯呢!”她冷漠不改。
郁霆琛凝视着她,终是没有说话。
江晓溪转身,开车去上班。
郁霆琛知道,现在要她同意任何一件事情都很困难,所以,他决定,他亲自去带回孩子。
他心疼她这些年的辛苦,他不会怪她用两个孩子逼母亲讲真话,他也不会怪她设计了一场局。
因为,如果要怪,也是他谋局在先。
她以治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什么错呢?
她没有错!他亦是没有错!
错的,只是上一代没有解决的恩怨,他希望,在他们这一代里,能够圆满解决。
只是,现在别提圆满,就是能和她平心静气的说一阵话,都是困难的。
。
公司。
贝小米在设计部里走来走去,在见到了江晓溪来上班时,她赶忙走了过来,“晓溪……”
她依然是担心着江晓溪,但江晓溪的神色却是非常的平静。
“姐姐,没事了。”江晓溪伸出手,和她拥抱了一下。
贝小米轻叹了一声:“晓溪,我是不是好没有用,眼看着凶手抓到了,但是,从法律的角度来说,居然是不能治她的罪,万一她装疯呢!郁霆琛是完全有能力掩盖住事情的真相的。”
“这些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一些犯罪证据却是在郁霆琛的手上,当初我好傻,当真以为他是愿意帮我,其实不曾料到,他是在帮他自己,现在反而是拿着这些罪证来威胁我们。”贝小米难过不已。
江晓溪不让她自责下去,“姐姐,别说这些气话,我们都是理智的人,妈已经走了,她走的时候告诉我,我们一定要好好的生活下去。你要快乐的活下去,她在九泉之下才会高兴的。”
“其实你想一想,杨蔓洁就算是死了那又能怎么样?我们的恨就消失了吗?不会,所以,让她真疯也罢假疯也罢,生不如死的活着,岂不更累!”江晓溪说话向来犀利。
贝小米叹道:“话虽这样说,但是我们这些年所受的苦,真是不值……”
“那就多想一想以后的幸福生活。”江晓溪安慰着她,“我们更看重的是以后,而不是以前的不幸,不幸已经发生了,谁也没有坐上时光机的能力去改变,但是未来还在我们的手中,我们可以牢牢的抓住,不再溜走。”
贝小米点了点头,“对了,潮晚和野横呢,什么时候回来?蓓蓓一天到晚都在问我,弟弟妹妹呢?”
“估计就这几天吧!”江晓溪知道,也瞒不了多久,郁霆琛这个男人太深不可测,他是不会将孩子放在外面养着的。
贝小米跺了一下脚:“你可真是吓死我了,我当时……你是不知道,我吓坏了,我真以为会出事,我认为自己好没有用,晓溪……”
江晓溪却是微微一笑:“让你和年锦担心了。”
其实她也是知道的,贝小米虽然嘴上没有说她有多在乎姐妹情谊,过了这么些年,她依然是她的那个姐姐,有些温柔有些可爱,还有些善良。
“有空的话,我们一起去祭拜母亲吧!”江晓溪提议。
“好。”对于遗憾,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谁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那一次郑淑萱过世,贝小米赶了过来,依旧是没有见到母亲的最后一面,这样的遗憾,她也心中难过。
。
某岛上。
一个精灵古怪的小女孩,还有一个酷美调皮的小男孩,他们在沙滩上玩耍。
这就是郁潮晚和郁野横两姐弟。
郁潮晚用树枝在沙滩上画了一只鸟,郁野横则是躺在海水里,任白白的浪将他冲上来,再故意一脚踩了姐姐画的鸟。
“郁野横,你欠揍!”郁潮晚将手上的树枝一丢。
“你打得过我吗?”郁野横扁扁小嘴,有着父亲不可一世的嚣张。
郁潮晚的小手指在自己的脑袋上一转,“爹地来了!”
郁野横自然是不相信,他傲气的将小脑袋一转,“骗我?我们在岛上生活了快十天了,爹地和妈咪都没有来,看来,我们是要荒岛求生了!”
“你荒岛求生?是谁天天煮了新鲜的鱼给你吃?”郁潮晚哼了一声,“爹地来了,就修理你,看你还将我的东西捣乱不?”
“郁潮晚,你从来就只会用爹地压人,你羞不羞?”郁野横瞪回去,他从来不肯叫她姐姐,他们本是前后几分钟出生的,叫名字更亲近一些。
而这两个宝贝,从小就斗到大,仿佛就是郁霆琛和江晓溪的化身一样。
郁潮晚乐呵呵一笑:“可是,爹地就是chong我……我好想念爹地……”
自然而然的,郁霆琛对女儿是百般疼爱,将对老婆的爱也加诸到女儿的身上,而儿子要像草一样的养,严厉有加。
两人站在了朝阳之中,忽然都有了一种悲凉的感觉。
“郁野横,你说,爹地和妈咪是不是吵架了?”
“我哪知道,你不是比我聪明吗?”
“郁野横,我好想念爹地和妈咪……”
郁野横从浪花里跳起来,伸出小手将郁潮野抱住:“郁潮晚,真没出息!就会胡思乱想,爹地和妈咪只是在培养我们的独立能力。”
郁潮晚是女生,心思自然是比郁野横要细腻得多。
而郁野横是男生,保护心灵受挫的女生是他的责任。
本是互相掐架的两姐弟,此刻又好得跟蜜糖一样,一起坐在了沙滩上,两人一起用树枝在沙滩上作画。
郁潮晚画着一个高大伟岸的男人身影,旁边牵着一个长辫子小女生的手。
郁野横画着一个漂亮迷人的女人身影,女人的怀里抱着一个英俊模样的小男孩。
两姐弟互相看了一眼,这是他们一家,四口之家。
由于临近中午,太阳毒辣辣的在头顶上晒着,守在他们身边的年轻女孩道:“潮晚、野横,我们回房间了。”
这是s十字星上班的助理,她叫任彩丹。
由于任彩丹的身份一直没有外露,她来岛上看管两个小孩,是最合适的。
。
uf总部。
邵年鸿在看着这些新找回来的证据,他的手下,大多数都是特工退役的人。
这些人,曾经就是他的部下,现在效忠于他,当然,他会给他们优厚的工资,让他们有足够的钱去养家养妻儿老小。
他并不是一个看重钱的人,但是,他是明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所以,他的薪酬特别优厚,跟着他又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他们自然也是非常忠心耿耿的。
“鸿哥,有人闯入总部。”外面的兄弟通过对讲机,传了进来。
邵年鸿一看监控上的身影,对于郁霆琛会闯进来,他倒是不会意外。
因为,这个男人想要找回一对龙凤胎。
只是,郁霆琛,他邵年鸿这里,是这么好来的吗?
郁霆琛自然是单刀赴会,他凭靠自己的身手,轻松闯关进来,站在了邵年鸿的办公桌前。
如果不是邵年鸿这些年搜集了资料,江晓溪是不会那么快发现的。
他甚至有时候会自私的想着,一生一世都不发现最好,他们就可以相爱一生。
但是,邵年鸿是一直觊觎着他的江晓溪啊!
“你闯进我这里来,怎么?”邵年鸿挑了挑眉。
郁霆琛哼了一声:“我的一对孩子被你带走,你说,我做父亲的,是不是应该将他们接回去?”
邵年鸿挑衅的笑了笑:“想从我这里接走孩子?得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了!外面全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只要我一下令,他们会将你揍成肉沫……”
郁霆琛扬了扬手中的表,“非常遗憾的告诉你,我这只表直接连到了警察局的互连网上,如果让他们知道我出了事,你说你会有什么后果?还有,你苦心经营的uf组织,得罪过不少人吧!你的仇家是不是会瞬间变很多,商界和政界多不胜数!”
他既然是单刀赴会,早就做好了准备。
邵年鸿自然是不想他做的事情被人知道,于是,他道:“我早就开过条件了,想要回两个孩子,除非你和晓溪离婚!”
“离婚?”郁霆琛傲气的薄唇微微的扬了扬,“在我的字典里,没有离婚二字。何况,我想要告诉你的是,郁太太说了,她不会离婚!”
“你……”邵年鸿自然是知道为什么,一个母亲哪能割舍得下一对孩子,“郁霆琛,你真是卑鄙,这恐怕就是你处心积滤让晓溪怀上孩子的原因吧!”
“随便你怎么想。”郁霆琛凝视着他:“你不想再让晓溪回去你的身边,简直就是痴人做梦!”
邵年鸿站起身来:“很好,我倒是想要看看,你如何从我手中带走孩子?”
他和他一样高,眼睛也是一样的犀利,如鹰隼一样的锐利无比。
此刻在互相对峙着时,都是有着强大的气场,令人不可逼视。
邵年鸿吩咐外面的手下:“去将潮晚和野横带走。”
“是!鸿哥。”手下马上就去转移孩子们了。
郁霆琛一听,马上就要摆脱邵年鸿追出去。
可是,邵年鸿哪里肯让他走,于是,两人的拳脚功夫开始施展了。
两人不是第一次打架,所以一上来就是出狠招,谁先撂倒谁就算赢了。
郁霆琛要赶时间出去追人,而邵年鸿只顾拖着他不让他去追。
毕竟邵年鸿受过伤,他被郁霆琛踹中了旧伤之后,郁霆琛越过他,直奔后门而去。
邵年鸿捂着旧伤口,属下走进来看着他道:“鸿哥,怎么样了?”
“我没事,快去看看郁霆琛怎么样了?”邵年鸿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大步向外走去。
郁霆琛仿佛是看到有人带了两个三岁左右的孩子往前面黑呼呼的山坡走去,他大步的跟了上去,却是落入了一个陷阱里。
他不断的向下滚去,却发现是以前的一个防空洞,他要在这个旧防空洞寻找出口,确实是需要一些时间,而他猜得没错的话,出口肯定是有邵年鸿的人把守着的。
邵年鸿打了电话给江晓溪,江晓溪和贝小米两人正在佛法寺里祭拜母亲。
“晓溪,郁霆琛被我暂时的引进了旧的防空洞里,他想要找到出口,也是明天之后的事情了。”邵年鸿说道。
江晓溪一听,却是没有说话。
邵年鸿自然是听出了她的心声,她虽然是没有问,但却是担心着郁霆琛的安全问题。
于是,他随即说道:“放心,这一点陷阱不会对他有什么伤害的。”
“好,我知道了。”江晓溪放下了电话。
两姐妹去祭拜了母亲之后,贝小米要去接贝蓓放学,而江晓溪决定去岛上,她好久没有见孩子们了,今晚是个最好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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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上。
日落时分的夕阳真的很美丽。
太阳像是一个火红的球,停在几条彩色线条极为艳丽的地平线上,湛蓝的天空,偶尔有几朵白云在飘荡。
海面的风,温柔而凉爽,不像城市里,一直是有一种烦躁的闷热。
海面上倒映着蓝天白云,还有鸟儿在从远处飞了回来。
当江晓溪从城市里来到了岛上时,就是这样的一幅美景。
她来的时候,没有通知任彩丹,以免被人发现踪迹。
所以,就连孩子们,都不知道她的到来。
她一来到,就看到了沙滩上的那一幅画。
画面上的父母,还有一对孩子,这样具有温馨画面极强的感觉,让她的心里是又酸楚又震动。
无论上一代有什么样的恩怨情仇,她都不希望影响到了孩子们的情绪和成长。
她穿着职业装,站在了夕阳西下,一看就是刚下班,然后才来到了这里的。
当任彩丹发现了江晓溪的身影之后,她不由惊讶不已,正准备打招呼时,江晓溪却是摇了摇头,她不希望两个孩子知晓了她来。
江晓溪还是希望能带给他们一个惊喜。
她走进了房间里,两姐弟正在拼积木,在拼同样的东西时,会看谁拼得快,当搭出不同的形状来时,看谁搭得形状多。
郁潮晚天生有一种定力,做任何事情都非常的专注。
而郁野横则是个有着非常强的破坏力,当然,儿童专家说,孩子的破坏力也是一种认识世界的很强的能力。
这两个孩子,无论做什么都非常的聪明,遗传了父母的所有优点,一出生就是闪闪亮亮的天之骄子、天之骄女。
此时,房间里,郁野横将姐姐郁潮晚叠起来的积木,一手给掀翻了。
“郁野横,我要揍扁你!”郁潮晚冲向了他。
郁野横被气急了的郁潮晚冲翻在地,两个小屁孩在地上打闹着。
“妈咪……”郁野横看到了门口站立着的女人。
郁潮晚哼了一声:“这招已经用过了,来一招新的,否则姐姐今天我不放过你……”
“妈咪,您看,姐姐趁您不在这里欺负我……”郁野横指着骑在他身上郁潮晚。
郁潮晚当然不相信江晓溪来了,可是,穿着高跟鞋的脚就在自己的身边,她的小脑袋再往上一看,这个穿着职业装的都市丽人,不是妈咪会是谁?
“妈咪……”郁潮晚马上起来,抱住了江晓溪的双腿。
江晓溪低下头,看着那小小的手臂在环着她的腿上,那小小的俏脸分明就是遗传了她的容貌,还有那嘟得老高的小唇,正在诉说着委屈。
江晓溪蹲低了身子,一伸手将女儿拥入怀中,“潮晚……”
“妈咪……”随着另一声叫唤,郁潮晚被一个野蛮的小身影挤到了一边去。
郁野横几乎是钻进了母亲的怀抱里,并且是撒娇气十足的将两只小手挂上了母亲的脖子,而且还一边告状,“妈咪,今天可是亲眼所见,姐姐欺负我……”
每当两个孩子在撒娇的时候,郁霆琛和江晓溪总是会相视一笑,这对龙凤胎一起出生一起长大,他们的相亲相爱里,总是会互掐对方。
而这一刻,她习惯性的望向了一边,身边没有他的身影。
四年的婚姻生活,早就习以为常的恩爱缱绻,一颦一笑一个视线一个眼神,原来都是刻入了骨血里。
就算她想要分开,但却是那么的难。
郁潮晚嘟着小嘴快哭了,往常这时,她一定会扑进爹地的怀抱里,在爹地宽厚的胸膛里撒着娇,然后被爹地的大手抱紧。
可是今天,爹地去哪儿了?
“爹地……没有来……”郁潮晚忍不住扁着小嘴哭了,为什么她敬若神明的爹地今天却是没有来?她已经是好多天没有见到最帅最帅的爹地了好不好?
被女儿一哭,江晓溪的心更是难受,今天只是郁霆琛没有过来看他们,如果真的有朝一日会分开的话,这女儿还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模样了。
天色暗了下来,岛上更是宁静万分。
只是听到了浪潮声在不断的拍打着岸边和礁石,还有海风吹过的“呜呜”声,满天的星星仿佛是映在了海里的钻石般,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郁潮晚还在抽泣着,因为她最爱的爹地没有来!
就连郁野横说:“好了,爱哭鬼,我将我最爱的变形金刚给你玩……”
“我不要,我要爹地……”郁潮晚将他的变形金刚推到了一边去。
孩子的心其实是很敏感的,尽管他们什么消息也不会收到,尽管江晓溪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她是知道的,爹地一定是有事……
江晓溪不喜欢说谎话骗孩子,她自然是不会说爹地在加班不能来之类的理由。
于是,她继续沉默着。
她必须要想到所有的可能,真的有那么一天……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好听富有磁性的男声响了起来:“宝贝儿,爹地来了!”
门口,豁然站着了一个高大而伟岸的身影。
他,仿佛在漫天星光下最为璀璨。
他,脸上依然是带着慈父般的笑容。
他,来时还没有忘记带一对宝贝儿最喜欢的玩具。
他,还没有走进来时,一直哭泣着的女儿,就已经是光着脚丫撒着欢的扑向了他。
然后,一边跑过去扑向他一边喊着:“爹地……”
那细小的声音,那单纯的童声,那真挚的情感,无不在诉说着父女之间的感情有多浓厚,无不在倾诉着这天底下最相亲相爱的血脉相连。
郁霆琛看着翩翩飞舞着的女儿,就这样遗蹁跹入怀,这一个热烈的期盼,仿佛是能照亮他心底所有的阴郁,他已经是阴雨连绵了许多天,此刻才有放晴的趋势。
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是父亲前世的小-情-人,这话一点也不假。
当这个小棉袄入怀时,他竟然是有那么一刹那,感动不已。
男人一向是对情绪收控自如,可是这一刻,他还是觉得,他当年“阴谋”种下的种子,却是开出了最美丽的花。
“爹地……”郁潮晚一见到了他,就勾上了他的脖子,小嘴叽叽喳喳说过不停。
“爹地,您怎么才来……”
“爹地,我以为您不会来了……”
“爹地,我好想您……”
郁野横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着的母亲,江晓溪揉了揉儿子的头发,示意他玩玩具去,就让他们两父女倾心相谈吧!
于是,两母子拿着玩具走出了房间,郁野横将玩具全部散开来,他道:“妈咪,您心情不好?”
“妈咪去海边走走,你玩一会儿就让彩丹姐姐带你去洗澡睡觉了,知道吗?”江晓溪说道。
郁野横非常的独立,从他玩玩具就可以看出来。
哪怕是新买回来的玩具,他也是不会让人碰的,他会自己研究,而且玩得特别有创意。
江晓溪对于他这一点,是非常喜欢的,每一个人都要有独立的人生,要有自己的思想,从小就拥有这种特质,当然是更好。
所以,在郁野横独自研究着新玩具时,她会走开,留给他独立的空间。
房间里。
郁霆琛伸手为女儿拭泪,他单手将她抱住,另一只手温柔的拭去眼泪,“不哭,爹地不是来了吗?”
“爹地,您和妈咪是不是会分开?”郁潮晚哭得更伤心了。
郁霆琛一怔,他是了解江晓溪的,她这人不会在孩子面前说烦恼的事情,只是,这小孩子的心思也太敏感了吧!
“我们晚晚为什么这样说?”郁霆琛对于江晓溪,对于孩子,都有着十足的耐心。
郁潮晚看着天神一样的父亲,“因为爹地没有来看我……因为爹地没有和妈咪一起来看我……”
郁霆琛爱怜的抚着女儿的小辫子,“爹地和妈咪都没有要分开的意思,如果是爹地没有来看你,如果是爹地和没有和妈咪一起来看你,爹地给你道歉,然后送一整套的维尼熊,表达爹地的心意,如何?”
“真的吗?”郁潮晚一听说没有分开的意思,马上就兴奋了起来,“好啊!我要维尼熊……”
郁霆琛将她抱到了一箱子的维尼熊旁:“但是,爹地和妈咪确实是有一点矛盾……”
“我会帮爹地的……”郁潮晚马上说道。
郁霆琛不由感叹,还是养女儿好,多贴心啊,看看那小子,就已经是独自研究他的新玩具去了。
郁潮晚看着一大箱的维尼熊,她抱抱这个又抚一抚那个。
现在是到了孩子们玩玩具的时间,郁霆琛起身,转身离开了房间,看到了正在外面的任彩丹。
“郁总好!”任彩丹不敢对视郁霆琛的视线。
他在对着妻子儿女的时候,是那般柔和。但是,在对着外人的时候,却又是那么的犀利。
郁霆琛点了点头,却是望向了站在了海边的那一抹身影。
他抬步走了过去,在离她三尺远的距离停了下来。
江晓溪再一次领略了这个男人的腹黑和高深莫测,她自然是不会将孩子给邵年鸿的,因为她自己完全有能力带孩子出城。
只是,当郁霆琛在这样怀疑时,她并不解释,她让他怀疑错了,更好。
那天晚上,她设计了一个精巧的局。
在蒙嫂接孩子们放学时,让邵年鸿出面带走了一对宝贝,她自然是不会做绑架一案,孩子们太小,会有心理阴影。
而且孩子们是认识邵年鸿的,邵年鸿将孩子带走时,并且不让他们看见绑着司机老李和蒙嫂的情景,不能让他们的心灵受到玷污,哪怕是做戏也不行。
这是江晓溪要考虑的首要因素。
当然,其他的人都好对付,但是郁霆琛却是个精明人。
江晓溪一想到她和他同chuang共枕了四年,都没有识穿他“爱”上她的目的,可想而知,这个男人有多么的深不可测。
所以,那天的局,一定要周密,要保万无一失。
她不动声色的诱-惑了他……
一想起那天的画面,她不由红了脸……
这是她和他最大胆的一次,在电影院里如此的放纵。
郁霆琛凝视着她的身影,说实话,在电影院里,他并没有识穿她的目的。
他只是以为,她开了窍,会顺着他的心意在外面放纵一回。
他不是老古板,他对于夫妻情事,向来大胆而妄为。
当他的心被她偶尔的三言两语拨得有些痒痒的时候,他果断的采取了步骤,那就是将她在电影院里……
难怪,那一天的她,会特别的投入,这可是下了血本的局,他会被他引入局中,也是甘之如饴啊。
他看着她的美丽为他绽放,他看着她在他的怀里柔媚似水,他看着她只在他的耳边动情的吟唱一曲天籁之歌,就算是死了也愿意。
唯一可惜的是,这是她的局,并非她的本意。
当电影散场时,他看到了手机信息和无数个电话。
当时他一心和她在沉沦,哪有知道手机在响,何况来看电影的时候,就已经是调成了静音,因为这是她和他一起看的第一场电影。
他并没有怀疑是她的局,因为,他不想去怀疑。
后来,翻遍了整个春城,也不见孩子的身影,他知道,孩子是不可能凭空消失不见的,唯一有可能的就是……
但是,他依然不愿意去怀疑她。
因为,她是他的枕边人,她是他最喜欢的女人。
而她,也表现得滴水不漏,其实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孩子会凭空消失。
只是,他有一种信仰,他相信,他的郁太太,是不会让孩子有事的。
果然……
当然,孩子也不会在春城,唯一能让孩子出城的人,只有江晓溪守候的西出口,她若是带人出去,是没有人会查的。
。
江晓溪送了两个孩子,还有从来没有出过面的助理任彩丹送去了岛上。
她依然是家里不动声色,观察着杨蔓洁的表情,也观察着杨蔓洁的心理变化,然后再用死去的郑淑萱来刺激杨蔓洁,在杨蔓洁的耳边像广告植入一样的反复播放着失踪了的两个孩子的事情,目的就是逼杨蔓洁说出当年的真相。
当真相明了之后,邵年鸿过来看望她,郁霆琛认为是邵年鸿带走了孩子,邵年鸿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然后,郁霆琛和江晓溪商量没有结果后,他就去找了邵年鸿,可是,他怎么来了?
“郁霆琛你还真够阴险的,你去找年鸿是假,结果你是跟踪我来是真!”江晓溪瞪着他。
郁霆琛凝视着她:“那是因为我足够的了解你,你不是一个依靠别人的人,你习惯了自己一个人解决事情,自然是不会找邵年鸿。所以,我虚晃一招,故意去找邵年鸿。”
江晓溪看着他,和他比心理战术,他总是出奇不意的战胜她。
“如果你真了解我的话,就应该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吧!”她冷哼了一声。
郁霆琛的脸色有一丝尴尬,他怎么不知道她心是所想,她可能是想从此之后都不要再见他吧!
对于这个想法,他自动屏蔽掉!
江晓溪说完转身就走,她沿着沙滩一直走着,清冷的月光像是一层银色的光辉洒在了大海上。
她的身影单薄而纤细,在茫茫大海上更显得孤单和冷清。
她这一来,本来是打算看一看孩子们,然后明天一早,就回去公司上班,但是现在,郁霆琛来了,孩子是必须带回去的了。
她只要一想起宝贝女儿没有见到父亲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她就心里一阵揪紧了。
郁霆琛跟着她,距离有几步远。
他亦是知道,让她要消气,恐怕短时间是很难的了。
所以,他不能太过于急。
否则就有可能……会失去她。
江晓溪恼怒的转身:“不要跟着我!”
郁霆琛凝视着她,他在月光下,高大的身影有几分忧郁,一向对万事万物都掌控在手的男人,此刻,对于他们的感情何去何从,他却是拿不准江晓溪的心思了。
“好,我消失!”郁霆琛纵身一跃,跳进了大海里。
江晓溪的拳头瞬间握紧,看着他就这样消失了,她的心没来由的一紧,可是瞬间她又回过神来,这个男人又不是不会游泳,他不过是在玩另一出阴谋罢了。
所以,她转身,离开了沙滩,回到了房间里。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任彩丹为两个孩子洗漱好,可是,他们都不肯睡觉。
“妈咪……”郁野横在叫她是,还不忘记向门外看了一眼,怎么不见爹地呢!
而郁潮晚是直接问道:“妈咪,爹地走了是不是?爹地怎么就走了啊……”
江晓溪站在了门口,看着两个可怜巴巴的孩子。
而郁潮晚的表情快哭了,郁野横也在用遗传父亲的深邃的双眸在看着她。
她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要如何去处理了,她不想伤害无辜的孩子,可是,难道任郁霆琛这样得寸进尺吗?
“爹地在这里……”郁霆琛的身上虽然都湿了,而且还有海水的味道,他却是展开了最温柔的笑容给两个孩子,“看爹地手上是什么?”
郁潮晚马上叫了起来,“是两个漂亮的贝壳……”
她说着就要跑下来,郁霆琛却是阻止了她:“爹地身上有海水味,去洗一洗,你和弟弟先睡觉,明天才一起玩。听话的孩子,爹地和妈咪才会喜欢的。”
果然,两姐弟一起睡了。
由于在岛上,不是在家里熟悉的地方,任彩丹就让两个小朋友住在了一起,这样有安全感一些。
郁霆琛对站在一旁的江晓溪说道:“晓溪,回房间睡吧!”
两人一起回了房间,江晓溪站在了窗口,看着夜色茫茫的大海。
孩子是她的心头肉,他倒是很会利用这一点。
郁霆琛看着她的背影,他则是先去洗澡了。
江晓溪还没有稳定自己的思绪时,就听到了敲门声,然后两个小屁孩拿着自己的枕头,跑了进来。
因为,两个小孩在父母离开了房间之后,他们两个小脑袋凑在了一起。
郁潮晚和郁野横想起了一个同样的问题,明天他们都走了,他们怎么办?
双胞胎都是有心灵感应的,这对聪明可爱的龙凤胎更是能第一时间感应到对方心里所想。
两人同时拿起了自己的枕头,就来敲江晓溪房间的门了。
“妈咪,我想和您一起睡……”郁野横向江晓溪撒娇了。
郁潮晚则是在四处找寻着父亲的身影:“爹地,爹地,我好怕怕……”
她转了一圈没有看见郁霆琛的身影时,然后听到了浴室有水声,马上抱着枕头过去敲门:“爹地爹地……”
江晓溪走过来,将郁潮晚抱起来,“爹地洗澡去了,一会儿就会出来,你叫一声爹地,爹地会应你的……”
果然,郁霆琛应道:“晚晚,爹地一会儿就出来,跟妈咪玩一会儿。”
于是,三母子一起上了chuang去,郁野横在柔软的大chuang上跳着,郁潮晚也不遑多让,两个孩子将被子枕头弄得一团糟。
然后,父母的大chuang就成了他们的游乐场。
郁霆琛洗好了澡之后出来,两个孩子正在和江晓溪玩游戏,他们三人滚成了一团。
郁潮晚的眼睛最尖,她一眼看到了父亲,马上叫道:“爹地,我怕怕,我要和爹地妈咪一起睡觉觉……”
郁野横虽然平时和郁潮晚相爱相掐,但此时,两姐弟站在了同一战线上。
“妈咪,我也好怕怕,大海上黑糊糊的,会不会有鲨鱼跑来吃了我们……”郁野横一边说着就往江晓溪的怀里钻。
江晓溪明知道是这坏小子耍诈,可是,她也不忍心戳穿他。
她也有过童真,她也曾缺少父爱,父亲的出轨,让她和贝小米从小就没有了家庭的温暖。
在这一点上,郁霆琛表现得可圈可点,让两个孩子特别的喜欢他。
江晓溪将郁野横抱起来,“好了,你和晚晚睡中间,妈咪睡这一边,就不会有鲨鱼来了!”
郁潮晚见母亲答应了,开心的在妈咪的脸上吧唧了一口:“妈咪真好……妈咪是越来越漂亮了……”
小家伙马上向母亲拍马屁,然后滚在了郁霆琛的怀里。
于是,一家四口再次躺在了一起。
中间的两个孩子兴奋不已,在中间滚来滚去,有时候还哼一哼歌。
“很晚了,要睡觉了。”江晓溪拿出威严来。
往常在家时,都是江晓溪对他们严厉,所以她是扮演“坏人”的角色。
而郁霆琛则是扮演“好人”的角色,看来他一早就是在孩子们心中植入了高分。
今天又一万字,野心首席,太过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