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金玲眯了眯眼,侧脸悄悄对着自己身边的萍儿说了几句,萍儿会意点点头,也趁着大殿里热闹没人注意到自己,然后朝着外面走了。
此刻整个大殿里的气氛热闹之极,人们都醉心看着大殿里的表演,再不然就是一溜嘴的恭维话,说得简直是比唱的都好听。
就在众人都兴致勃勃的看着歌舞表演的时候,突然,外面有个侍女步履匆匆的走了进来,走到皇后身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皇后的脸色一变,然后对皇上说:“陛下,刚才有侍女来报,说这宫中出现了不干不净的人,臣妾出去看看。”
皇上正在兴头上,听皇后这么一说,眉眼一沉,说:“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敢在贵妃的寿宴上如此目无纲纪。”
龚贵妃本来端着酒杯,听皇上这么一说,便说道:“皇上,不妨将此人押上大殿来,皇上亲自审问此人看看是什么底细,不然,这宫里今日的大臣女眷这么多,传出去,可是会让人误会的。”
皇帝沉吟了一声,便说:“好,把人给朕带上来,朕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宴会上正跳得尽兴的舞蹈突然被打断了,人们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便都悄悄的不敢说话,生怕一句话说错了,触怒了龙鳞,那可就不好了。
慕清婉皱皱眉,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她腰间疼的厉害,嘴里都感觉火烧火燎的,正预备喝口茶,可是,茶杯里却没有水了,她转头想找墨妆为她添些茶水,可是,她的背后,哪里还有墨妆的影子。
慕清婉的心一沉,正想着叫过来一旁的宫女问一问,这时候,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几名宫人押着两个人走了进来,一男一女,那女子,正是墨妆。
慕清婉的脸色猛地一变,墨妆和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已经被押到了大殿中央,跪了下来,俩人的衣服看着都有些散乱,似乎是揪扯过,但是,这样看上去,很容易让人误解的。
这不,大殿里有些人已经开始议论了,对着大殿中央跪着的俩人指指点点的。
皇上和皇后看着下面跪着的人,沉了脸色,道:“下面跪着的是什么人?”
在贵妃娘娘的寿宴上出了这样的丑事,那简直就是妄图破坏皇家的宫宴,这罪名扣下来,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是顶不住的。
“回皇上,娘娘,这个男子是宫中的侍卫,这个女子,看其打扮,应该是今日前来赴宴的小姐或者是夫人们的丫鬟。”一个宫人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仔细的说来,不许有任何一丝一毫的隐瞒。”皇后的口气也很不好,宫中出了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有伤风化。
“是,娘娘。”宫人应声:“奴婢方才在御花园中,听见花丛中有异声,奴婢过去查看,却发现这对男女竟然趁着天黑欲行苟且之事,奴婢便将他们俩扣下了,差人回来禀报皇上和皇后娘娘,看看此事如何处理。”
此刻,慕清婉的脸色已经完全冷了下来。
“皇上,娘娘,奴婢没有,奴婢是清白的。”
跪在地上的墨妆脸色都有些发白,她自己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她明明追出去是要去找楚之琰帮助慕清婉的,可是,追到御花园的时候,却突然被人一把拽住,拖进了花丛,而且对方还是个练家子,掐住了她的穴位。
当时,她即便是有心挣脱,可是也没有那个能力啊!
“你既然是清白的,又怎么会被女官当场捉住,简直是一派胡言!”龚贵妃的口气虽然一派闲适,可是里面却含了隐隐的压力。
皇上冷冷的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那个侍卫,说:“你说,你们刚才都在御花园里干什么了?”
那侍卫的身子一哆嗦,结结巴巴的说:“奴……奴……属下该死,属下也是被这女子蛊惑,她刚才传了信给属下,说邀属下在御花园一见,有要事相商,属下到了之后,她便扑了上来,属下,属下……”
这个侍卫这么说,事情已经不言而喻了。
皇后冷哼一声,说:“这是谁的侍女?”
大殿上的众人议论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猜测着这到底是谁的侍女,这么伤风败俗,竟然敢和宫里的侍卫这样乱来,简直是不知死活。
慕清婉不慌不忙的站起来,说:“回娘娘的话,这个侍女是臣女的贴身侍女。”
此话一出,众人看向慕清婉的眼光都带了几丝异样,都低声支支吾吾的,心中猜疑不断。
“皇上,下人犯错,必是主子管教不严,依臣妾看,也该好好的整顿整顿风纪,让那些不知道收敛的下人们都张张记性!”龚贵妃说道。
皇上威严的目光从慕清婉的脸上扫过,说:“在宫中的宴席上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显然是目无纲纪,来人啊,将这俩人压下去,杖毙,慕家三小姐,赏二十个板子。”
此话一出,众人都忍不住看向慕清婉,此刻她的脸色都有些惨白,人看上去异常的虚弱,这副柔弱的模样,能经得住二十个板子吗?
“皇上,臣女并不认为臣女的侍女有胆量敢破坏宫中宴席。”
慕清婉朝着皇上跪了下来,声音镇定,不慌不忙,她的眼神看向皇上,目光之中带了几丝坚定,这份气势,叫人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坐在大臣中间的慕宗义此刻一脸的阴冷,还带了几分愁容,真是恨不得将慕清婉一把推出去,慕家的侍女在宫宴上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不是当众打他的脸吗?这让他的老脸以后往哪里搁?
“哼,还想狡辩?”皇上冷哼一声,声音之中已经带了怒意。
如果换了别人,肯定被皇上的这幅架势吓得全身都哆嗦了,可是慕清婉就好像丝毫不害怕一样,坚定不移的和皇上对视着。
“皇上,此案疑点重重,臣女的侍女这是第一次随臣女入宫,她并不认识宫中之人,怎么会和宫中的侍卫做出这样苟且的事情来?这是其一。其二,臣女看这位侍卫,虽然穿着侍卫的服饰,但是,他刚才走路的姿势,还有从他的脸面上观察,此人很有可能是一个公公,并非侍卫,既然是净了身的公公,又如何与女子私通,行苟且之事呢?其三,这名侍卫,刚才张口向皇上承认错误的时候,一出口说的可是奴才两个字,反应过来,又改口说属下,这也是疑点,所以臣女怀疑,他根本并非是侍卫,而是一个公公,今夜的事,肯定不像他所叙述的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