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将证人带上来!”宋大人朗声说道。
“是,大人!”衙役应了一声,然后快步朝着外面离开,没过一会儿,衙役就去而复返,带着一个瘦弱的声音从外面进来。
“大人,人已经带来了。”
慕清婉闻言回头,就见衙役带着那个店小二进来,店小二见她看过来,眼神带着几分闪躲。
“堂下之人报上名来!”宋大人啪了一下惊堂木,那个店小二闻声跪在地上,声音里面带上了几分惶恐:“回……回大人,小人……小人叫王二。”
“王二,你说,你都看到了什么,都知道了什么,都一五一十的禀报上来,如果有一丝一毫的遮瞒,大刑伺候!”宋大人的声音里面尽是威严。
王二吓得身体一个哆嗦,连忙说道:“大人,小人什么都没有干……和小人无关,都是他……”说着,王二伸手指着慕清婉,说道:“昨晚上,小人看见他鬼鬼祟祟的,摸黑不知道在干什么,今天早上他离开客栈之后,小人就想着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想到,他的房间里面竟然有个死人,所以小人便即刻找人报案了!”
这个王二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就好像这桩命案真的是因慕清婉而起的,她就是杀人凶手一般。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宋大人看向慕清婉,眼神里面的得意一闪而逝。
慕清婉心里冷哼,脸上的嘲讽之色也更弄了几分,今日,不管她说什么,这杀人凶手的罪名,她算是背定了!
“那我倒想问问,你什么时候看见我鬼鬼祟祟的了?”慕清婉反问道,目光凉凉的看着那个王二。
王二被她这样的目光看的身体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说话也有一些不利索了,“我……我……我晚上看……看见的。”
“哦,那你晚上什么时候看见我鬼鬼祟祟的?”慕清婉声音里面的嘲讽之色更弄了几分。
王二咬唇,说道:“过了子时的时候,我看你一个人偷偷摸摸的从楼上下来,摸黑离开了,然后就……”
“过了子时?”慕清婉的声音里面尽是嘲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晚上子时,你们店里来了几个商人,当时你还在招待客人,而且下面大堂的灯明晃晃的一片,客栈里面的好多客人都没有入睡,你怎么就说我子时偷偷摸摸的离开客栈了,而且还是摸黑?如果我真的是杀人凶手的话,我会挑在这个时候,客栈里面还有人醒着的时候去杀人吗?甚至是刚好被你看见?”
今天一早,墨妆说过,昨晚上大约是子时的时候,她被吵醒,出门看了看才知道是客栈里面又来人了。
王二的脸色一窒,大堂上坐着的宋大人脸色也有一些不好看了,厉眸瞪了一眼堂下跪着的王二,心里忍不住暗嘱一声,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你交代清楚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宋大人的声音之中尽是厉色!
“我……我记错了,当时不是子时,比子时更晚一些。”王二闻言立刻说道。
慕清婉冷笑一声,提高了声音:“一个时间都记不准确的人,那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你当时根本就没有看清楚杀人凶手的样子,现在只不过是想要将这顶帽子张冠李戴,扣在我头上了?”
王二的脸色有些发白。
宋大人的双眸更沉了几分,看着外面围着不断指指点点议论不止的百姓,脸色有些发黑,他皱眉,正想开口说什么,慕清婉的声音再次传来:“大人,此事事关人命,那就不可草率,这个王二说看见了我是杀人凶手,而且还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么晚了,他也不睡觉,那是不是他也有杀人的嫌疑呢?”
宋大人的脸色现在就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本来是想要让王二指证慕清婉的,但是没想到现在反过来却被慕清婉将了一军。
王二的脸上尽是惊恐之色,闻言立刻着急的说道:“大人,小人不是凶手啊,小人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店小二啊,小人上有老下有小,怎么可能去干那种伤天害理的勾当,何况,小二有一大家子等着小人去养活,如果小人真的去杀人了,那么小人这一大家子可怎么办啊?”说着,王二的声音里面带上了几分哭腔。
慕清婉闻言冷嗤一声:“说不定,还有可能是有人给了你一大笔钱,你为了赚这钱,所以才挺而走险,干了这种勾当,正好给你那一大家子赚一笔横财呢!”
王二的脸色一白,双眸猛地一震,然后立刻说道:“大人,你要为小人做主啊,小人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情啊!”
宋大人此刻脸色很是难看,冷哼了一声,看向慕清婉的双眸更冷了几分,说道:“你休要胡言乱语扰乱公堂!”
慕清婉勾唇,眼神里面带上了几分嘲讽,宋大人见她这样,脸色更冷,正要说什么,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个高声,打断了他想要说出口的话。
“既然只是一个普通客栈的店小二,那么他的房间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大一笔钱财呢?”
这个声音传来,众人猛地一阵哗然,王二的脸色倏地一变,就连宋大人,他的眼神也变了。
围在门口的那些人自发的让出一条路来,一个身材单薄的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那家客栈的掌柜,掌柜的脸色也有些难看,男子的手里还拎着一个粗布包袱!
众人不明所以的看着这突然冒出来的男子还有这个掌柜,脸上的神色尽是疑惑。
宋大人看着这个年轻的男子,皱皱眉,然后说道:“你是何人?”
男子弯唇一笑,白净的脸上流转出一抹璀璨的光彩:“在下不过是一个无名小辈,刚好也在那个客栈住着,看见客栈里面发生这么大的命案,也想着关注一下案情的发展,大人不会嫌小人多事吧?”说着,男子的脸上尽是似笑非笑。
宋大人的脸色一窒,瞪了一眼那个男子,登时就有些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