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颢煊背部向后倒去,靠在沙发的靠背上,一副慵懒闲适的样子,微凝的鹰眼隐去往日的犀利,睥睨着她,好看的唇色上,还沾着刚刚过喝过的水汽,在白炽灯灯光的反射下,熠熠发亮,要不是知道他是个无赖加霸道的土匪,舒苡琋定会觉得,所谓美男子,也不过如此了!
“佳佳,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大约一两分钟左右的样子,久久睥睨不出声的他,忽然开口了。
……不是说他有话要问么?怎么变成她有没有话想对他说了?
可能是今晚那股不对劲儿的情绪在作祟,也可能是自己做了“亏心事”,心虚吧,舒苡琋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觉得他的这句“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听起来像是句话,可她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再细细听的话,好像是他在她一个坦白的机会一样……
难道上午的事情他知道了?
如果他真的知道了,那么坦白倒是她目前最好的出路;如果他还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她就傻呼呼地坦白了,那不是不打自招么?
那么问题来了,要怎样做,才能确定他到底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
舒苡琋乌溜溜的大眼睛几不可见的微转着,一边揣摩着他的心思,一边不着痕迹却又仔仔细细地观察着他的脸色,“刚刚不是你说有事儿的吗?怎么现在把问题踢到我这儿了?就算你想让我说什么,也该给点提示吧,这样没头没尾的,就丢出这么一句话,我哪知道你要我说什么?”
她说了这么多,他居然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眼神没有任何异动,面部表情更是沉静如初,若不是他那两排扇行的长睫毛时不时地会动一下,舒苡琋还以为他微眯的眼睛下,人已经睡着了……
“佳佳,”短暂的沉静之后,他的声音再度响起,柔得比之那春风中的柳条还要柔软,可柔软的外衣下,似乎又带着丝丝缕缕的寒气,而且在他开口说话的时候,他的人就已经从沙发上坐直起来,右手快速搭在她纤细的腰部上,将侧面相对的她掰正了过来,让彼此正面相视,“不是我想让你说什么,而是你自己有什么事儿觉得应该告诉我的?”
如果说,前面那句话,舒苡琋只是凭着自己敏感的心思无端猜测的,那么,他这一句话,警告的意味就已经浓了许多,浓到无需猜测的地步。
“那个……祁颢煊,你……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舒苡琋本着“小心驶是万年船”的态度,还是小心冀冀地问道。
话落,男人的手明显就已经加了些力道,原本慵懒闲散的目光,已经变得愠怒起来,快要倒立的眉毛,显示着男人的耐心已经被消耗殆尽,他的手猛然一用力,将舒苡琋往自己的怀里带,自己的身体却在同一时间,向着她身体的方向倾轧过去……
某个女人都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呢,就被他扑倒在怀了,方才刚才的天旋地转中定下神来,正准备推开身上的男人,伺机逃脱,结果,脸刚一摆正过来,就被直落下的男人逮了个正着,封唇辗吻……
一分钟?两分钟?……
反正不知道过了多久,舒苡琋感觉他再不放开自己,她就要窒息而亡了,小脸儿一片绯红通红,跟只煮熟了的小龙虾似的。
理智还在刚刚的蛮吻中徘徊呢,祁颢煊沉稳清冽的声音在他嘴边儿响起,“现在想起来,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没?”他俩挨的到底有多近?
他说话时翻动嘴唇,都能挨到她的唇瓣儿,就更别说,他说话时的气息全都喷洒在她的嘴里了。
舒苡琋不排斥他的气息,不排斥他的味道,可是,她不喜欢他这么霸道无赖!
动了动脑袋,想别过脸去,他的声音再度想起,“你要是想不起来,我就用这种方式帮你唤醒记忆,直到你想起来为止,所以你与其用别开脸来避开我,不如多动动脑子,好好想想。”
他的声音说可柔可柔了,低低柔柔的,带着一种黏黏的磁必,极为好听,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舒苡琋竟然觉得,他的声音还微微带着一丝笑意!
这个土匪!每次欺负她,他的心情就总是这么好?
想想就觉得郁闷啊!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身边唯一的救兵又不早已倒戈叛变,舒苡琋十分清楚,她被欺负后要是打电话让朱欣怡过来帮她揍人,朱欣怡一定会笑着对祁颢煊说,祁总,只要您对她负责任到底,您就使劲欺负吧……
自己打不过,又没有救兵,跟他蛮干肯定是愚蠢的选择,舒苡琋的脑袋高速运转起来,当机立断,伸手撑在他胸膛上,示意他把上身抬高些,“我说,我说,你好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们坐起来,我慢慢跟你说。”
“你就别给我耍小花招了,我都没压着你,重什么重?”祁颢煊浅笑着戳破她的谎言,“要么就这样子说,要么就继续接吻,二者选一。”
“你……”舒苡琋差点儿就要吼出“你妹”的粗口来了……
“你别乱来,我说,我说……”没关系,大丈夫能屈能伸,她一个小女子也照样可以!咬咬牙,没什么忍不过去的!
“昨天在康疗室的时候,我接到祁老爷子的电话,约我今天上午见面,然后我上午就去见他了,就这样。”
“嗯?”祁颢煊把两道浓密如剑的俊眉一拢,鼻子里哼出一个重重的鼻音,悬她双眼上方的鹰眼稍稍一沉,这些动作、这些表情,无一不在彰显着他对这个答案的不满。
“真的,我没骗你!”舒苡琋吓得赶紧解释,“我们其实也没谈什么,他就是问我怎么进的公司,在公司做些负责什么工作,还有警告我不要对你痴心妄想,就是这些。”
“佳佳,看来你很喜欢刚才那样的吻?很巧,我也跟你一样喜欢,咱们再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