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章明和欧阳轩在急诊室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当时,舒苡琋可是很冷静镇定地,没有这些小情绪的,这会儿,他们也不知道她突然摆出这一道是什么意思,俩人静静地看着她。
在李凯的声音落下之后,病房里就陷入绝对的安静中,纵使没有环视过大家,但舒苡琋也十分清楚,大家的眼睛一定都在看着她。
她不禁一阵莞尔,“俩人都抱着滚到床上去了,难道还想我这么轻易就放过你?”
“没有滚到床上去!”祁颢煊急赤白赖的反驳。
“哦,是这样的吗?你们不是滚到床上去,那是滚到哪去了?”舒苡琋嘴角俏皮地翘着,闪着大大的桃花眼看他。
……
不管是读书时期,在辩论会上,还是后来开始工作,在谈判桌上,在口头上从来没处过下风的祁颢煊,在此刻却有口说不清的无奈感。
舒苡琋忽然佯装出愤怒的样子,“这笔帐我先给你记着,以后再慢慢跟你算,现在先让欧阳给你检查一下身体吧。”
祁颢煊沉郁的脸,一脸这话,就笑了,仿佛下了几在阴雨连绵的雨,忽然就看到东边一缕金黄的光线一样,“你放心,我欠着你债呢,我不会有事儿的。”
“呵呵,现在是没事儿了,要是这量再大那么一点点,我看你现在就只能哭了。”欧阳轩损他,“看来给你注射这种药水的人还是挺有经验的,知道量该怎么把控,祁家别墅还有这样的人在?”
“祁老爷子的身体最两年来,不是一直都不怎么稳定么?所以请了家庭医生在家里,难道是他?”卢章明猜测。
大概是这样躺着,又被大家这样围着,让祁颢煊很不舒服吧,他还是坚持要坐起来,头部微微还有点儿眩晕的感觉,背部没有倚靠,就这样坐着,也是不大现实,他看向李凯,“你过来扶我一把,坐到沙发上。”
于是除了舒苡琋之外,几个男人又手忙脚乱的帮他转移阵地,欧阳轩把挂点滴药瓶子的架子固定好后,挨着祁颢煊的身边就挤了过去,帮他整理并固定针头时,就带便弯腰在他身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谁想,屁股还没坐稳呢,一条遒劲的长腿便揣了过来,“滚!这是我老婆的位置。”
欧阳轩顿时大翻白眼,“就你这一身不知道是哪个女人身上渡来的味儿,你以为我喜欢坐在你身边?”
醒来后忙着和大家说话,祁颢煊也没功夫去理身上的衣服,自然也没留意到上面的气味儿,经欧阳轩这么一说,他才想起来,低头一闻,差点儿作呕!
这么重的香水味儿!刚刚怎么就没有发现?
这个他死活非要换衣服,可正在打着吊针,怎么换?
欧阳轩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信息,还是在干嘛,反正他只顾着在一边儿捣腾他的手机,对祁颢煊瞪过来的目光丝毫不加理会。
这一身的香水味儿,早在被他抱上平板床的时候,舒苡琋就已经闻到了,说实话,不是特别难闻,只不过,茉莉味儿的主调,不是她喜欢的。
“行了啊,这一晚上,大家都在为你折腾,就这点味儿都受不了,谁让你自己跟人家抱在一起的?不抱在一起,不就没这一身子的味儿了?你现在忍得了也得忍,忍不了也得忍,这针才打了一半,你想怎样?”
“重新扎一下不就是行了?”祁颢煊苦着脸,嘟哝。
“有本事你自己扎?”
……
祁颢煊又没话了……
“那我不打了!反正又不会死。”他像个不懂事儿的小孩子一样,突然撒泼起来。
舒苡琋皱着眉毛,绷起脸,“祁颢煊,你是小孩子么?墨墨和桐桐都比你懂事儿好么?”
李凯把脸转向没人的一边,抿唇偷笑,向来只有他板着脸训人的老板,居然也有被人训的一面,当真少见啊!
卢章明也没见过有谁敢训祁颢煊的,或者说,是没见过,祁颢煊肯服服贴贴地被人训的样子,当下,不由得对舒苡琋又多投去几眼。
“老婆,这味道……我闻着想吐……”见舒苡琋真生气了,祁颢煊一改撒泼之势,立刻示弱起来。
舒苡琋是很清楚他这狗鼻子的,也知道他对自己不喜欢的气味儿有多排斥的,若是他心里老纠结在这股子味儿上,说不定一会儿他会真的吐出来,无奈之下,只好帮他把外面的衣服脱下来,裉到打针的手腕边儿上,又凑到他的衬衣领口上嗅了嗅,“好了,先这样吧,味道没那么重了,等打完针,再去换衣服。”
祁颢煊也低头闻了闻,脸色还是不爽,却还是松口了,“好,我听老婆大人的话。”
周围一片跌破眼镜的声音……
忽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大家投向祁颢煊这边那些或是鄙视、或是惊讶、或是意外的目光,欧阳轩坐在平板床上,这次依然是他去开的门。
来人还是个小护士,把药交给他之后就走了。
欧阳轩把刚送过来的药水,给祁颢煊换上。
“你到底还要给我打多少药水?”祁颢煊望了眼那装有药水的篮子,不满地问。
欧阳轩嘻哈着脸,“反正难得有你这样的金主进来,不宰白不宰。”
某人绷起脸了,他这才稍稍敛起嘻哈散漫的笑容,“刚刚给打的是清除你身体内那火苗的药水,现在给你打的,是化解迷……魂……药的,你现在看谁还是你老婆么?”
祁颢煊先转头看了舒苡琋一眼,再逐一看了李凯、卢章明他们,视线最后才与欧阳轩对上,“有那么一点点,但已经没有那么严重了。”
“按血样里检测到的量,这药大概能将你的神经控制到零晨五六点的,看来是刚刚的那两瓶药水冲散了它的药效,所以你的理智才能回拢得这么快。”欧阳轩看起来又像是自言自语,又是像在对祁颢煊说话一样。
“颢煊,自从上两次的事情之后,你每次去祁家别墅,都不会吃东西的,这次怎么染上这药的?”卢章明插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