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贯新一提结婚,满桌子人都傻眼了。之前去到凉城给纪贯新庆生的小帅哥吃惊的问:“新哥跟嫂子准备结婚了吗什么时候”
纪贯新笑着说:“你问她。”
这下好了,满桌子人都盯向了我,一个个的问我跟纪贯新什么时候结婚。
我是真没想过这事儿,但也不能当众驳了纪贯新的面子,所以只得淡笑着说:“他提的,问他。”
结果结婚这个话题闹了好半晌才消停。
我最近连上了一个礼拜的班,终于知道以前那些当了导游的同学跟我说,导游这行活活能累死人是个什么概念。
旭日是夜城最大的旅行社之一,下面有几百号的挂证导游,除了基本薪金之外,其余全靠提成。
像我这种会三国语言以上的导游,算是精英以及竞争能力很强的。只要我愿意,我可以一个礼拜没有一天休息的时间,带团从早带到晚,月薪五万起步根本不是问题。
怪就怪这种提成机制,我是那种你越管着我我越不干活,你要是不管我,我干起活来比谁都卖力的人。
让我自己分配工作时间,我自然是拼命地工作,拼命地赚钱,即便我没想好赚了这么多钱有什么用,我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纪贯新心疼我,叫我不要这么拼,我起初没答应,后来他说我都没时间陪他,我这才觉得过意不去,所以向社内申请了周一到周六工作,周日放假的上班模式。
最近几天我都在带一批从德国过来的旅行团,刚把他们安排住进酒店,我这就赶来金丽酒店参加张耽青的生日宴。明天是周六,我还要带一天的团,早上最迟七点半就要起来。
饭局一直吃到夜里十一点多才散,一帮人准备换个场子继续玩,我本想私底下跟纪贯新商量不去的,没料到纪贯新早就跟张耽青他们打过招呼,吃完饭之后先送我回家。
一行几十人出了酒店,我跟纪贯新上了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往后看,后面好多人都站在车边,等着代驾过来开。
我淡笑着说:“不喝酒有不喝酒的好处,以后都不用找代驾了。”
纪贯新叹了口气,说:“我这现在让你管的都不如女人了,满场就我一人儿一滴酒没沾。”
我说:“酒还是什么好东西么不喝更好。”
纪贯新看了我一眼,笑着道:“什么时候口吻跟我妈似的”
我瘪嘴说:“能有像妈一样担心你的女人,你就知足去吧。”
纪贯新说:“那倒是,回头我跟家里面商量一下,看什么时候给你娶进门,你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当我二妈了。”
“切。”我转头看向窗外,没有再接话。
纪贯新开车把我送回旅行社的公寓,车子停在小区门口,我对他说:“你走吧,他们都等你呢,我自己上去。”
纪贯新已经解开完全带:“没事儿,不差这几分钟,里面黑,我送你上去。”
纪贯新一直送我到单元门前,我说:“不用送了,再送就进家门了。”
纪贯新本是站在我身前,闻言,他忽然往我这边跨了一步,我本能的往后退去。背后抵在单元门上,他低下头来吻我。
他吻技很高,如果不是每次我都刻意压制内心的躁动,保不齐就要擦枪走火。
鼻间满是他身上的淡淡古龙水香味,我闭着眼睛,舒服的快要贴在门上睡着,他这才慢慢抬起头来。
我俩离得很近,纪贯新轻声说:“什么时候走到这儿,你能跟我说让我留下来过夜”
我说:“想得美,等着吧。”
纪贯新说:“行,等待也是一种修行,我就跟你死磕到底,看你能撑多久。”
说罢,他又低头咬了下我的唇,这才满意的说:“上去吧,到家给我打电话。”
“嗯。”我应了一声,然后说:“晚上跟他们出去玩,不许抽烟喝酒,早点回家休息。”
纪贯新说:“知道了,你不应该警告我离女的远一点吗”
我说:“你倒是敢离的近。”
纪贯新笑道:“都说我是妒夫,我还没见过你吃我醋的样子呢。”
我说:“我这人轻易不吃醋,吃起醋来就不是你轻易哄得好的,你自己看着办。”
纪贯新宠溺的伸手刮了下我的鼻子,然后道:“越看你越招人稀罕,赶紧上去吧,再磨蹭一会儿我都不想走了。”
我说:“我上去了,你开车小心点。”
掏出钥匙进了单元门,我乘电梯上到八层。八层一共有三户,我住803,在单独的一面。
走进小走廊,我本能的咳嗽了一声,但是声控灯没亮,取而代之的是绿幽幽的安全通道灯。
我刚来这边的时候,声控灯就不好用,纪贯新帮我找物业弄了一次,这才好了几天
我借着微弱的光亮掏出钥匙,还没等开门,手机响起。
掏出来一看,是纪贯新打来的。
“喂。”
“到家了吗”
“在家门口,正准备进去呢。”
纪贯新说:“这才刚分开不到一分钟,我又开始想你了。”
我说:“跟耽青哥他们玩去,一会儿就转移视线了。”
他忽然道:“子衿我爱你。”
我一下子就麻了,浑身像是过电流一样。顿了两秒,我轻声回了一句:“好。”
纪贯新那头七分不愿三分撒娇的说:“什么叫好我说我爱你,你不应该说你也爱我的吗”
他每次跟我软磨硬泡,我都觉得他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拎着包,我站在小走廊中,淡笑着道:“我也爱你。”
纪贯新马上就高兴了,他笑着说:“明天你再上一天班,晚上我去接你。”
“好。”
跟他聊了几句,我挂断电话,拿起钥匙准备开门。而在钥匙插入钥匙孔的刹那,真的是背后一股凉气,让我猛地回过头去。
这一回头不打紧,一抹黑色的身影从安全梯那里闪现。
我吓得尖叫了一声,钥匙都脱手掉在了地上。
都怪走廊没灯,我吓得贴在墙壁上,头皮都麻了。
那抹黑色身影向我走来,我是三秒之后才看清来人。
骆向东。
没错,那个吓得我像神经病一样贴在墙上的人,正是骆向东。
确认来人,我心底的恐惧刹那间转化为愤怒。眉头一簇,我沉声道:“骆向东,你是不是有病”
我现在还吓得手指头只哆嗦。
骆向东站在我面前两步远的地方,我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只听得他出声说:“你爱纪贯新”
我满腔怒火,想都没想,拔声道:“你管得着嘛”
可说完我就后悔了,如果对一个人真的死了心,那是连愤怒的吵架都不会有,冷漠以对就好了。
我也是刚才被他给吓毛了,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肯定的回复他:是。
果然,我话音落下,骆向东马上说:“你为了气我所以跟纪贯新在一起”
我怒极反笑,嘲讽的回他:“你真的想太多。”
骆向东说:“你之前不是说爱我吗一掉头的功夫就跟纪贯新在一起了,到底是你的爱变得太快,还是你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我”
他问完之后,我脑子里瞬间闪出不下一百种回复他的方式,可话到嘴边,我却唯有无奈跟急于打发的意思,对他说:“无所谓,你怎么想那是你的事,你说完了之后快点走行吗我不想让我男朋友误会我跟你之间还有什么事。”
我的声音中多半是努力控制之下的坦然,说完之后,我径自弯腰捡起地上的钥匙,准备开门进屋。
可骆向东却突然一步跨过来,他伸手握住我的手腕。我像是惊蛰一般,使劲儿的甩开他,然后身子往后退去。
“你别碰我”
被踩到尾巴的猫是什么样子,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钥匙再次被我甩飞,我在没有亮光的走廊中,毒怨的盯着骆向东的脸。
如今视线适应了昏暗光线,我反而隐约看得到他脸上的表情。
他的高高在上是与生俱来,就连发火和沉默的时候,都能让人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卑微。
我真是受够了他的睥睨与施舍,所以在原地站了几秒之后,我大步往外走,企图越过他身边去捡起地上的钥匙。
骆向东没动,只是伸手扣住我的手臂,我使劲儿的甩,他则身子稍稍一动,没见他多大的动作。下一秒,我已经被他按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我双手按着我的双臂,我像是被钉在了墙上一般,动弹不得。
二话不说,我咬着牙,抬脚就去踹他,而他则在我抬脚的瞬间,整个人压了过来,紧紧地贴着我,我从上到下都被他禁锢的牢牢地,终是没有办法再跟他对抗。
他身上带着熟悉又陌生的香味,混杂着浓浓的酒精味道。我第一个反应便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挣脱,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牵连,不然我怎么对得起纪贯新
骆向东按着我,他垂下头,在我耳边说:“倔的要死,你就不能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