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婉儿她——都是我的错,是我识人不清,让你们——”风漠一拳打在树上。树干上留下深深的拳印,我擦了擦眼泪,转回头,默然看着父亲的手,解开头上的发带,笨拙的手替他包扎伤口。
“离儿,以后有我在,别人休想伤你一根毫毛,我希望你能有个快乐的童年,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好吗?”父亲拥我入怀,话语中带着乞求。我哽咽地吐出一字:“好。”
“爹,能放开我么?”我小小抗议。
“呃,我是太高兴了。”风漠讪讪道。
“爹,能说说你来到这的故事么?”我盖着散发父亲气味的棉被。
“你想知道?那我就说给我宝贝女儿听咯。发生车祸醒来后,我就躺在乱葬岗,幸遇神医江烨,得他喜欢,我拜他为师,勤学武学,师父他老人家对我无奈,只好把通身医术传与穆师妹……师父他去游览山川,少则三五载,多则十余载……我收了个徒弟姓花名无绝,前月我派他去采圣草,明日也该回来了……”
“穆师妹?”
“穆师妹,全名穆雨。是我救回的一个人,师父见她对草药十分敏感,是个天生的大夫,就收她为徒。她一直说我是天幕山庄的少庄主,因被暗害,流落至此。希望我回去继承庄主之位。我劝她不要管我,就当我已经死了。她说,救命之恩不可不报,以后我在哪,她就在哪。”风漠脸上满满的无奈。
“……”好狗血。
“爹,能不能对外宣称我是你新收的徒弟?”
“为什么?”
“因为你不能解释我的来历啊!”
“来历不是问题。既然你想我就听你的。”风漠轻轻地敲了敲我的额头,宠溺一笑。
“嘻嘻~,我想睡了。”我眨了眨眼,有些困倦。
“那就睡吧!”风漠走到我的旁边,抱起我,拍着我。意识慢慢离去,恍惚间听到“她的伤错失医治良机,一到炽热之季,伤口处就会瘙痒疼痛,这是冰雪丸。病发时,师兄就喂她一丸,只是——只是服药期间,她的体温会异于常人,可达冰冻之度,性情嗜血。”
“不服不行?”
“不行,不服的话,就算忍过瘙痒之症,她的皮肤会破裂,血流不止,直到死亡。”
“为何紧紧剑伤就如同中毒般?”
“她就是中毒了。还是闻所未闻的奇毒,我刚才说的也许只是一部分。”
“这是何人如此歹毒,对一个五岁孩童下杀手也就罢了,竟对离儿下此等奇毒!——噗”
“师兄,你正处于武修的颈瓶,不可以生怒,你还是回屋调息吧。她,我会好好照顾。”
“好吧。”
半晌后,呼吸越来越困难,脖子似乎要被掐断,拼命想要醒来却怎么也睁不开眼。在窒息的前一秒,那人又放开了手,“你是谁,漠他为什么这么在乎你,有一个莫婉儿就够了,反正她已经死了。是个死人,犯不着和死人争,可是你凭什么一出现就夺走了他所有目光,你一定要死——哈哈~”恐怕的笑声诡异传出,听不清声源在哪个方向。我睁开眼,笑声已消失,转头看到‘我’正在卧椅上酣睡,我皱起眉头,卧椅上的‘我’的手腕上的幻链发着耀眼蓝光,我受蛊惑地走近,一团漩涡出现,闭眼踏入。
再睁开眼时,周围景象转换成一间竹屋,门前立着一个雕像,栩栩如生。我情不自禁地走过去,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有着久别重逢的喜悦也有心酸。泪滴滑落脸颊,落在雕像的眉心。雕像开始破裂,不一会儿,一只活生生的白猫出现在眼前。
“主人,言诺等你一千年了,你终于回来了!”那只白猫飞奔过来,我不淡定了,一只猫怎么可以说话呢?真是毁了我的世界观。
“等等,言诺?主人?一千年?什么跟什么啊?为毛都听不懂!你先别激动,解释一下,行吗?”我闪到一边,白猫扑了个空。哀怨十足的眼神让我的小心脏停止了半秒。
“主人,你肿么可以忘记我!为了你,我几乎失去全部灵力,为了能活着见到你,我躲进这无日夜的空间,用仅存的灵力封住生命力,变成一座雕像——呜呜~”萌哒哒的眸子击中心中的柔软,我蹲下身抱起它。安慰:“没关系,言诺,忘记了还可以重新认识,我是风离,你呢?”
“我是言诺!”言诺立马回道。我看着它开心的模样,发自内心地笑了,忽略了言诺眼底的欢喜与狡腻。
“现在可以和我说说你的来历?”我摸着言诺身上柔软的白毛,很是喜爱。
“我是主人一千五百年前在灵丘救下的猫妖,要不是主人恰好路过,我就得死在雷劫之下了。之后我就和你定下本命契约,跟着你吃遍仙界美食……”
“听你这么说,看来我的来历很大?”我挑了挑眉。
“是很大”言诺煞有其事地点头。
我看着它,嘴角微翘,示意它继续说下去。
“对不起,具体的我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你现在身体里的风微暖,凤凝都是同一个人,因发生了某场变故,导致你差点魂飞魄散,云大人舍身相救,为你重聚魂魄,无奈损伤太严重,只能把灵魂碎片合为三。风微暖已经自消意识把人魂与七魄交给你了。只是凤凝的怨气很深,若无法消除她的怨气,恐怕地魂很难回归。”
“云大人?”听到这个称呼,心中有一丝难以忽视的刺痛。、我甩了甩头看向言诺,只见它惊慌地用它肉嘟嘟的爪子捂住小嘴,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算了,以后总会知道的。那我有天魂,人魂和七魄还不能强行消除她的意识么?”
“不能,地魂有强大的怨气相助,强行灭她只会两败俱伤。现在地魂还处于沉睡中,你只要在她醒来之前把《幻瞳》突破到第四层境界就可以一招击败她。”
“你知道《幻瞳》?”